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渡魂
這腳本明顯沒按計劃走。
走廊裡隻看到一隻邪祟,另外兩隻不知躲在哪裡。
我正要關門回到屋裡,隔壁房門突然打開,眼鏡哥衝了出來。
“韓車,你怎麼回事兒?總弄出這些奇怪的聲音乾嘛?你還有沒有點兒公德心?”
眼鏡哥的嗓門很大,聲音在狹窄逼仄的走廊裡回蕩著。
他剛說完這句話,一個穿著卡通睡衣的女人,從眼鏡哥身後走了出來。
她用手背拍了兩下嘴,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怒氣衝衝的靠近我。
“跟你做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吵人?嗯?你吵的我們沒法睡好,明兒個還怎麼去賣鹵菜?”
眼鏡哥夫妻倆咄咄逼人,強強聯手,朝著我步步逼近。
我把狼牙棒藏在身後,單舉著左手,臉上擠出無辜表情,腳下慢慢後退,退到了屋子裡。
這對夫妻倆跟進了屋裡,瞅他們的架勢,像是要跟我不死不休。
“你說話啊!你怎麼一直閉著嘴?知道理虧了是不?
”
眼鏡哥猛地靠近我,在我胸膛上狠狠推搡一下。
我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後仰,右手下意識的甩飛狼牙棒。
眼鏡哥和他老婆互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不易覺察的喜色,齊刷刷再度逼近。
我心裡暗歎一口氣。
看來今兒個隻有它們兩個了,那第三隻邪祟,應該沒有出現在附近。
“玲兒,咱們關門打狗!秦巧,你長的可美麗了,往後我給你改名叫秦美麗!美麗啊,趕緊過來幫忙!”
我蹬蹬後撤幾步,朝著狼牙棒抓去。
眼鏡哥似乎想阻攔我,不過眼前閃過一道紅影,秦巧已經攔在我倆中間。
一股陰冷的邪風,在周圍悄無聲息激蕩起來,溫度驟然下降好幾度。
順長的黑發被吹的淩亂飄散,露出秦巧纖細而慘白的後脖頸。
當秦巧散發出暴虐恐怖氣息時,我心裡都打了個突突。
這小娘們,咋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了?
晚上在西區廢樓時,她不還是唯唯諾諾的不敢現身嘛?
我手上已經重新握緊狼牙棒。
房間另一側,蘇鈴兒反鎖了房門,一個腿絆兒把眼鏡哥老婆給踹倒。
剩下的任務,就得交給我和秦巧了,因為在對付邪祟方麵,蘇鈴兒並不擅長。
眼鏡哥夫妻倆,軟軟倒在地上,從他們小肚子位置,各鑽出一顆腦袋來。
從眼鏡哥身上出來的,是那手腳變形拉長的黑影怪物。
附在他老婆身上的,則是那個眼淚巴嚓的小男孩。
幾分鐘後,在我狼牙棒一頓錘吧下,黑影怪物已經變
得很淡。
而秦巧那邊基本沒怎麼發出聲響,那小男孩被她掐著脖子,身影已經幾近透明了。
我快速默念一遍渡鬼訣。
肉眼可見,從兩道身影裡升起縷縷白色絲線,飄飄蕩蕩的鑽進那小木盒裡。
片刻後,兩隻邪祟身上的暴戾氣息消失不見。
在它們中間,突兀的出現一個黑色的漩渦。
秦巧似乎對這黑漩渦有些畏懼,她甩開小男孩的黯淡身影,快速躲進了臥室裡。
兩隻邪祟沒有絲毫猶豫,它倆手拉手,一頭紮進了漩
渦裡。
眼前一花,漩渦消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相公,咱們大功告成啦!”
“真好!從今兒個起,你就是正式的擺渡人了!”
蘇鈴兒惦著腳尖站在我麵前,眼睛裡閃過喜悅的神采。
我鬆開狼牙棒,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氣。
剛才對黑影怪物的一頓追殺,可把我累夠嗆,眼前閃過一顆顆的小金星,明顯有些缺氧。
客廳裡自然折騰的七零八落,不過今晚我是沒心情收
拾了。
緩了好一會兒,我和蘇鈴兒合力,把眼鏡哥夫妻倆抬了回去。
估摸著,他倆是被邪祟動用了手段,不管怎麼抬動,他們都沒有丁點兒反應。
不過他們呼吸平穩,心跳正常,倒不用擔心他們的小命問題。
回到臥室,再看向秦巧時,我恍惚的覺得她好像有了些變化,具體是哪些變化,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
我實在是太累、太虛弱,往床上一躺,連衣服都懶得脫了。
蘇鈴兒像隻小貓一樣,拱進了我的懷裡。
蘇鈴兒:“相公,我能感受到秦巧的情緒,她好像對你更加依賴了。”
我:“更加依賴?她是列開架子,往後賴上我了?”
蘇鈴兒:“不,不能簡單地這樣來說。她想和你完全融入,但卻不太喜歡你的身體…”
我愣了愣,“嗯?這是啥意思?”
蘇鈴兒:“就是…就是…她很希望你和我們一樣,大家變成姐妹。”
蘇鈴兒朝我懷裡拱了拱,小臉蛋滾燙滾燙的。
我撓了撓大腿根兒,覺得那裡冷颼颼的。
這話信息量好大啊!
和蘇鈴兒、秦巧她們成為姐妹?
她想讓我往後上廁所,都蹲著來嘛?
臨睡覺前,我把思路捋了捋。
其實,我當著秦巧的麵兒商量計劃時,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我讓蘇鈴兒仔細觀察,探出秦巧對我的態度。
當邪祟開始出現時,秦巧表現的很煩躁,很想立即衝出去,滅掉對方。
那一刻我就確認,她是真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