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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岞山人定眸看他。
半晌，臉上才露出半抹緊繃的笑意，“這倒是，小丫頭主意大著呢，絕非鄉野之徒。”
彆的不說，單單拿這次的計劃來論，就已經可見薑知綿的計謀深厚。
有時候古岞山人真的懷疑，她不屬於這個地方。
畢竟做的事，說的話，都透著一股天機不可泄露的神秘感。
“薑奶奶曾無意提及，說她是天上仙女轉世。”遲墨寒頷首道。
古岞山人哈了一聲，略顯渾濁的眼睛透著不可置信，“這你也信？阿遲，我記得你當初在京城時，是最不相信這些的。”
“老天爺把她送到我身邊，就是讓我不得不信。”
霍司沉說著，微微閉眼，腦海中便閃現出薑知綿的模樣來。
那是小河旁的初遇，她當時還身形臃腫，臉蛋也不如此時漂亮。
可唯獨那雙眼裡，承了滿滿清澈。
隻一眼，就記到了現在。
聽聞這話，古岞山人便翻了個白眼，“都說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果不其然，不過嘛，要說綿綿是仙女，我倒也相信。”
這樣厲害的丫頭，一定是上天恩賜給金國的禮物！
而這個禮物，被他收下麾下了。
想想就是一個字。
爽！
沉默了一陣，古岞山人又問道，“對了，你在京城的那些事情，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綿綿啊？”
“大概就是這幾天吧，平南縣的事情牽扯縣令，到時候她不想問，我也會自己說的。”遲墨寒回答。
事實上，他從未想過隱瞞薑知綿。
隻是薑知綿沒興趣問而已，他主動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才拖到了現在。
“行吧。”古岞山人擺手躺下，“你出去吧，彆打擾我，我要再睡個美容覺。”
遲墨寒：……
聽一個八十歲的老人說自己要睡美容覺，這感覺太奇怪了。
他沉默不發站起身來，墨色衣袍翻飛，步履穩健而快。
走到門口處，又聽見古岞山人要求，“對了，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半個時辰後叫醒我。”
“知道。”遲墨寒微微蹙眉，走了出去。
古岞山人這才放心躺好。
所謂以前的規矩，就是每次他覺得自己不太舒服又想睡覺的時候，就讓遲墨寒半個時辰叫醒自己一次。
免得一睡不起……
縱使那張臉頰仍如三十壯年，可身體已經跟不上了。
這種警惕，是需要有的。
……
悠然居內，薑知綿並不知道此事。
她跟著薑老太太去了房間，看見了桌上的大包袱。
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