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它似乎受到了某種強烈刺激,左一個叉、右一個叉,不停的畫著。
紙麵已經被劃破,筆尖用力劃在桌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好像有一隻怪物,在用力咀嚼著活人的骨
頭。
裴婉到底經曆了什麼?居然會引起她這麼大的憤恨呢?
原地愣了一會兒,這種事情我可沒法勸說了,無奈的歎了口氣,領著鈴兒轉身離去。
進入電梯時,發現那雙紅色高跟鞋,已經留在了傳媒公司裡,想來它再也不會跟著我了。
…
次日上午,我花掉5萬塊錢買了輛五菱宏光,這車皮實耐用,空間大,實在是運載二黑的必備神車。
辦好了臨時車牌,連保險都沒來得及上,匆忙到靈品店取走4張蔽息符籙,而後向著破廟村方向開了過去。
現在條條公路通鄉村,路況肯定沒得說,就是破廟村離市區太遠了。
3個多小時後,我們饑腸轆轆的趕到目的地,鐵柱早就站在村子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我們。
他和印象中的傳統莊稼漢不同,穿著乾淨的白色短袖襯衫,身形並不十分壯碩。
被風雨磨礪過的臉龐,隱隱透著股清秀氣。
“哎呀,等你們的時候,真是望穿秋水啊!”
鐵柱朝我們分彆遞煙,臉上表情很是感慨,說話用詞倒是有些水平。
我謝絕了他的好意,開玩笑說,原來鐵柱兄是文化人啊,成語用的這麼溜。
鐵柱臉上露出憨厚表情,“在農大讀書那會兒,除了踢足球以外,就剩下看書這麼點愛好了。”
“有時和人說話,不經意會冒出這麼一兩句,顯得不倫不類的,倒是讓你們見笑了。”
等問清楚了他讀的是哪所農大後,我不是汗了一臉,而是汗了一身。
我擦——
他就讀的那所大學,高考錄取分數線,要比我的野雞大學高出200多分。
這刺激找的,這沒味兒!
簡單閒聊幾句,鐵柱提出讓我們去他家,先吃一口便飯。
我說還是先看看失蹤現場吧,不看一眼,我心裡也不踏實。
鐵柱臉上閃過喜色,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在乎張茉莉,剛才對失蹤的事兒隻字未提,應該是出於禮貌。
苞米地是農村情侶的常去約會地點,我出身農村,對這點再熟悉不過。
原本以為,在失蹤現場,能看到一大片被壓倒的玉米苗,結果證明是我思想邪惡了。
在苞米地的正中央,有一小塊空地,沒有玉米生長,應該是刻意空了出來。
空地上有個小小的炕桌,上麵放著1盞馬蹄燈,做工很新,不像是舊物。
炕桌兩側各有1個小板凳,桌子下麵還有半盤沒有燃儘的蚊香。
周圍的地麵上,有很多淩亂的腳印,想來他們平時沒少來這裡約會,不過隻是聊聊天而已,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鐵柱兄,你說說具體的經過,你是怎麼發現她消失的?”
“過程中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你仔細回想,千萬彆錯過任何細節。”我說道。
鐵柱歎了口氣,“唉,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啊。”
在張茉莉出現精神恍惚症狀時,鐵柱曾提議,到市醫院檢查一下。
不過她家人認為,她得的是“虛病”,犯不著花那錢。
隻要去馬大仙兒那裡求張符,小問題立馬就能解決了。
燒掉符籙後,張茉莉有過短暫的平靜,鐵柱抱著僥幸心理,以為她真的好了,於是約她來到苞米地,研究承包山頭、圈養林蛙的事情。
鐵柱正說得起勁兒,忽然間聽到好像有誰在喊自己,回過頭用手電筒晃晃,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站起身朝身後方向走了幾步,確定是自己聽錯了,於是返了回來。
就走這麼幾步路的工夫,張茉莉就不見了。
“要說異常,還真有一些。”
鐵柱皺著眉頭陷入了回憶裡,“發現她消失後,我召喚了兩聲她的名字,卻沒有立即向外圍尋找。”
“因為我的脖子,莫名其妙疼了起來。”
“那種疼,就好像有火焰在上麵燃燒,還帶著種莫名的麻木感。”
“此外,我的手背莫名其妙破了一層皮,但白天乾活時,我沒發現有這樣的傷口。”
我冷不丁想起了肉筋的由來,“你把上衣脫掉,我檢查一下你的前胸後背。”
肉筋的主要作用是限製行動,一旦沾在身上,就和活人融為一體。
掙脫時,會從肉筋連接處,發出撕心裂肺的痛。
不過這東西的原材料取自於活人,趙德勇被蠱惑跳樓之前,就被邪祟摳走兩道很深的傷痕,而他卻還渾然不覺。
我猜想,他是不是遇到同樣的狀況呢?
鐵柱眼裡閃過疑惑,不過還是聽話的脫掉上衣。
我轉圈檢查一番,頓時有些發蒙。
這…怎麼會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