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伯爵先生。”簡隻晃了晃神,很快就恢複了恭謹的態度。
“嗯,跟我來。”
伯爵背轉身的時候,簡朝著邁克洛夫特眨了眨眼。看到伯爵本人,簡完全能理解為什麼他的仇人認不出他了,這樣的氣度絕對不是一個曾經的船員能有的,而他的樣貌,簡推算了一下年齡,伯爵應該比福爾摩斯太太小幾歲,可是從臉上看可完全看不出與曾經的帥氣、陽光、熱情有任何關聯的詞彙,經過了十多年牢獄生涯,以及長時間心理的壓力,伯爵的臉看上去已經,已經……Emmmmm……其實還是挺帥的嘛~
=v=
邁克洛夫特暗暗掐了簡一把。
伯爵帶著邁克洛夫特和簡走進內室,這是個相對私密的場所。長椅上堆滿了華麗的異國情調靠墊,不過簡沒有看見那位來知異國的公主。
房間裡充滿了異國香料的味道和煙草的味道,聞起來並不刺鼻,相反非常奇特的好聞。
“坐。”伯爵拉了拉鈴,自己坐在了一張長椅上,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根長管子示意了一下,“你們不介意吧?”那是一個長長的阿拉伯水煙壺,銀色的壺頸上雕刻著花紋,中間還鑲嵌了綠色的玻璃。
邁克洛夫特和簡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伯爵吸了兩口,噴出濃濃的煙霧,空氣中香料和煙味又變濃了一些。
簡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伯爵,剛剛離得太近,對方的眼神又太過震撼,以至於她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
伯爵穿著一身咖啡色的外套和褲子,他沒有扣扣子,露出裡麵的格子馬甲和白色襯衣,看剪裁並不是英國款式,還有素色的絲綢領巾,也不是倫敦目前的流行款。這一身看似普通,不過簡估計價格十分美麗。
簡在打量伯爵的時候,伯爵也透過煙霧在打量簡,雖然來英國沒幾天,但伯爵已經把簡班納特的情況調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霍格沃茲。
伯爵本人並不是迂腐的人,對簡不符合社會潮流的經濟觀念依然表示讚賞,更重要的是,這是邁克洛夫特親自看中的人。
伯爵與福爾摩斯太太的友誼始於父輩,結識於童年時期,知道的人非常少。在基督山伯爵還是沉冤在伊夫堡監獄的愛德蒙鄧蒂斯時,在他不得昭雪的十四年裡,他的老父親去世了,而他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這件事。
老鄧蒂斯在世時就是福爾摩斯太太(那時候還是小姐)一直在暗中支援他的生活,並在他去世後托付人幫忙辦了後事,這也是鄧蒂斯下決心向幼年友人報恩,找到已經嫁到倫敦的福爾摩斯太太,並在後來向她坦白自己遭遇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然,基督山伯爵閣下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那次倫敦之行,竟然收獲了一個與福爾摩斯太太長得很像的小胖子教子。
“你們的房子都準備的怎麼樣了?”伯爵問邁克洛夫特。
“非常順利。”邁克洛夫特搓搓手,“這多虧了簡的舅舅,加德納先生,他幫了不少忙。”
伯爵點點頭,“這就好。”
還沒說上兩句話,門外仆人送茶水點心來了。一個穿著印度圓領長衣,包著頭巾的印度男仆推著小車走了進來,他走近了簡才看到,亨特,也就是趙生,穿著一身中式的短打跟在印度男仆後麵,比起在福爾摩斯家時比起來,中國男孩仿佛已經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標,他的眼睛裡有了光芒。
見到簡,趙生眨了眨眼,咧開嘴露出驚喜的笑臉,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像印度男仆那樣一絲不苟的將茶水和點心放在大茶幾上,之後又跟著年長的前輩走了出去。
“那男孩是個不錯的苗子。”等仆人離開房間後,伯爵對簡說,“倒不是我有什麼偏見,不過我一向認為東方人的忠誠更值得稱讚。班納特小姐,聽說你也很喜歡東方文化?”
簡頓了一頓,十九世紀歐洲全民“中國文化熱”,但實際上歐洲人對真正的中國完全不了解,他們心目中的中國大多是通過彆人的口述和自己的想象,所以簡一時有些不確定伯爵是真的想聊這方麵的話題,還是隻是禮貌性的問一下。
簡不是特彆想說這個話題,因為……她怕說漏嘴_(:зゝ∠)_
“我看過《馬可波羅遊記》,也看過很多其他關於東方的遊記,還有托馬斯阿羅姆的畫集。”簡想了想,說,“不過有一些書裡的內容似乎有些不一樣,我覺得那個國家的真實情況可能並不像人們口中說的那樣。”
“那麼看來這份禮物就很適合你了。”伯爵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精美的盒子過來,送給簡。
簡將盒子打開,“哇。”她忍不住驚叫起來。
盒子裡放著兩把精美的扇子,略長的一把是絹扇,淡金色的絹麵上繪製著一個中式畫風的庭院,女主人梳著簡單的發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她身形修長,嫋嫋婷婷。在女主人的麵前,兩個孩子圓圓滾滾,紮著兩個小辮,其他地方的頭發都剃光了,正在搶著踢球。
扇麵畫風色彩並不豔麗,與如今大眾流行的“中國風”並不相同,不過簡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中國風”。
另一把短扇袖珍又精致,是一把檀香扇,檀香木散發著天然的香味,徐徐展開,兩旁四支扇骨鏤空雕刻著梅花,中間的扇骨卻是雕刻著一副風景畫。
簡直太美了,除此之外,盒子裡還放著一對造型不同的絡子,和兩個分彆繡著梅花和桃花的扇袋,作為扇子的配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