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選擇的屍體剛死沒幾天,它們還能控製屍體在陽光下行動,直到待滿7日之數,才會轉為夜間行動。”
“每到夜幕降臨,它們會從鏡麵裡爬出來,在清晨6點前再鑽回去。”
“我從來沒有去過鏡子後麵,距離鏡麵稍近些,我就
能感受到強烈的危險。”
我有些吃驚,“藏在屍體內,還能頂著陽光行動?這可有些逆天。”
難怪邪祟鑽出來時,身上會掉落很多肉塊,如果沒猜錯,那些肉塊是從不同屍體上拚湊而來的。
現在火葬政策執行的相當徹底,極少有土葬行為,想要找一具完整的屍體實在太難了。
此外,如果丁丁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藏在陽光下的鬼”就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爺爺交給我的任務,可不簡單啊!
丁丁補充說,那兩名醫護人員有些奇怪,雖然身上帶著鏡麵世界的氣息,可自身並不強大,也稱不上邪惡
,接觸的這些日子裡,丁丁發現它們並沒有寄居屍體的本領。
我調侃它,“醫護人員還不夠邪惡?它們把你的魂體解剖開,把裡麵的零部件一樣樣的擺在外麵。”
“據說,這還是它們的愛好。”
“有這種嗜好的陰魂,得算作邪靈了吧?”
丁丁搖搖頭,“我剛被放風監察者抓住時,它們原打算把我拉到鏡麵世界,變成和它們一樣的怪物。”
“不過在醫生的堅持下,我留了下來,變成它的試驗品。”
“解剖魂體看似血腥,實際上隻要不破壞魂魄珠,就不會傷及根本,早晚能恢複到原樣兒。”
“頂多…頂多有點兒疼罷了。”
我回想起它躺在手術台上,屁屎狼嚎的樣兒,覺得它在死鴨子嘴硬。
不過有一點它說的很對,就算魂體被解剖無數次,也比強拉進鏡麵世界強。
監察者那樣的邪祟,基本已經泯滅了人性,成為被人操控的木偶,甚至不如魂飛魄散的好。
從丁丁口裡再問不出有用信息,我念動渡魂訣,想要把它擺渡歸岸。
沒想到它和陰魂老人一樣,都和鎮塔有緣,化掉執念後,它能自由進出鎮塔第一層。
或許他們都對輪回失去了信心,想以純粹魂體的形態,自由自在留在陽間。
“接下來說重點。”我摸了摸二黑的頭,“張才然想要領我去一個地方,如果沒猜錯的話,那裡就是鏡麵世界。”
“隻有在鏡麵世界裡,他和影子才會有更大的話語權,索要渡魂訣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本來我想召集大家,商量一下是否有必要去那裡。”
“現在計劃有變,那裡我是非去不可了。”
“你們看看有什麼建議,能讓我們安然脫身的把握性更大一些。”
梅雨薇出現在陰殤境裡,這就是最大的轉折點,我很想搞清楚,當年她為什麼跳樓自殺。
醫院裡的陰殤境,出自放風監察者之手,而這樣的邪祟,在鏡麵世界裡還有很多。
我很懷疑,在鏡麵世界裡,隱藏著什麼重要線索。
這些線索,不僅能讓我知道梅雨薇身死的真相,還能讓我弄明白爺爺的死因,甚至查到爸媽失蹤的原因也有可能。
而且進入到鏡麵世界,我會再次和影子近距離接觸,對鬼主的陰謀能了解的更多。
蘇鈴兒和馬達沒有任何意見,跟在我身邊行動,他們很安心。
不過在提高自身安全方麵,他們提出一些想法。
蘇鈴兒建議把《符籙》借給秦城,讓他儘快準備一些有用的符籙。
以前和邪祟打交道時,我們在圍捕、追殺時有些被動,因為邪祟們太自由靈活了,可以向很多方向逃竄。
如果提前用符籙構建出禁忌陣法,它們再想逃,可就沒那麼簡單。
不同屬性的符籙,對我產生的輔助作用不同,秦城的資質悟性越高,對我的助力就越大。
當然,讓秦城觀摩《符籙》,也是有一定的風險。
萬一他心術不正,把重要內容泄露出去,對我來說可是重大的損失。
蘇鈴兒偷偷在我心底傳遞信息,“真要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就派馬達殺了他。”
“如果《符籙》內容外傳了出去,有一個人看過就殺一個,有兩個人看過就殺一雙…”
我瞄了瞄漠然冷厲的秦巧,心說這樣的事情最好不要發生。
如果沒有感知到鏡麵世界極其危險,我不會同意這麼快就把《符籙》借給秦城。
現在隻能向老天爺祈禱,希望秦城能一心一意的輔助我了。
他要是背叛了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這狠手。
鈴兒推測,鏡麵世界可能是一片完全陌生的領域,裡麵擁有意識的活體,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在那樣的環境下,最好先清出一片空地,用《陣樞》防護出一個安全堡壘。
進可攻、退可守,這才是最穩妥的打法。
馬達提議,進入鏡麵世界後,要重點保護好鈴兒。
她擁有超乎常人的觀感,能從邪祟身上辨彆出很多有用信息,有她在,很多事情可以事半功倍。
到時候還要領著二黑當幫手,就算它用處不大,起碼也能當炮灰用。
至於其他兩隻黑狗,不能出力就多出些黑狗血,馬達
連烏雞白鳳丸,都給它們準備好了。
我有些無語。
烏雞白鳳丸?
這中成藥的確有補氣養血的功效,不過它同時能用於月經不調、崩漏帶下等病症。
把這藥喂給兩隻大公狗…這合適麼?
在馬達說話時,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
當聽他提到“炮灰”2字時,二黑立起眼睛,好像有些憤怒。
當聽說要給另外兩隻黑狗大量放血時,它耷拉著眼皮,眼神有些同情。
它才吃了三滴飼魂瓶內的液體,就變得這麼人性化了嘛?
它…這是要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