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邁克洛夫特和簡結婚的前一個月,也就是二月份的時候,正是羅馬狂歡節,兩個從法國來的年輕人正住在邁克洛夫特和簡現在住的這家旅館裡。其中一個名叫馬爾塞夫的年輕人還是位子爵先生哩,在狂歡節上他竟然被羅馬城外的強盜頭子羅吉萬帕給綁架了。
羅吉萬帕是這一帶有名的人物,被稱為強盜之王,不過他是個有原則的人,隻要交付贖金,人質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誰知偏巧這位子爵先生花費過甚,剩下的錢不夠贖金了,幸好他之前與他的同伴認識了一位基督山伯爵,這位伯爵二話不說就出錢將子爵先生給贖了回來。
子爵先生將伯爵視為救命恩人,還伯爵若去法國他一定要報恩哩。
萬萬沒想到在羅馬竟還聽到了關於伯爵的事,邁克洛夫特和簡都覺得十分有趣,聽上去這倒是伯爵會做的事,邁克洛夫特從很早就知道他的教父是個非常樂善好施的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壕無人性,能用錢解決的都不叫事兒 ̄▽ ̄
話說回來,邁克洛夫特直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隻是他向來是理智派,想了想邏輯沒毛病就撇開了。
簡卻是知道的,她心中難免扼腕,錯過了複仇的開場好戲……不過知道了她也不可能來的,那會兒她正忙著做婚禮的最後準備呢。
然而這竟也不是最後一次,回途的時候邁克洛夫特和簡特地去了一趟巴黎,這個名滿歐洲的大城市,錯過就太可惜了。
邁克洛夫特本想去拜訪一下教父,之前聽說他已經在巴黎了,不想這會兒伯爵卻不在,邁克洛夫特乾脆帶著簡在巴黎遊玩了兩天。
此時巴黎正在流行一出名叫《浮生若夢》的歌劇,據說深受各界社會名流的追捧,邁克洛夫特與簡商量了一下,打算也去看一場,反正來都來了……
坐在劇場裡,兩人倒是不約而同的拿著望遠鏡掃了四周一眼。邁克洛夫特天賦異稟,瞬間已經盤算出一些重點對象的資料,而簡,Emmm……她努力的尋找並辨認著疑是伯爵仇人的人,還真讓她找著幾個。
置身事外的感覺挺爽的。
不過報仇是伯爵的私事,簡沒打算插手其中,她與邁克洛夫特在巴黎隻呆了兩天,邁克洛夫特突然收到了來自英國的電報,於是兩人便匆匆結束了這次的蜜月之旅。
邁克洛夫特受到倫敦公共衛生安全署的緊急任命,等他和簡剛一回到倫敦時就明白原因了。
實在是太臭了!
整個倫敦彌漫著一股惡心的惡臭,越靠近泰晤士河臭味越重。
這其實並不是倫敦第一次爆發這種惡臭,邁克洛夫特二話不說,在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她打包送去了福爾摩斯老宅。
雖然說十九世紀是英國的世紀,可是實際上英國國內矛盾重重。
簡單一點說,工廠要人,種地也要人,可是最後種地的輸了,於是人口便大量流向倫敦這樣的大城市。再加上愛爾蘭□□,導致大批愛爾蘭人也跑到英國本土城市裡謀生。
倫敦作為一個老派城市,長久以來其實都在超負荷運轉。
因為人一多,那啥啥就多了,抽水馬桶在倫敦雖然已經普及到普通家庭,但更多用不起的窮人壓根就不知道這是啥玩意,更不用說這時候的下水道都是直通泰晤士河的。
霍亂,一種讓歐洲人聞風喪膽的疾病,從1831年在英國出現算起,已經導致至少7萬英國人喪命。
約翰斯諾醫生的研究證明向各戶人家供給純淨飲用水十分重要,可是這在實際上很難做到,然而他的理論卻讓人們明白了一件事:每當倫敦上空飄浮起惡臭時,“霍亂”這個死神,就又開始揮舞起它的鐮刀了。
至於醫院……想想吧,這個年代的醫生會從木乃伊的身上刮下粉末泡酒給病人喝,號稱治百病,並聲稱沒有鴉片就沒有醫學的進步……在重大疾病麵前,醫療水平基本等於完全聽天由命。
這就是為什麼邁克洛夫特要把簡送到福爾摩斯老宅去,福爾摩斯家的老宅位於倫敦郊區,這裡人口不算稠密,而且有彆於倫敦的水源,隻要嚴令防守,就很安全。
即使如此,福爾摩斯夫婦在接到簡之後,也做好了隨時撤離到更鄉下的地方去的準備。
邁克洛夫特並不是獨一份,整個倫敦的上流社會人士們早就紛紛離開了倫敦躲避到鄉下去了,就如同在老鼠窩裡扔進了一隻名為“霍亂”的貓咪,老鼠們便炸窩式的跑走了。
“我的天哪。”簡瞠目結舌,浪博恩就是一個鄉下地方,瘟疫很難蔓延到那裡,所以簡從來都不知道倫敦竟然還會發生如此危險的疾病。
“我要回去找邁克洛夫特。”簡迅速做出了決定,“他一個人在倫敦很難照顧好自己,尤其是在這麼危急的時候,他肯定得忙得團團轉。”
福爾摩斯太太愣住了,她慎重的問簡:“你考慮清楚了嗎親愛的?你知道這個時候回倫敦代表著什麼嗎?霍亂,這可不是鬨著玩的,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這種病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起,雖然大家都說這跟水有關係,但是我們的生活也離不開水,這是個死循環。”
“所以我不能就這麼回倫敦,我得準備一些東西。”簡的眼睛幾乎要放出光來,“有一些我不知道得從哪裡弄到,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你需要什麼?”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狠狠抽煙的福爾摩斯先生突然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