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伺候的丫鬟已經把這些姑娘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包括每位姑娘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和談吐。
陸嫣先給陸瑤倒了杯,才自己拿了一杯。
陸瑤配合著陸嫣,也表現出對姐姐的依賴,這梅花釀味道確實好,就在陸瑤準備喝第二杯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走了過來,她仔細看了眼確定了就是夢中落水的姑娘,才故作好奇地問道:“姐姐,那位新來的姐姐是誰啊?”
陸嫣也不認識,不過陳家姑娘主動上前招呼那姑娘,帶到眾人麵前介紹道:“這是我表姐,姓周。”
周姑娘與眾人打過招呼後,就被陳家庶女帶到一旁了。
當即有人低聲問道:“怎麼沒見過你這位表姐?”
陸瑤一邊聽著她們交談一邊注意著那位周姑娘,她落水的地點是有些偏的,而且花園中好像也沒見到池子,這是在彆人府上,萬一沒注意周姑娘離開了,她也不好到處去找的。
陳姑娘對周姑娘表現的很親近,可被人問起也沒有隱瞞:“她家裡前幾年出了事,母親心疼她就把她接到家中,上個月才出孝。”
陸瑤在夢中可不知道這些的,隻是此時聽了又覺得奇怪,這才出孝怎麼就開始尋人家是不是有些太急了?還是說陳夫人覺得她因為守孝年歲大了些?這姑娘姓周,親事卻交給了陳夫人這位當姨母的,難不成家中沒長輩了嗎?
“你表姐也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吧。”
這個年齡段的姑娘家正是對親事好奇的時候,她們家中也都開始相看了,更何況這次陳家賞花宴為的是什麼,她們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那種已經有親事的都沒有來。
陳姑娘給自己倒了杯梅花釀,說道:“母親在給她尋了。”
陸嫣聽出陳姑娘並不想多談論周姑娘這位表姐的事情,笑著岔開話題:“不是來賞花的嗎?怎麼一直在討論這些,我瞧著那邊有株牡丹開的正盛,我們不如去瞧瞧?”
陳姑娘笑道:“那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選一株花王出來,每個人以那花王為題寫一首詩,誰贏了那花王就歸誰。”
這話倒是讓亭中的姑娘家都起了興致,得不得花王倒是其次,她們爭的是那第一的名頭。
陸嫣在接到賞花貼之前,就已經讓準備了幾首和花有關的詩,為的就是應對這樣的場景。
張姑娘似笑非笑看了陸嫣一眼:“我們陸嫣可是素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隻是以花王為題做詩也太瞧不起她了,不如我們再做些限製?”
陸嫣心中一緊,麵上卻雲淡風輕:“我竟沒聽說過什麼第一才女,而且這隻是姐們間的遊戲而已。”
張姑娘的家世極好,根本不怕得罪人:“難不成陸大才女怕了?”
陸嫣這話就不好接了。
陸瑤輕輕拽了下陸嫣的衣袖,低著頭小聲說道:“姐姐我不會作詩。”
陸嫣聞言就不再搭理張姑娘,笑看著妹妹語氣溫柔:“沒關係,姐姐也不擅長的,若是妹妹喜歡這園中的花,等離開前我就厚著臉皮去找你陳姐姐討上幾盆。”
陳姑娘也怕吵起來,說道:“你想得美,除非你給我畫幾個扇麵,要不然我可不給你花,讓你用來哄妹妹。”
話題已經斷了,張姑娘不好繼續說下去,隻是說道:“這次作詩,我們以花王為題,隻是詩中不能有任何花草一類的字,卻要讓人一看就知道寫的是哪一種花。”
不少姑娘都微微蹙眉,這樣的話就有些難了。
陸嫣卻覺得不好,她提前準備的那幾首詩裡都是有花字的,她本來準備改改就能用的,如今卻要讓人能一眼看出是哪一種花……
張姑娘自覺文采極好,卻每次都被陸嫣壓一頭,早就心中不服,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選了最出色的三首,請旁人來猜來評。”
陳姑娘猶豫了下說道:“好,雖然難寫卻也有趣。”
張姑娘笑盈盈地說道:“我既開口給大家增了難度,自然也要給大家添些彩頭。”說著就取下了腕上的羊脂玉鐲給了身邊的丫鬟,“這羊脂玉鐲是我才得的,就算作彩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