第54章 第 54 章(1 / 2)

這張照片收藏在傅聞深書房上鎖的抽屜,他從未當著鐘黎打開過。她自己偷偷去翻找了,用他告訴她的密碼。

那裡麵的東西寥寥無幾,都有關於她。

傅聞深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誰更漂亮”的問題,他從未設想過有一天鐘黎會看到這張照片,更沒想到她連小時候的自己都會認不出來。

說他眼光不好也有失公允,畢竟比她更好看的人,實在很難找出一個來。

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就寫在背麵,那是在他把西西送給鐘黎幾個月之後。

那隻渾身是傷的獅子貓在醫院治好傷後,因為傷痂禿掉和做手術時剔掉的毛漸漸長出來,醫生給它洗了澡,恢複原本潔白的顏色,看上去漂亮多了。

傅聞深去醫院看它時,它很不見外地爬到他肩膀上,玻璃珠似的大眼睛漂亮又無辜地望著他,像極了鐘黎。

它挨得太近,耳朵碰到他臉頰反射性地撲棱兩下,卻沒躲開,反而往他頸窩裡蹭了蹭。

傅聞深很想留下那隻獅子貓,自從懂事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開口向嚴棠求過什麼東西。可他執著的懇求並未獲得嚴棠的一絲心軟。

貓傷好之後露出原本樣貌,是很好看的,傅聞深把它送到了鐘黎麵前。像他預料的一樣,她果然很喜歡。

她經常帶著西西出門,在家附近遛彎。

隻有在每個周五放學的傍晚,傅聞深能夠讓司機把車開到清河路上,在回家之前,短暫地停留一會。

西西在鐘家的生活過得很滋潤,幾個月時間,個頭一點一點地長大,毛發越來越濃密,被打理得柔順漂亮,高揚著蓬鬆的尾巴跟在鐘黎身後,就像一隻威風凜凜的小獅子。

那天是連續暴雨之後放晴,空氣清新,清河路道旁綠樹濃陰,路麵偶有低窪處蓄著積水,鐘黎穿一身潔白裙子,領著一隻潔白小貓,小心翼翼地避開障礙,走在乾淨的地方。

在家憋了幾天的西西精力旺盛,在她四周跑來跑去,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不肯乖乖離開。

有一幫男孩子鬨哄哄地經過,鐘黎便把貓抱了起來,他們過大的叫喊聲讓西西收到了驚嚇,在她懷裡劇烈撲騰幾下,鐘黎沒站穩,抱著貓一起摔在了泥潭裡。

她們摔得十分狼狽,西西一身白毛毫無幸免,變成一隻小泥貓,鐘黎的白裙子半麵都染上臟汙,皮鞋也臟了。

她脫掉鞋子兩隻手拎著,赤腳站在一塊乾淨的地麵,等家人來接的時候,傅聞深就坐在路旁的車子裡。

知道自己做錯事的西西乖巧地蹲在她旁邊,用小貓爪扒拉扒拉她的裙擺,主動示好。

鐘黎賭氣地偏開頭,不理睬。

鐘黎又盯著這張年代久遠照片看了很久,褪色的歲月痕跡營織出朦朧意境,讓泛黃畫麵多了幾分旖旎。

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痛快,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怪不得傅聞深念念不忘許多年。

追根究底的**再次升起,她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女人,有這麼大的魔力。

鐘黎跪坐在傅聞深腿上,凶巴巴地逼問:“她是誰?你老實交代。”

屏幕幾乎要杵到傅聞深臉上,他幽深的目光越過那隻手機,看著不依不饒的鐘黎。

“是你。”

鐘黎氣衝衝的表情一怔,再看看照片:“這不是我。”

傅聞深將手機從她手裡拿走,聲線低沉:“鐘黎,是你。”

鐘黎直直瞪著他,表情逐漸變得茫然起來。

傅聞深眼瞼微垂,燈光投落在他瞳仁裡,像璀璨星子,被這樣的眼神望著,容易讓人產生深情的錯覺。

“你騙人。”鐘黎氣鼓鼓地道。

傅聞深說:“我不會騙你。”

“你愛的是彆人,所以結婚之後才對我那麼冷漠,不跟我說話,不理我,也從來不回家,把我一個人晾在空蕩蕩的房子裡。”

