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簡……班納特嗎?”旁邊路過一個穿著獵裝的小夥子瞥了幾眼,突然開口說話了。
“啊?啊,是的,請問你是哪位?”確定過眼神,是不認識的人……大概。
“我是布魯斯漢德科克,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一起在我姑媽家學過畫畫,我姑媽是費德裡太太。”
聽漢德科克這麼一說,簡立刻想了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人。
“是你?”簡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大男孩,“你可真是大變樣。”那個胖墩墩的熊孩子長大後可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布魯斯漢德科克比簡大三歲,簡和伊莉莎白在費德裡太太那裡學畫畫的時候一個六歲一個五歲,漢德科克那時候九歲,正是貓厭狗煩的年紀。因為費德裡太太沒有自己的孩子,對侄子布魯斯就有些溺愛了,可以說簡與伊莉莎白當時對布魯斯漢德科克沒什麼好印象。
可是現在的布魯斯漢德科克卻給簡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漢德科克穿著一身半新的獵裝,腳下穿著一雙靴子,他應該已經十八歲了,正是風華年紀,個子不算高,大概與夏洛克差不多,不過比夏洛克健壯多了。不過漢德科克卻長著一張現在最受歡迎的臉蛋,金發綠眼,眼中還有一絲天真,嘴唇上還精心修剪了兩撇小胡子,風流倜儻的樣子能迷倒十五歲到六十五歲的女人。
“每個人看到我都大吃一驚。”漢德科克得意的抹了一下小胡子,又故作謙虛的說,“可能是因為我太久沒來了。”
也有可能是熊孩子的陰影讓人感覺害怕,簡在心裡吐槽。漢德科克當年熊出了天際,差點讓費德裡太太的名譽都毀於一旦。
漢德科克依然興致勃勃,“你倒是和以前沒什麼變,簡。”他自來熟的說,“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不過這位先生我還真沒什麼印象了,請問你是?”
“這位是福爾摩斯先生,福爾摩斯先生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他是我父親好友的兒子。”
“你好。”邁克洛夫特做出副不善言辭的模樣。
果然漢德科克立刻就沒什麼興趣了,他簡單的問了聲好,就把注意力轉向了簡。
“我記得還有一位班納特小姐對嗎?伊莉莎白,是這個名字吧,姑媽說你們很有繪畫的天賦,你們不繼續學畫的時候,她還挺遺憾來著。”漢德科克說。
簡就想說了,我和麗茲為什麼沒繼續學畫,你心裡就沒點逼數嗎?
“我去年夏天考進了劍橋大學哲學係,你知道劍橋大學吧,姑媽一直希望我能在那裡讀書,真遺憾她沒有親眼看到。”漢德科克談興正濃,但為了拯救簡的神經,也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邁克洛夫特不得不開口打斷了漢德科克。
“漢德科克先生,我們要向這邊走了,你要一起嗎?”邁克洛夫特示意的方向是班納特家彙集的地方,不過卻不是漢德科克要去的方向,漢德科克隻好遺憾的說:“我要去那兒。我還會在麥裡屯住幾天,嗯……處理一些姑媽家的事,有時間一起喝茶好嗎,簡?”
簡報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作為回答,漢德科克顯然會錯了意,他一蹦一跳的走了。
邁克洛夫特和簡同時呼了口氣,然後又一起嗬嗬笑了。
“看來光有一張臉蛋可不能成所有事。”邁克洛夫特開了個玩笑。誰知簡竟然認真反駁了他的話,“長得漂亮還是挺有優勢的。”不然怎麼有句話叫顏既正義呢?
呃,啊?這可不是邁克洛夫特期待的反應。
“嗨,簡,邁克洛夫特先生,你們來了。”瑪麗向簡招招手。邁克洛夫特隻好暫停這個話題。
拍賣會跟以往沒什麼不同,男人們才是主角,女人們主要是來看熱鬨的,不管有沒有想買的東西,大家都願意在這兒站一會兒,也是為了能給之後的社交活動增加一些談資。
不過確實發生一些小趣事,比如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用自己的零花錢——他可能剛發了一筆小財——買了一匹老馬,據說這是一匹退伍馬,不過看它死魚眼慢慢反芻的樣子,估計活不了幾年了。男孩的父親可氣壞了,這不是白花錢嗎!可是男孩十分堅持,即使父親在身邊咆哮也不改主意。
這對父子的對抗給現場的觀眾……呃,不是,是現場的民眾帶來了巨大的樂趣。
最後還是父親敗下陣來,畢竟這是男孩自己的錢,父親之前已經答應男孩這筆錢任男孩自己支配,現在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從這一點來看,這位父親還是個十分守信的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