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答應下來,隻是這會陸瑤身邊就她自己,她也不敢離開讓陸瑤自己留下,有些著急的在門口往外看,可是她也不敢讓李氏和陸庭那邊的人發現,在看到綠蕊路過的時候趕緊喊了她。
陸瑤沒有脫衣服也不想上床,就靠坐在軟榻上,這會才覺得手心抽著疼,可是比起疼痛,她更覺得疲憊,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才略微睜眼:“綠蕊。”
綠蕊神色有些著急,她取了乾淨的水和烈酒來,說道:“姑娘稍微忍下。”
陸瑤嗯了聲:“彆讓旁人知道。”
綠蕊答應下來,她蹲在地上仔細幫陸瑤處理傷口,心中格外難受,她都不知道姑娘就在她身邊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等大少爺的時候,她還覺得姑娘很冷靜。
烈酒清理傷口的時候,陸瑤不自覺抽了抽手,綠蕊趕緊說道:“姑娘再忍忍。”
陸瑤說道:“沒事,外麵的東西你一會和其她人分吃了,就與我一起休息。”
綠蕊清理完後,給陸瑤上了傷藥,包紮好後就說道:“姑娘醒醒,我扶姑娘上床休息。”
陸瑤強迫自己清醒,先去洗漱了一番後,才脫衣上床躺著,她本來以為自己能很快睡著,可是閉上眼後,卻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感覺到綠蕊躺在她身邊了,她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隻是陸瑤也沒睡多久,醒來的時候還覺得頭昏腦漲的,她一動綠蕊就醒了。
綠蕊坐起身問道:“姑娘要喝點水嗎?”
陸瑤睜開眼:“好。”
綠蕊穿了外衣下床,先扶著陸瑤坐起來:“姑娘手上還有傷,彆用力。”
陸瑤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已經不疼了。”
綠蕊拿了外衣給陸瑤披上,這才去倒了水。
等兩個人都起來了,綠蕊才說道:“姑娘,那帕子染了血,洗不乾淨了。”
陸瑤說道:“尋個機會燒了吧。”
綠蕊把那帕子疊好藏在身上,決定等會趁著去廚房幫忙的時候給燒了。
陸瑤雖然覺得自己沒睡多久,可是她醒來的時候,陸庭他們都已經坐在一起說話了,陸瑤尋過去的時候,正聽見陸謹在問那些打手的事情。
趙子苓大致說了下他們的傷情。
陸謹想到那些人囂張跋扈的樣子,直接把酒樓的事情說了,這才說道:“子苓哥,你既是大夫,給他們看診的時候,完全可以給他們些苦頭吃,不都說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大夫嗎?”
陸瑤就坐在陸謹的身邊,趙子苓坐在她的對麵,她看向趙子苓的時候,就見對方眉頭緊皺。
趙子苓臉色有些不好,可看了眼陸庭和陸瑤,緩和了語氣說道:“為人醫者,怎麼能用這樣的手段?”
陸謹滿心的疑惑,他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什麼手段?他們那樣強迫你去看診,你可以教訓他們一番啊。”
趙安神色難看,他知道有些話自家公子不好說,畢竟那是陸姑娘的弟弟,可是他也不能讓人汙了趙家的清譽:“陸小公子還請慎言,趙家世代行醫,三代中都有官任太醫一職,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陸謹有些茫然又有些無法理解,說道:“我又沒說不讓治好,就是……”
陸庭此時已經開口道:“謹哥。”
陸謹停了下來,他看向大哥神色間有些委屈,卻乖乖不再開口。
單從陸庭的臉上是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陸庭沒有去看趙子苓,隻是看著陸謹說道:“謹哥,我與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行事的準則,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旁人。”
陸謹站起身,低頭聽訓。
陸瑤受傷的手藏在衣袖之中,她是有些心疼弟弟的。
趙子苓心中有些尷尬,說道:“子湛,謹哥年紀還小……”
陸謹咬牙,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聽陸庭教訓隻是因為那是他哥,他知道他哥是為他考慮,可是聽到趙子苓的話,卻沒忍住直接說道:“我哥教訓我,要你管。”
陸庭眉頭一皺,說道:“謹哥。”
陸謹紅了眼睛,他擔心了他哥那麼久,他又沒有錯,為什麼要為旁人去訓他。
陸庭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說道:“謹哥,去母親房中好好想想我與你說過的話。”
陸謹本來想轉身就走,可說話的是他最尊敬的大哥:“我知道了。”
說完才往外走,陸瑤也站了起來說道:“哥,我去看看弟弟。”
陸庭說道:“去吧。”
陸瑤快步走向了陸謹。
陸庭看著妹妹和弟弟離開,才站起身看向趙子苓說道:“今日我弟弟不懂事,說錯了話,我給兩位賠不是。”說完就直接作揖。
趙子苓趕緊起身想要去扶:“子湛,我……”
趙安也避開。
陸庭作揖後不等趙子苓碰到自己,就站直了身體神色平靜地看向趙子苓和趙安,說道:“你是醫者想要救人並沒有錯,隻是你可有考慮過後果?若是沒有張公子帶人前去醫館,結果會是如何?”
趙子苓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辯解的話。
趙安幫著趙子苓說道:“我家姥爺的名帖……”
“在我尋張公子一起前去醫館之前,就已經把名帖送到衙門,可惜彆說知縣,就是師爺都沒見到,連衙門的大門都進不去。”陸庭的語氣並沒有指責,可說出的話卻讓趙子苓格外難堪:“京城之中哪怕心中仇恨,大家也要講究一個麵子上過的去,可是這樣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事了,就算以後家中為你報仇了,你還能活過來嗎?”
趙安反駁道:“哪裡有這般嚴重,更何況若非你們在酒樓與他們發生爭執,他們也不會受傷……”
這次不等陸庭開口,趙子苓已經斥責道:“趙安。”
趙安最看不得自家少爺受委屈,可是此時被叫醒,身體一僵也明白過來,當即跪下磕頭道:“是小的胡說八道,還請陸公子見諒。”
陸庭神色平靜,說道:“親事一直以來都是結兩家之好,隻是如今看來,你我兩家在對待事情的想法,行事的態度都不同,這門親事怕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