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 2)

董眉佳作為新娘子,在剛才伴娘和伴郎鬥智鬥勇的時候,一直端莊地坐在喜床上。

直到外麵破門而入,室內驚呼聲一片,她才忍不住開口,“你們小心點,彆把我的伴娘撞傷了!”

下一秒,她也看到了人群中那個意料之外的男人,驚訝道:“……傅時川,你是傅時川嗎?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想起剛才張之洋的話,立刻看向他,“什麼情況,他怎麼會是你伴郎,你不是說你老同學都來不了嗎?”

張之洋不急著回答,先問:“怎麼樣,我沒吹牛吧,我這個嘉賓夠不夠重磅,有沒有份量?”

他伸出右手,做了個隆重介紹的手勢。大家也從笑鬨、抱怨中回過神,隨著他的動作,看向他旁邊的人。

和伴娘們統一著裝一樣,伴郎也是統一的服裝,白襯衫、黑西裝,打著黑色領結,可即使如此,張之洋身邊的那個男人依舊如鶴立雞群,在人群中一眼便能望見的出挑。

他很高,張之洋已經是在場男士中最高的了,他卻比他還要高一點,應該有1米87了。男人身材高大、身形挺拔,那西裝並不昂貴,穿在他身上卻是說不出的熨帖,甚至也連帶著被襯得矜貴起來。

他的五官清正中透著股冷銳,一雙眼睛黑而沉靜,看起來像是有些難接近的性子,但許是因為今天的場合特殊,神情倒是蠻溫和的,唇畔微微帶笑。

他甚至配合地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傅時川,是之洋的高中同學。”

伴娘們不料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新伴郎,長得還這麼帥,都驚喜地彼此對視。

安雯首先驚呼:“天啦張之洋,你對自己也太殘忍了吧,居然把咱們校草找來給你當伴郎?你不怕被斃得找不到牙嗎!”

另一個伴娘則興奮道:“這是你們高中校草?哇塞,你們高中質量很高啊!”

但也不是所有伴娘都被美色所惑,立刻有人出來穩定軍心,“那又怎樣?管你是校草還是什麼草,我們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今天休想輕易把眉佳帶走!”

安雯這才想起來,哦對,自己還有任務呢,連忙正色道:“就是,就算你找了傅時川來,那還是要按規矩辦事的!”

張之洋笑著說:“我當然沒指望各位姐姐就這麼放過我啦,老傅昨晚坐高鐵連夜趕回來,就是為了今天給各位姐姐助興的。一會兒有什麼招兒儘管使出來,不用客氣!”

昨晚。高鐵。

這四個字將從剛才起就渾身僵硬、仿佛死機的關瀅猛地喚醒,她想起自己昨晚在高鐵站看到的身影。

所以,那不是她眼花了,是真的?

她真的看到了他。

他真的回來了……

心臟在胸腔裡一下下跳動,然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連手都開始發抖,她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死死按住它!

冷靜。

關瀅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可是太難了。

這一天這些年來她幻想了無數次,也夢到了無數次,如今終於發生,那樣突然,突然到她幾乎以為這是她又一次虛妄的想象。

腦中閃過剛才門被推開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他,那他呢?也看到她了嗎?

她忽然緊張,自己剛才是什麼樣子?目光慌亂地四下尋找,終於在側前方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樣子。

臉色有些蒼白,頭發因為剛才的混亂也有點淩亂,但好在妝容精致,整體看上去還是很漂亮。

關瀅這一刻忽然無比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因為犯懶就不化妝了!真是蒼天不負我!

那邊,大家在經過短暫的對帥哥新伴郎的歡迎後,迅速進入了下一環節。

伴郎護著新郎進了新房,但想就這麼娶走新娘可不行,還得再過幾道關卡!

這個環節的遊戲是伴娘們這幾天精心設計的,一個個都摩拳擦掌。遊戲開始前,張之洋做作地拍一拍傅時川肩膀,“兄弟啊,我可就全靠你了。”

傅時川挑了挑眉毛,沒接茬。

但等遊戲真的開始後,他的表現確實無愧於剛才張之洋對他的那番隆重介紹,非常配合,讓做遊戲就做遊戲,讓給紅包就給紅包。

最重要的是,實力也很強。

中間當某個倒黴伴郎抽中紙條,發現上麵寫著“出一人連做88個俯臥撐”時,大家麵麵相覷。

誰都不肯承認自己做不到,但就是誰都不願意出來做,最後也是傅時川歎了口氣,說:“我來吧。”

然後脫了西裝外套,兩手往地上一撐,就乾脆地做了起來。

全場一起給他數數,越數越驚歎,最後完成時所有人一起歡呼!

大家鬨得熱鬨,關瀅卻一直站在角落,安靜地看著。

她好像看不到彆人,也不關心他們,人群那樣喧嘩吵鬨,她的眼中卻隻有他。

他們上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是他大四那年,她去他的學校找他。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呢?她已經不記得。又或者她其實記得,可因為分彆太久,因為覺得此生不可能再見,所以不願再去回想。

時間久了,就以為自己忘了。

可現在他卻出現了。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太不真實了。如在夢中。

她看著人群中的男人,覺得他是那樣熟悉。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外表卻好像並沒有太大變化,還像18歲那年一樣,清俊冷銳。即使是再熱烈的畫麵,他身處其中,依舊靜得像一泓水。

可他又是那樣陌生。

關瀅看著他做遊戲,含笑應對伴娘們的刁難。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生動、親切的一麵。他甚至還跳了舞。是和新郎一起跳的,那種故意搞怪的舞蹈,但張之洋跳起來就很滑稽,他卻一點都不會奇怪,甚至有一種彆樣的帥氣。

關瀅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太久沒見了,他變了,還是她見到的這才是真實的他?

目光像貪婪的繩索,纏繞著他,又像是一支筆,一點一點描摹他的五官,不舍得錯過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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