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醜角愛罵就罵?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以為自己是那事事拔尖的英俊使者,我就是嫉妒你們無知蠢貨對罷?”
他天生神力,幾乎把赫連英都給半提了起來。
赫連英都被突然出現的赫連素達嚇了一跳,不免覺得心虛,連忙道:“你聽我說——”
赫連素達道:“我還聽你說個屁,你那些鬼話全都是瞎編出來的!我問你,你這幾日瞞著我鬼鬼祟祟的早出晚歸,是不是都去找姓陸的了?是不是想帶他去南戎?你個死斷袖!”
他不是斷袖!!!
赫連英都道:“你先鬆開我,咱們回去再說!我找他是有點事,但不是戲裡麵演的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是為了尋找畫像上的那個人回去交差!但這也不能和赫連素達說。
赫連英都一時卡住了。
赫連素達見狀冷笑道:“好啊,我說他怎麼找到我頭上來了,原來是你們合起夥來誆騙我!”
昨晚的怒火化作拳頭上的力道,劈頭蓋臉朝著赫連英都砸了下來。
赫連英都本來就覺得這場戲丟人,眼下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幾次勸說赫連素達回去再說未果,也實在忍不住了,跟他扭打成一團。
雙方各有侍衛,雖說都是跟著南戎使團過來的,但各為其主,也並不團結。
這時一起上去拉架,你擠我,我踩你,都怕主子吃虧,拉著拉著,就變成了博俊王和忽韓王的人火拚。
場麵一時十分火/爆,台上的演戲的都停下了唱詞動作,目瞪口呆地往下麵瞧。
我的媽,原來他們就是那兩位南戎前來的使者,果然關係不好,竟然這樣就打起來了。
南戎人打架真是凶猛,比那武生演的還好看呢!
戲劇版被人打斷,就演了真人版,簡直有趣極了,周圍的看客們紛紛向後退,又遠遠地將他們圍成一個圈,繼續看。
這時,有個人激動的聲音顫抖,說道:“快看,快看,是那個陸大人也來了!”
戲台上唱的這出大戲,連南戎人都聽說了,陸越涵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方才一直站在人群中沒吭聲,隻盼著赫連英都出去威嚇一番,趕緊讓這些東西不要再演了,誰想到赫連素達也在場,兩人還打了起來。
眼看南戎人的互毆越來越凶,陸越涵生怕打出什麼事來連累到他,隻好跟著衝了出去,大聲道:“二位,這都是誤會!你們不要再打了!”
赫連素達一邊打架,一邊還不忘罵道:“我呸!陸越涵,你為何勸我娶一個庶女,卻不拿這話跟赫連英都說?你們兩個相好,就聯合起來坑我是吧?死斷袖!”
周圍的人同時“唔”了一聲。
赫連英都怒吼道:“我不是斷袖!”
陸越涵深吸口氣:“我也不是!我說了是誤會!”
他指揮自己帶來的人:“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把他們給分開!”
眼看場麵越來越混亂,直到這時,作為這家酒樓的擁有者,靖千江才同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起姍姍來遲。
他麵若寒霜,進門便看見了陸越涵,冷笑道:“呦,本王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又來撒野,原來還是陸大夫,你沒完了是吧?”
陸越涵滿頭冷汗,立刻想起上回靖千江收拾自己的手段,嚇得當場跪在了地上,連聲請罪。
靖千江不理他,一腳將倒在自己麵前的一張梨花木椅踹了出去,喝道:“彆打了!”
彆人勸架可不敢像他這麼粗暴,靖千江半點沒留力氣,椅子撞在兩人身上,砸成了數塊,赫連素達和赫連英都吃痛,分彆向後躍出躲閃,這才算是分開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本來顧忌這畢竟是遠道而來的使(*/w\*)臣,不敢妄動,有了璟王打頭,這才紛紛撲上去,將雙方互毆的侍衛也扯開了。
赫連素達和赫連英都都是鼻青臉腫,互相仇恨地瞪視著,呼呼直喘粗氣。
旁邊的百姓們見璟王來了,五城兵馬司的人又在清場,不敢再停留,總算依依不舍地散去了。
赫連素達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和灰塵,又衝著靖千江說:“璟王,我可聽說這家酒樓是你開的,在裡麵演這樣的戲,你什麼意思?!”
靖千江淡淡地說:“這隻是我的產業,又不是本王親自經營,難道還能盯著戲台子上演什麼嗎?這出戲最近在京城中十分受歡迎,百姓們都是圖個熱鬨,又沒說演的是你,博俊王有必要如此氣急嗎?”
赫連英都皺眉道:“璟王,這出戲究竟在影射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我不能容許這種東西在京城流傳下去。如果你不肯下令禁止,那我就要去見你們的皇帝陛下了。”
靖千江可不怕這個威脅,事實上他就是從宮中出來的,聞言道:“正好,皇上也已經聽說兩位貴客發生了衝突,十分擔憂,正要見一見二位呢。那就請罷?”
赫連英都和赫連素達打起來的事,隆裕帝在宮中已經聽說了。
他依稀知道仿佛是因為一出講斷袖的戲,唱的這兩位不大高興,就發生了爭執。
他倒是挺高興。
雖說目前郢國跟南戎結盟,但那隻不過是權宜之計,這些野蠻貪婪的異族人永遠都不會放棄對於中原物資的惦記,敵對是遲早的事。
現在,他們的皇子不和,對於郢國來說,自然有利無害。
等到靖千江把兩人帶進宮,隆裕帝安慰了幾句,便說道:“我大郢民間娛樂消遣之法甚多,戲文隻是其中一種,筆者編造而已,二位實在無須當真,又何至於動氣?”
他想了想,兩人如此生氣,估計是在意戲文裡麵把南戎人給寫成了斷袖,覺得抹不開麵子。
他於是又道:“朕之前便曾說過,要賜予二位美麗的貴女作為王妃,如今也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了。二位莫要動怒,不如我們便商議下這件事罷。”
正在這時,赫連素達說道:“陛下,這人選可以由我自己來決定嗎?”
隆裕帝怕他瞎挑,不置可否道:“看來博俊王是有中意的人選了?”
赫連素達看著赫連英都冷笑了一聲,就要開口。
赫連英都一怔,立刻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也上前一步,急急說道:“陛下,其實我也想跟您要一個人,那個人就是……”
“不錯,我中意的人選是——”
兩人同時道:“陸越涵!”
隆裕帝:“……”
在旁邊的幾位大臣們也都是一片安靜。
先不提這個陸越涵的身份,就是兩名前來出使的異國皇子爭搶同一個人這件事,也已經夠足夠令人驚訝的了。
隆裕帝詢問身邊的大太監李福:“陸月含是哪一家的貴女?”
李福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京城貴女當中,似乎沒有姓陸的小姐。”
他猶豫著說:“奴才聽說過的,隻有諫議大夫陸越涵陸大人……”
赫連素達搶著說道:“對,就是此人。陛下有所不知,其實我喜歡的正是男人,用中原的話來說,就是我是個斷袖,因此請陛下不要賞賜女人給我了,讓我帶陸大夫回南戎去罷!”
他說完之後,帶著得意看了赫連英都一眼,眼看對方的臉色極為難看,果然氣的渾身發抖,立刻覺得舒爽極了。
女人他多得是,並不稀罕皇上賞下來的一個兩個,但赫連英都想要的東西,他卻一定要弄到手!
說來也幸好他看到了這出大戲,並且體悟到了戲中玄機,不然換了彆的人,恐怕娶了曲蓉都看不穿自己竟然被耍了。
想到這裡,赫連素達自豪地將袍擺一抖,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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