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乾坤(四)(2 / 2)

三十六陂春水 衣冉 4942 字 4個月前

他走後,朱晏亭陷入了震驚和疑惑之中。

此時隔吳氏入宮已將近十日,不知他又從哪裡找這樣陳舊的事來發作。

但尋常宣這樣的斥責詔書,需攜門下郎來,要她叩拜接旨,並等候錄寫她的請罪之言。

但景軒沒有這麼做。

輕車簡從,諱莫如深。

但這卻不能作皇帝在與她玩笑的信號——為被派來的景軒,不深知聖意的曹舒。

齊淩九轉心腸,特意繞這個彎,就要她猜不透。

她已吳氏開赦此事,並同時許諾了“太子納齊女”,如若爾反爾,必恩信掃地,導致心照不宣的盟約破裂。

但若心存僥幸不發落,卻可能有嚴重的後果。

卻不知道皇帝知道了多少,又究竟針的哪一點發怒。

她仿佛可透過這管窺其後那向來傲慢的天子含謔笑她說——

“你看著辦吧。”

……

翌日,朱晏亭欲往宣室殿見他一麵再做打算,但尚未梳妝停,便聽見曹舒來報,說逢先帝祭辰,皇帝離京去景陵邑,並特意留下了一句:“殿下有書信可交付鄭思危,已備下快馬通傳。”

不知恰還故意,堵死了她先見一見再做打算的路。

朱晏亭即中斷梳了一半的妝,將嚴嚴整整的半髻懶簪漫綰,便起身離開鏡台。

前些日子她不堪齊淩需索無度,將他半勸半趕的“請”回了宣室殿安歇,此時不由得微感後悔。

若人在身前,其觀其想稍可觀其言、察其行,其可觸,其溫可感。

但隔著冰冷的宣召和內監傳話,他便為眾人口傳那個恩威深藏、喜怒莫測的君王。

夜深人寂時,單臥玉枕,望身畔踟躕。

豎起指頭指作足,慢慢從褥上“走”到空蕩蕩的枕上,屈指又作錘,重重敲擊枕上,翻過了身。

可榻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夾雜了乾陀羅耶香和年輕男子的氣味。

他曾在榻側堆了慢慢一撂的書簡,後來內侍還特意為他做了一個擋隔在那裡,免書簡坍塌。

寢殿內還有一座明火煌煌的燈台,燈光耀目,照她影映壁上。

那太子生後,還沒滿兩周歲,她心思多被太子分走,時常逗留齊昱那裡。

齊淩咿呀咿呀的嬰孩毫無興趣,很少看太子。

來了有時會等她,等的時候又不願空耗辰光,便攜些卷宗來,後來不知何時寢殿裡也有了一個與他書房一樣明亮的燈台,將這裡作了他的書房。

她卻似乎從未發覺,也記不清他等了多少次。

她望著己被明晃晃照在帳上的影子。

實在難入睡,慢慢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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