“結婚紀念日,我給你做了一桌子菜,還把手都弄傷了,可是我等了一整晚你都沒回來,你去見那個女人了,在和她卿卿我我。”

“我高燒四十度,燒得人事不省,給你打電話,你冷漠地說在忙,叫我自己去醫院。我燒到昏迷了,是阿姨送我去醫院的。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醫院裡,期間你一次都沒來過,也沒有人來看我。我怕我媽媽擔心,都不敢告訴她。”

鐘黎說得自己都委屈起來:“後來我才知道,那天那個女人也生病了,你是在陪她,她隻是一個小感冒,發燒才三十七度八……”

傅聞深:“……”

鐘黎淒淒慘慘的故事還沒結束:“你還打算跟我離婚,和她雙宿雙飛,一分錢的撫養費都不想給我……”

傅聞深神情微妙地聽著她的控訴。

這些莫須有的罪行,就連辯解都無處下手。

傅聞深動作輕柔地吻了吻她嘴唇:“沒有這些事。”

“沒有嗎?”鐘黎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她坐在傅聞深腿上,被他掌住後頸,他的吻一次又一次落下,緩慢而溫柔。

“沒有彆人。”

鐘黎整個人處在一種醉酒後遲鈍的茫然中,微微仰著頭,乖巧而順從地承受著這個比前幾次都要溫柔許多的吻。

這個吻是從如何變質的,她完全不清楚,腦袋一團迷蒙,回過神來時他的吻落去了彆的地方。

她脖頸側麵的痣,她敏-感的耳根,還有肩帶滑落下來的肩膀。

她情不自禁仰起頭,吊燈光線有些刺目,生理淚水溢上來,她不由得眯起眼。

手心裡緊緊攥著傅聞深的衣服,黑色西裝被她抓得皺了,微涼的麵料貼著皮膚。

傅聞深抱著她從沙發起身,鐘黎伏在他寬闊的肩頭,聞到他常用的剃須水的淡淡薄荷清香。

她被放到床-上,床墊微微下陷一個凹度,傅聞深覆上來吻她,陰影把她籠罩住。

幽深靜謐的冬夜,也許是酒精作用,鐘黎心跳得異乎尋常的快。

她耽溺於傅聞深越來越深入的吻中,快要融化在他手掌的熱度下,骨頭微微發麻,全然陌生的感覺。

她整個腦袋都是昏的,身體完全交由他掌控,直到傅聞深半途忽而停下,將手從衣服下拿出來,她陷入一種戛然而止的迷茫。

傅聞深的氣息有些重,抵在她額頭停頓片刻,克製地從這場迷亂之中抽離出去。

鐘黎雙手留戀地去抱他,往他身上纏,聲音像攪了一罐蜜進去,軟綿綺膩地叫他,帶著天真而不自知的引誘:“老公,你怎麼不親我了……”

傅聞深身上溫度灼人,心腸卻冷硬得很,手指插入她發絲間,無限繾綣地吻著她的唇瓣和臉頰,最後將她柔軟的手臂從身上摘下來,塞進被子裡。

“睡吧。”

就像一頭狼,把到了嘴邊的獵物拿出來,用紙仔仔細細地包好,放進櫥櫃裡。

裹在被子裡的鐘黎在困意作祟下昏昏沉沉地想,他一定是在外麵吃飽了。

鐘黎早上醒來,身旁已經空了,一點餘熱都不剩,傅聞深已經離開很久。

喝過酒身體容易乏力,她伸了伸懶腰,去浴室泡澡。

脫衣服時,在鏡子裡看到自己腰上留下的幾個指印。

她皮膚白,又養得一身細皮嫩肉,傅聞深力氣稍重一點便留下了痕跡。

鐘黎想起昨晚稀裡糊塗間發生的事,輕聲嘀咕一句:“下手好狠。”

她躺在浴缸裡,泡著精油,點著香薰,還沒從那股茫然的勁裡徹底恢複過來。

她昨晚是真喝醉了,不然也不能把所有事都當著傅聞深的麵禿嚕出來。

幸好隻顧著罵他,沒提找了律師暗戳戳想分走他一半財產的事,不然讓他知道了還得了?

不過雖然喝醉,她跟傅聞深說的話都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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