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聲悶響,乒乓球一樣的東西,終於掙脫束縛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滾到了我腳下。
女屍停了下來,似乎緩慢的思索了一陣,而後腦袋慢慢向後擰動。
在旋轉超過90度時,它脖頸上開始發出輕微的聲響。
響聲越來越大,直至整張臉都扭到身後,朝向馬達。
脖頸一側的皮膚被撕裂,有黑褐色的液體流淌出來,很快把它慘白的脖頸染的一片斑駁。
“車啊,這下捅婁子啦!你看它,臉蛋子和屁股都位於同一個平麵。”
“這…這也太邪性啦!”
“我勒個去,它…它還懂得追殺?天兒媽唉,這敗家老娘們!”
馬達咋咋呼呼掉頭逃竄,女屍扭著腦袋向後蹦躂,速度越來越快,對馬達窮追不舍。
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腦子快速時轉動,眼角餘光掃到了那輛運屍車。
我心裡冒出個想法:不管詐屍蹦躂速度有多快、有多抗揍,老子先把它弄倒再說!
蘇鈴兒原地按兵不動,幫我盯緊周圍狀況,以免有新的邪祟加入進來。
我推起空著的運屍車,卯足了力氣,朝著詐屍追了過去。
這場麵可有些壯觀了。
詐屍追著馬達,我在追詐屍,運屍車被我推的飛起,軸承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哢嚓嚓、哢嚓嚓、哢嚓嚓…”
我好像在推著一輛火車。
兜兜繞繞幾圈過後,運屍車終於狠狠撞在女屍身上。
高速跑動帶來的強大慣性,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女屍被我直挺挺撞翻在地。
它臉孔朝向地麵,後腦勺散亂蓋著帶血的頭發,正麵朝上的身軀,還在不停地彈動。
“啪啪、啪啪…”
一陣陣詭異的聲響,從女屍接觸的地麵上發出。
看樣子它是想重新蹦躂起來,不過因為某種奇特原因,它始終沒能得逞。
機會難得,我強忍著胸悶氣短的煎熬,揮舞著狼牙棒,狠狠砸落下去。
第一下過後,我聽到女屍肚皮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聲音很細、很尖銳。
第二下過後,一個猴形黑影從肚皮裡鑽了出來,手腳並用,想要向右手牆麵方向跑去。
我想都不想,橫起手臂,狼牙棒轉向砸在猴形黑影的屁股上。
“哇哦…”
猴形黑影受了刺激,撅頭瓦腚竄的更快。
我正要給秦巧下命令,攔下這猴形黑影,忽然間聽到
某一個停屍櫃裡,發出虛弱的聲音。
“韓車,是你嘛?快,快來救我!”
聽著像是花瑛的動靜。
這麼一猶豫,猴形黑影已經跳向牆麵,眨眼間沒了蹤影。
我在心裡暗歎一口氣,看了眼異常安靜的女屍,起身去了那間停屍櫃。
“韓車,我怕,我怕!”
剛拉開櫃門,花瑛就跟詐屍似的翻起身,直接朝我撲來,而後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了我身上。
我翻了翻眼根子,心說她還害怕?
她剛撲過來那會兒,還把我嚇一跳呢。
淚水滴答的花瑛,狠命的摟著我的脖子,似乎相當的懼怕。
我跟女屍鬥智鬥勇又鬥狠的,早就累的不行。
此時我臉蛋子緊貼在她身前,一口氣沒喘上來,我差點兒被當場捂死。
側過腦袋大口呼吸了幾口氣兒,我柔聲安慰著花瑛,讓她慢慢平複下來。
幾分鐘後,簡單收拾一下現場,我們幾個急匆匆離開了停屍間。
我基本能夠確定:警察和楚冰等人昏迷,都是那猴形黑影搗的鬼。
現在邪祟都被我打跑,他們很快蘇醒過來,不過處理後續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花瑛徹底被嚇懵圈,我問她怎麼去的停屍間,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怎麼都回憶不起來。
在停車場瑪莎拉蒂車門前,花瑛哆哆嗦嗦的捧著鑰匙串,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嘗試了好幾次,鑰匙沒能插進車鎖裡,反倒把車門劃了好幾道短痕。
最後還是馬達接過車鑰匙,直接按下開鎖鍵,車門自
動打開。
花瑛不敢回她的單身公寓,我們送她去了她父母家。
瑪莎拉蒂臨時借給我們,讓23歲的我終於過了次坐豪車的癮。
淩晨1點多,我們返回出租屋。
今晚是最後一次通心,我和蘇鈴兒當然還要在一起。
馬達跟我一樣,都是苦日子出身,也不嫌棄客廳小沙發寬了窄了的,鋪好被褥倒頭就睡。
片刻後,客廳響起如雷般的呼嚕聲,我放在床頭的水碗,被震的蕩起一圈圈波紋。
秦巧靠著牆邊擺著造型,她默默的注視著我,神情極為專注,眼神裡好像多出一種依戀的情緒。
嚇得我趕緊默念安神訣,仰頭看向天花板。
“相公,你有沒有發現,在停屍間出現的那隻邪祟,和在病房裡出現的不是同一隻?”
我正要理一理思路,蘇鈴兒忽然說道。
嗯?不是同一隻?那為啥它們長的那麼像呢?
難道它們是從某個邪惡的工廠裡,批量生產出來的?
想到這兒,我掏出手機打開度娘,打算查一查猴形黑影的來曆。
我恍惚覺得,它們這樣的造型,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或者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