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蓮花載著那一絲靈魄悠悠下界。
於殷實之家落戶誕生。
優優在雲端之上看著這一幕,目光裡充滿了眷戀。
“人生至多不過百年,百年而已,等師父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無上境大比。”
佛子寂雅轉頭看向她,她醒時仿佛收斂了身上那種堪稱奪命亂魂的吸引力,然而這種收斂起來的溫柔輕暖,卻讓人愈加想要靠近。
至少給他的感官是這樣的。
寂雅雙手合十,歎道:“世間一切因緣早已注定。”
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原本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下界的優優忽而轉頭看向他,漂亮的眼眸裡宛如出現了一個漩渦,讓對視之人不禁心神繚亂。
寂雅與她對視幾息,一雙慈悲目裡乾乾淨淨。
優優沒有說話。
她自小在扶台峰長大,人際關係一查就能明明白白,她總不能突然說:我覺得你像一位故人。
在這個世界,她沒有似他的故人。
“普渡禪宗一位佛修來找過我。”對於寂雅的幫助,優優還是有些感恩之心的,便順帶一提了。
“是師弟寂安。”寂雅似乎撞見過這事,也不是全然不知情。
隻不過優優的美麗展現在芸芸眾生之前,能免疫的,確實也寥寥無幾,單純來見她,寂雅不是不能理解。
若寂安道心亂,那也是他自己需要調整承擔的。
寂雅會去規勸幾句,但不會過去執著於乾涉他人的抉擇。
要撞南牆的人是攔不住的。
優優要說的卻不是這個。
她搖了搖頭,說道:“屈麒弘對我說,當日紫雲峰峰主往各大宗門都傳了求救信號,然而每一個大宗門都沒有來,包括普渡禪宗。”
寂雅一頓,他是何等聰慧之人,立即就明白了優優的意思。
“有人攔住了求救信號。”寂雅得出結論。
一個兩個是巧合,大宗門若都沒有接收到信號,那就不是小事了。
也就是說在這些宗門裡,可能都存在一個兩個的有問題的人。
大概率與魔界有關。
由於寒山劍宗之後爆出來的事讓人所不齒,因此沒有多少宗門再與之多交流——這樣一個無情無義又注定要衰落的宗門。
因此也就沒有多少人知道紫雲峰峰主是向各大宗門都求助過的,隻不過求救信號意外消失。
最終提出這個問題所在的,反而是為寒山劍宗所傷的扶台峰無情道劍尊首徒阮優優。
她也沒有直接了當地說我覺得普渡禪宗有人勾結魔修,隻不過算是一個讓人警覺的提醒。
經過師尊被害一事,她似乎不大喜歡那種沒有證據卻肯定的猜測,喜歡留一些餘地。
“寂安對你說了什麼?”寂雅問道。
“他說他隻是想來看看我,看看我這張全天下本不該找出第二個人的臉。”優優說完這句話,忽然彎起了眼眸。
她意味深長道:“這世上會有和我長得差不多的人嗎?應當是有的吧,在哪兒呢?”
她來到這個世界,不就隻有兩個目的嗎?
一個是快穿管理部門給的任務目標。
一個就是它。
它。
*
靈泉水裡,水蜜桃色的小粉蛇忽然變大,在泉水裡愜意遊蕩。
接著巨蛇來到玉階前,化作一個粉發的少年。
優優瞥了他一眼,喚了一聲:“桃桃。”
粉發少年眯起眼睛嘶了一聲,沒嘶出來,嘟了嘟嘴,一雙眼睛集中得快變成鬥雞眼了,好好一個看起來靈氣十足的少年郎,立馬變得有些癡呆狀。
藥宗引來靈泉水後又不停往裡頭加好東西,桃桃不過遊了幾次,就直接能化人了。
還是挺厲害的。
隻不過,優優有種自己被供起來被所有宗門“包養”了的錯覺。
他們天天往這邊送東西送得太勤快了,一天天還是不同的人來。
桃桃適應了一下手腳就想往她這邊蹭,和往常一樣。
然而人類少年的身子和蛇還是有很大差彆的。
優優摸了摸桃桃水蜜桃色的長發,輕聲道:“把衣服穿上。”
桃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看了看優優的衣服,正要化出衣服來,就聽見屈麒弘風風火火趕來。
“優優,我突破到金丹後期了!”變強的屈麒弘非常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優優——從前他在寒山劍宗時從來沒有這種分享欲,反正整個宗門人那麼多,沒有多少人在意他。
但是如今在扶台峰上,隻有他和優優是劍修,優優雖然沒有收下他,但也默許他從此在扶台峰修煉。
他說不清他和優優的關係到底是同門還是師徒,但是他很樂意與她一起。
在眾多獻殷勤的人裡,屈麒弘也算是與眾不同了,他似乎完全隔絕了風月,隻有著一腔擇道變強之心。
他來到優優身邊也隻是覺得扶台峰更合適他修煉而已。
優優也不介意平日裡指點一下他。
屈麒弘修煉起來也算是拚了命的,不知道與當年登仙梯上的經曆有沒有關係。
然而此時屈麒弘進來,撞見了桃桃沒穿衣服在優優懷裡的場景。
屈麒弘噎住了。
屈麒弘卡殼了。
屈麒弘拔出了嘯玄劍。
桃桃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優優意識到大概有誤會,連忙用長明劍一擋,解釋道:“麒弘誤會了,這是桃桃,剛剛化形。”
實在是這些日子往優優這邊跑且懷著不純粹心思的人太多了,屈麒弘會誤會也正常。
屈麒弘收回嘯玄劍,黑著臉上去給桃桃拉開了。
桃桃當即就想咬他,優優拍了拍他的頭,桃桃才作罷。
在屈麒弘不善的目光裡,桃桃穿上了衣服,又湊到優優身邊眯眼蹭,粉色的長發也沒有打理,隨意披散著。
優優給他理了理,轉頭看了看屈麒弘,打量了一番,笑問:“金丹後期了?”
屈麒弘立刻就抬起了腦袋,驕傲道:“是的!”
優優點了點頭,給了他一顆極品洗髓丹。
“這是?”屈麒弘錯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