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墨寒也不想和這樣的小人多廢話。
他也站起身來,緩緩道,“作筆交易,就看梅公公肯不肯了。”
“什麼交易?”梅昭揣著明白裝糊塗。
“梅公公心裡比誰都清楚,何必我來說,隻給你一晚的時間,這之後,再想談此事,就沒這麼輕鬆了。”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遲墨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梅昭才突然發火。
他直接一腳踹翻了案桌,那上頭的茶具便稀裡嘩啦碎了一地,茶水更是淌得到處都是。
聽見裡頭的動靜,外麵的小太監趕緊進來,語氣誠惶誠恐,“梅公公,這是怎麼了?”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梅昭氣得太喊。
隻是他的聲音太過於尖銳,這樣怒吼的時候直接破了音,聽上去像是風箱摧枯拉朽的聲音,很是可怖。
小太監被嚇得夠嗆,屁滾尿流的離開了。
而看著滿地狼藉,梅昭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忽而,又冷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好你個遲墨寒,你有種,敢這樣來算計我,你可以。”
“不是想要那個位置嗎,給你又如何,你能抓出我什麼把柄來!”
說著,梅昭便想要撕碎手裡的那張火銃圖。
可想了想,還是給收了起來。
他之所以受製於遲墨寒,不是因為他知道火銃長什麼樣子,而是遲墨寒背後畫畫的人,一定知道如何製造火銃。
倘若能夠將這個人占為已用,那麼要多少火銃就有多少火銃。
到時候,還會受限於誰?
暫時的忍氣吞聲,不過是為了更大的報複和利益而已。
隻可惜五年時間過去了,遲墨寒仍舊不懂的這個道理。
想著,梅昭便收拾好了心情,跨過滿地的狼藉走出去。
剛才被罵滾的小太監就站在不遠處瑟瑟發抖呢,瞧見梅昭走出來,趕緊跪下,“梅……梅公公。”
“準備馬車,我要進宮一趟。”梅昭吩咐道。
小太監一愣,“現在嗎?”
“怎麼?”梅昭眉梢往上一挑,“還要輪到你來管我嗎?”
“沒有沒有,我這就去準備,請梅公公稍等。”小太監實在是得罪不起梅昭,隻得趕緊去準備馬車了。
而梅昭心情已經大好。
他站在東廠的院子裡等馬車,順便欣賞著這美麗的月色。
皎潔的月光下,一顆已然成熟的柚子悄然從牆外探了進來,沉甸甸的,壓得幾乎要垂地似的。
梅昭順手摘下,看似纖弱無力的兩隻手上下翻飛,很快就將柚子皮給完整剝了下來,露出裡麵晶瑩剔透的果肉來。
他取了一小塊放進嘴裡,味道不如長相,微微發苦。
原本是打算扔掉的,結果正好旁邊地牢裡拖出一個渾身紅彤彤的人來,一看就是被活活剝了皮的犯人。
梅昭細細的打量一眼,頗為欣賞,“這次剝皮剝得好,這柚子就當賞你的了。”
說罷,就將柚子遞給了行刑的小太監。
小太監笑著雙手接過,隻是手上有太多血汙,潔白的柚子一到手上,便成了血淋淋的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