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等了一會兒,後麵壓根聽不進去,兩人繼續在交談些什麼,她也不想再偷聽,隻是轉頭,悄無聲息地退回到房中。
良久,樓梯那裡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沈慎打開了房門。
他一眼便望到了呆愣著的許茉,“怎麼坐在那裡?”
許茉坐在床上,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喚她,也隻得來了她略顯渙散的眼神。
沈慎眉頭輕皺,來到她麵前,“怎麼了,不舒服?”
許茉仰頭仔細地盯了他一會兒,末了徑自搖了搖頭。
沈慎挑了挑眉,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單膝半跪在床尾,俯身壓了過來。
許茉隻感覺到他鋪天蓋地的清冽氣息砸了過來,和以往沒什麼兩樣,帶著湛藍大海一般的深邃和清新。
沈慎半彎腰,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許茉雙手抵住他,“你才發燒呢……”
沈慎掂起她柔軟細膩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就這麼捂著,輕輕地笑起來,“我隻對你一個人騷,滿意嗎?”
看他偷換概念般的調笑,小女友罕見地沒有麵紅耳赤,略顯心不在焉。
沈慎稍稍有點不滿意,咬了一口她白嫩的腮幫子,“禮物呢?”
看他提起這個,許茉才猛然想起自己剛才要下樓的初衷。
她從旁邊撈出一個大禮盒,雙手捧住,遞給他。
禮盒是純黑色的,上麵綴了一朵已然綻放的茉莉花,黑與白是兩個極端,色彩強烈對比之下,高雅大方。
禮盒不知道裹了什麼,偌大的一個。
此時此刻,正橫亙在兩人身體的縫隙之間。
沈慎直起身,邊拆邊笑她,“你這是給我包了個炸.藥嗎,這麼嚴實?”
其實那朵茉莉花,是許茉親自做的,紙質狀,十分輕薄。
包裝的細繩也是仔仔細細繞好的,她花了不少時間在上麵。
沈慎粗略地解了解,便翻到了裡麵,有細微清脆的碰撞聲。
他心下暗自猜測,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是什麼。
修長的指往裡麵輕巧地一勾,帶出來兩個精致可愛的小兔子,是掛件,一對的。
每個兔子除了柔軟的布衣,眼睛的部分用黑曜的水晶點綴。
沈慎拿起來放至掌心瞅了瞅,“自己做的?”
許茉點了點頭,略有些期待地看著他,“還可以嗎?”
她為了做這兩個兔子,幾乎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材質都挑選了最好的,上次拍微電影的報酬,用去多半。
沈慎漫不經心地點點頭,摸了摸覺得紋理上有點細微的凸起,他拿起掛件,翻到了背麵。
隻見上麵繡了一個清秀的字——“慎”。用的是金色的絲線,乍一看不突兀也不顯眼,但是細看卻覺得十分用心。
沈慎看了看另外一個,同樣的手筆,隻不過這一次是“茉”。
他看了一眼許茉,“兩個都給我?”
許茉點點頭,“兩個都給你。”末了應該是覺得自己還挺有道理,又說,“你說連著上次的一齊補了,我就……”
沈慎笑起來,襯衫半解,露出他如玉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這麼聽哥哥的話?”
他湊上前,在她頸側咬了一口,“那我全都要了。”
送掛件意味著什麼?
大抵小女友想用這個拴住他。
沈慎沒有絲毫不悅,相反,他隻覺得許茉這是喜歡他的表現。
“祝你生日快樂。”許茉笑了起來,無論兩人之後有多少羈絆,她打心眼兒裡,是渴望著他好的。
因為他對她,從來都不算差。
即使兩人沒有深交於心。
沈慎看她清淺地笑,每一顰都是他喜歡的弧度。
她笑起來,就像是柏草青原中,無辜又綿弱的小鹿,眼神純淨。
他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雙眸。
“既然都說了生日快樂,那你今天準備讓我怎麼快樂,怎麼……取悅我?”沈慎抬起頭來問她,曖昧的尾音刻意拉長。
許茉看向他,兩人朝夕相處,並肩前行,也度過了這麼久的時光。
她甚至已經開始熟悉他的懷抱,他的溫暖。有時候,她也是貪婪的。
但許茉知道,這遠遠不是她內心想要的。
雖然曾被生存打擊過,但她明白總有光亮引著,牽著,推著前行。
她心中有一團想要證明的火焰,泛著漸變的幽藍,默默燃燒著。
許茉抬起手抱住他,自發迎上去。
於是這一夜,沈慎感受到了許茉彆樣的熱情。
這是他以往從未感受過的,在這方麵,他從來都是主導者。
許茉就好像完全綻放的花蕊,泛著甜美,花.露多.汁,引人采擷。
緊密的糾纏之中,沈慎也能感受到許茉和以往的不同,但他到底壓抑住心底的那絲不對勁。
他從來奉行的都是,及時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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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待了十幾天,許茉回了國準備往陽城趕,那裡是她的家。
沈慎倒是開始無所事事,很多時候,除了一些必須他親力而為的事,其餘的交給助理來就好。
雖已近年關,但沈慎公司承接多半是外商投資,老外不過這邊農曆新年,是以公司的一切業務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許茉臨走之前,欲言又止,問了他,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沈慎把問題拋了回去,隻說讓她每天都要想他。
最後她看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