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眼根子,步步緊逼,“那你會聽我話不?”
孕婦回答的很乾脆,“會!”
我說好,那你聽話,站那兒彆動,讓我掄你幾棒子再說!
孕婦陰殤這才看出我的必殺決心,氣的肚皮都大了一圈,“擺渡人,你不得好死!將來百…將來會有更多的陰魂找上你,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我才懶得搭理她,一頓狼牙棒砸落下去,把它和鬼嬰的魂體砸成重傷。
再念動渡魂訣,讓孕婦領著兩隻鬼嬰,鑽進了那恐怖的黑漩渦裡。
走廊再次安靜下來。
我挨在馬達身邊,坐在帆布包上,慢慢恢複著體力,心裡在琢磨著孕婦的話。
它在詛咒我時,提到了一個“百”字,那是什麼意思?
是指它所隸屬的那夥勢力麼?
爺爺在信裡提到過,讓我尋找一隻“隱藏在陽光下的鬼”。
這家夥和孕婦背後的勢力,有沒有什麼關聯呢?
我給花瑛打了電話,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不知她是不是又夢遊了。
撥打110報了警,十幾分鐘後,西區派出所兩名民警找到我。
“咦?居然是你?你在這兒做過什麼?怎麼到處都是血?”
“還有步梯口的那些沾血漁網,是不是你布置的?”
“地麵上還躺著個人?你——殺人了?”
其中一名警察認識我,他叫周巨雄,上次出警時就有他一個。
後來被邪祟纏身住進醫院,還是我幫忙讓他清醒過來。
周巨雄拋出一連串問題後,趕緊勘察現場。
好在他夠專業,聞著氣味,判斷出這不是人血。
而馬達隻是暫時昏迷,呼吸心跳都很正常,誤會很快得以消除。
我直奔主題,“我讓你們帶一根鐵鍁過來,有沒有帶?”
報警時,我說這裡有可能藏著一具屍體,讓他們帶著家夥過來。
周巨雄身後閃過他的同事,晃了晃手裡拎著的家什。
沒一會兒,從走廊中後段的左側牆壁裡,果真挖出一具女屍,相貌和孕婦陰殤一模一樣。
女屍的眼睛大幅度向外凸起,好像要從眼眶裡擠出來。
定格的眼神裡,滿是恐懼、驚詫與憤恨,臨死前,她一定有過極複雜的心理活動。
女屍的後腦塌陷下去一大塊,應該被鈍器重擊過,她的死因應該就在於此。
不知是不是因為封在牆裡的緣故,屍體保存的相對完整,幾乎沒怎麼出現腐爛。
在牆壁內側,生長有一些綠色,類似於苔蘚一樣的古怪植物。
有些綠色滲透到女屍的皮膚裡,於是讓她顯得更加恐怖。
…
回到新租的出租屋,已經接近半夜。
昏死過去的馬達,死沉死沉的,等把他撂在床上,我都快累虛脫了。
麵積最大的主臥,自然要讓給蘇鈴兒,我去次臥洗手間簡單衝洗一下,回屋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我陸續做了幾個夢。
第一個夢裡,拍著皮球的小男孩,在橫過馬路時,被一輛闖紅燈的轎車撞死。
雖然肇事司機已經被刑拘,可小男孩每天晚上還是會去找他。
小男孩製造出各種怪異聲響,讓司機身邊出現很多超自然現象。
最終,對方承受不了這種心理折磨,在看守所裡用打磨鋒銳的眼鏡腿,洞穿了自己的咽喉。
肇事司機自殺時,小男孩就安靜的站在他旁邊,臉上掛著純真的笑容。
在第二個夢裡,出現一名男子。
他的四肢和脖頸被繩索纏住,繩索的另一端,纏繞在滾輪一樣的器具上。
這些人在執行類似五馬分屍一樣的刑罰。
不過這刑罰,比五馬分屍更加殘忍,他們要慢慢的將他肢解。
滾輪發出咯吱咯吱的冰冷聲音,上麵纏繞的繩索一圈圈的增多,被行刑的男子,臉上露出痛苦表情。
他的四肢以極緩慢的速度被拉長,身體以一種殘忍的方式懸空繃緊。
到了身體承受的臨界點,他的脖頸和兩個上肢斷掉了。
再然後,他的左腿也斷掉,隻有右腿和血淋淋、肉呼呼的軀乾相連。
第三個夢裡,出現一個孕婦。
她時時捧著肚皮,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某一天晚上,孕婦接到一個電話,來到西區廢樓的7樓。
她四下張望著,似乎在等什麼人。
突然間,孕婦眼前的牆壁晃了晃。
不,不是牆壁在晃,而是她的腦袋在晃動,她被人偷襲,後腦挨了重重一下敲擊。
孕婦想轉過頭,看看誰這麼狠心,居然能對臨產的孕婦下毒手。
可惜,她的意識在快速的模糊,什麼都沒有看到。
臨死前,她聽到了一個很模糊、很飄渺的聲音。
“你去死吧!在你死後,我會讓你再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