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對付正常活人,蘇鈴兒一個打三個絕對沒問題,而我隻需要專心對付邪祟就成。
我心裡安定不少,不過提到對付邪祟,我又有些頭疼。
這方麵,我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啊!
在寂靜的黑夜裡等待,時間像是被拉長了無數倍,變
得格外漫長。
還有幾分鐘到九點時,我突然間回想起老人說過的話。
他說每到入夜時分,樓道裡就會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響。
可現在距離天黑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為啥我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音?
如果老人是在故意嚇唬我,不想讓我在這裡入住,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剛想到這裡,就聽到走廊儘頭,突然響起“咚咚”的聲音,像是有誰在踢皮球。
當這怪異聲音響起時,走廊中段的某個房間裡,同時
發出沉悶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撲到了門麵上。
我快速回憶一下,那正應該是左側的0413房間。
有什麼東西撲在了門上?
在貓眼的後麵,會不會有一隻血紅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走廊的一切?
“小皮球,架腳踢,馬連開花二十一。”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
脆生生的男童聲音,從樓梯口那裡,傳遞的越來越清晰。
然而至始至終,沒有看到有任何光亮,也沒有聽到正常的腳步聲。
我努力睜開雙眼,視線裡卻隻是漆黑一片。
耳朵裡聽到那童聲的主人,來到走廊中段停了下來。
“砰砰砰…取東西來啦!”
“小皮球,架腳踢,馬連開花三兩滴。”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在清脆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幾聲很模糊、很低沉的呼氣聲,聽著像是在拉動破舊的風箱。
那是誰的聲音?是門後麵的那個怪物嘛?
童聲的主人,隻在走廊中段停留很短的時間,而後“咚咚”聲漸漸遠去,好像是去了樓上。
我把手機藏在懷裡,偷偷看了下時間。
剛剛九點整。
已經到了時間,為何那小夥子沒出現,反倒是出現個童聲男孩兒?
這男孩…八成是臟東西吧!
可村兒裡的老人們常說:臟東西的特性,是一路陰風各種飄,這個小男孩,為啥要慢悠悠走路呢?
我又忽然回想起來,男孩離開時,唱的歌謠和來時稍有不同。
來時他唱的是“馬連開花二十一”,走時唱的是“馬連開花三兩滴”。
這三兩滴…就是他取走的東西麼?他拿走的是什麼呢?
為何能穿過鐵門或者牆壁,直接把那東西拿走呢?
剛剛升起這些疑惑,樓梯口再次傳來聲音。
砰,砰,砰…聽著像是沉悶的腳步聲。
可奇怪的是,那腳步踩踏在樓梯上,給我感覺,卻像是踩在我的心臟上。
走出的每一步,都對我造成強烈的壓迫感。
是那個小夥子回來了麼?他為什麼不用光亮照路呢?
我怎麼會從他身上,感覺到一定程度的危險?
砰,砰,砰…
不出意料,腳步聲最終停在走廊中段,隨後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好像在用鑰匙擰門。
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緊握著狼牙棒,咬了咬牙,一個箭步猛衝了過去。
心底同時響起蘇鈴兒的聲音,“相公,放心!活人歸我,臟東西你搞定!”
我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臟東西,不過開門這個人,鐵定是個活人。
我和蘇鈴兒二打一,勝算是百分之百。
既然這樣,我還有啥可顧慮的?
我身板雖然虛弱,可短途衝刺、短時間發力,這些還是沒問題的。
抻開我這雙仙鶴腿,轉眼間就衝到了走廊中段。
恍惚中,我看到門前的黑影異常高大,起碼能有一米八幾。
這下我就更不能猶豫了,掄圓了狼牙棒,劈頭蓋臉、朝著模糊黑影就砸了下去。
“嗷嗚——”
從黑影口中,發出詭異的痛楚哀嚎。
一陣冷風刮過,它後撤出好幾米遠,跟我保持著敵意的距離。
我則是保持著狼牙棒揮舞的姿勢,身形僵硬的立在原地。
剛才我砸中了什麼?
那狼牙棒,分明是從對方身體裡劈過,並沒有砸中實物啊!
蘇鈴兒呢?
她剛才隨我一起衝了過來,這會兒她怎麼在門前停了下來?
哢哢哢…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響了幾下,隨後“咯吱”一聲。
扭過頭,我看到蘇鈴兒推開了一扇鐵門。
從鐵門的縫隙裡,投射出藍幽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