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川轉頭,也看到了關瀅,微微一愣。
而和他相對的,關瀅則是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在這裡撞上傅時川,居然真像自己YY的那樣,轉角遇見愛了!
因為剛才的話題,她正無比心虛,生怕王總和她助理把眼前這個男人和她們正在聊的謝成文原型聯係到一起。
眼見傅時川似乎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她大腦一下子短路,然後,做了一件自己都沒想到的事——她把頭一埋,跟一隻兔子似的,把腦袋紮到懷裡了。
傅時川見狀有點詫異,揚了揚眉。
這是,不想搭理他?
正想開口,卻聽到另一個含笑的聲音,“Trent,好巧!你今天也加班啊?”
傅時川聞言一頓,這才注意到關瀅旁邊還有另一個熟悉的麵孔。他認識那個女人,知道她是深海視頻的高層,大家同屬深海,還在一棟樓裡上班,平時在不同場合也是見過的。
他也露出個笑,“是,王總好。沒想到在這兒碰到您。您要走了嗎?”
“是啊,我下班回家帶孩子去啦。你呢,還要回去辛苦?”
傅時川聳聳肩,作出個無奈笑的表情。
王總哈哈一笑,旁邊的助理也關切道:“工作再忙,也彆忘了吃晚餐哦。要注意身體。”
“好,我會的。謝謝Eine。”
“跟我客氣什麼!”
關瀅低完頭就後悔了。她是在乾什麼啊?居然想假裝不認識傅時川!這也太蠢了吧!
而後麵的發展更是出乎她的意料,王總她們居然認識傅時川,還在這電梯口聊上了!
而且這個Eine怎麼回事兒?好像很關心傅時川的樣子,還管他吃不吃晚飯!她想乾嘛!
她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道是應該繼續裝不認識,還是抬起頭假裝無事發生。
但傅時川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下一瞬,他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仿佛有點疑惑的樣子:“這位是……”
王總順著看過去,發現他看的是關瀅。其實她本不需要做這種介紹,畢竟這兩人也不會打交道,但既然傅時川問了,她也就順著說:“哦,這位是我的客人,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女作家,關關老師。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公司年初最火的那個劇就是她的原著。”
“哦。”傅時川恍然大悟,“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秘密》,對吧?那可是相當成功的一個項目,好像就是王總您做的?”
王總沒想到他居然也聽說過這部劇,還知道是自己做的。連傅時川旁邊的男人都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王總得了奉承,愈發高興,“嗨,也是多虧了大家抬愛。”
嘴上這麼說,行為上倒是更有興致了,又對關瀅說:“關關老師,來,給你也介紹一下。這位是Trent,傅時川,咱們深海剛從美國聘回來的青年才俊、矽穀大神,前途無量哦!”
關瀅被動地聽著王總的介紹,表情僵硬。
而傅時川客氣地回了句“王總過獎了”,等她說完後,才朝關瀅伸出手,微笑道:“關關老師好。”
關瀅:“……”
什麼叫騎虎難下?這就是騎虎難下!
此情此景,她還能說什麼!隻好也微笑著和傅時川握手,“你好,Trent……”
關瀅之前也叫過他的英文名,但當時的意味和現在怎麼能同日而語!
好在王總終於意識到他們在電梯口浪費太多時間了,又聊了幾句後,說:“那就不耽誤你了,我們也要走了。”
“好,王總慢走。”傅時川說完,又看了一眼關瀅。
謝天謝地,他沒有再說一句“關關老師再見”!
關瀅逃也似地跟著王總離開。等大家都出了大廈,再次告彆後,王總坐著司機的車離開,西西去取車,門口隻剩下和關瀅和準備去趕地鐵的助理Eine時,關瀅才忽然問:“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王總不是給你介紹了嗎?”Eine有點奇怪,“Trent啊,Prometheus的一號位,集團從美國挖回來開發新項目的。”
Prometheus又是什麼?他項目的名字嗎?還有一號位,是老大的意思嗎?
“你們都認識他?”
關瀅沒上過班,也不知道一棟大樓裡是不是都走得這麼近。
說到這個Eine就來勁了,“一般人我們肯定不是都認識啦,但這位TrentFu不一樣,他來公司的第一天,整棟樓就傳遍了,新從美國空降回來一個長得巨帥的高層,還有人去圍觀呢!”
她描述的場景,讓關瀅想到高一剛開學時,年級上都在傳一班有個學霸是傅老師的兒子,長得超帥,當時也有女生去他們班外麵圍觀……
Eine美滋滋補充,“而且他性格也很好哦,對我們都很溫和很親切,一點沒有架子!大家都很喜歡他!”
是這樣的嗎?這倒是和高中不太一樣,他那時候可沒這麼好接近。
關瀅亂糟糟地想著,西西這時終於把車開來了。
Eine揮揮手和她們拜拜,關瀅卻上前對西西說:“我想起來在附近有點事兒,就不用你送了。你自己回去吧。”
甩掉西西,關瀅折回大廈,走到門後時卻又膽怯了,先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過去,“你還在嗎?”
三秒後,那邊回複:“你允許我在嗎?”
關瀅一看到這句話就頭大了,立刻回複:“剛才的事我可以解釋!”
這次那邊又過了好一會兒,像是故意吊著她似的,在關瀅都快等不及了時,才終於回複:“電梯右邊,沙發上。”
關瀅立刻衝進去。她之前進去時就瞥到過,電梯右側有一組鵝黃色的沙發,本來是訪客等待區域,此刻傅時川正悠然地坐在上麵。
原本跟在他旁邊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沙發上隻剩他一個。
關瀅在他麵前站定。因為跑的太急,還有一點小喘氣。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四目相對,關瀅咬了咬唇,一時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