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
不知道以前這裡供奉的城隍,是否真的是某種陰鬼神靈。
但我確信:鐵柱“報廟”時遇到的那位,絕對是昨晚的那隻怪物。
鬼主對於它的信徒“人傀”,有一個既簡單又嚴苛的要求:包括他的靈魂在內,必須向鬼主奉獻出他的全部。
鬼主既然有這樣的要求,它手下的那些怪物自然不會例外。
活人被蠱惑時,如果心存這樣的想法,或許會讓怪物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鐵柱大學剛畢業,沒什麼社會經驗,家裡又突然出現
變故,於是情緒很不穩定,讓怪物逮住了絕佳的機會。
那晚他遇到爺爺的托夢,夢裡所說的事情恐怕是真的。
怪物附在鐵柱體內,跟著回到家裡所做的第1件事,恐怕就是“吃”掉他父親的陰魂,這才是“坑爹”二字的真正由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再揭開彆人心底的傷疤,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我隨口解釋說,一個人能不能成功,往往和他的信心及毅力有關。當時你相信城隍顯靈,覺得做起事來事半功倍,這就是信心發揮了作用,後來獲得成功,就是水到渠成了。
劍山的青石台階,到了半山腰就戛然而止。
想要繼續往上爬,就需要開辟新路,攀爬難度會增加很多倍。
想了想,還是算了。
呂斌已死,那些陰魂群龍無首,興不起多大風浪。
有馬大仙兒坐鎮破廟村,隻要附近沒有陰怨或者出現變異怪物,村民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既然這樣,我才操什麼心呢?
上午9點。
陽光和煦,春風柔和,大家的興致都不錯。
鬱冬妮似乎賴上了馬達,非得坐著我們的麵包車一起返城,理由是她腳踝受了傷,不方便自行前往。
看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十分的納悶,昨天她右腿還是條好腿呢,怎麼今兒個就出了毛病?
聯想到昨晚的某些聲音,再腦補了一些畫麵,我頓時有些恍然。
不過隨後我就甩了甩頭,趕緊把這些不健康的想法甩出腦外。
我擦——
是不是跟邪祟接觸多了,於是思想也變得有些邪惡了?
麵包車漸漸遠離破廟村,後視鏡裡,鐵柱和張茉莉還在不停地揮手。
不知為什麼,從麵包車啟動的那一瞬間起,我突然有些焦慮。
右眼皮沒有規律的跳動著,心臟一陣陣的悸動,感覺很不舒服。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後背,“這是危險的警兆嘛?到底哪裡出現了疏漏?”
我仔細回想著破廟村的經過,鐵柱體內的怪物,應該隻有1隻,事後我用冥尺,給他做了個全身“按摩”,並沒有敲打出新的怪物。
大包山的陰魂都去了下麵,劍山的陰魂不足為慮,這些我考慮的都很清楚。
難道是我帶出的兩枚魂魄珠有問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它們還真可能給我帶來新的禍端。
眼下我隻想到這一種可能,不過危險警兆並沒有消除,反而感應的越來越強烈。
“馬達,鬱冬妮,下一步你倆有什麼打算?”
我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問起這個相對敏感的話題。
兩人木已成舟,接下來就該繼續培養感情、雙宿雙飛了吧!
雖然兩人的進展速度,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不過結局挺美好,解決掉了馬達的私人問題。
我仔細觀察過鬱冬妮,她性子是有些奔放,不過對馬達的確有意思,真說不準她看上了馬達的哪一點。
隻是男女之間的事情本來就狠微妙,我也懶得想那麼多。
鬱冬妮瞄了馬達一眼,“我能有什麼打算?女人這一輩子,還不是要聽男人的?”
馬達的眼睛立馬瞪的溜圓,“你給我滾犢子,彆在這兒胡咧咧啊!”
“咋滴,你是想故弄玄虛,讓彆人誤以為咱倆有啥事兒咋滴?”
這會兒做兄弟的,就必須站出來說兩句了。
我說馬達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昨晚你都把人家…咳咳,反正你長點兒心吧!現在娶媳婦兒多難啊!
我朝著馬達擠了擠眼睛,結果右眼皮跳動更加劇烈了。
馬達臉上的肉抽了抽,“臥槽?我終於明白你是啥意思了,難怪早上鈴兒瞅我時,就像瞅著一頭牲口。”
“真沒想到,一場釘杠錘(石頭剪刀布),還能引出這麼大的誤會?”
“韓車,我跟你具體說說,你就啥都明白了。”
昨晚鬱冬妮被魂磚拍中,兩個小時後自然清醒過來。
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把馬達折騰醒之後,她非要和對方玩兒釘杠錘,說是時間太晚了,兩人不適合武鬥,那就改成文鬥。
馬達一衝動,立馬答應了鬱冬妮。
釘杠錘輸贏是要帶彩頭的。
馬達輸1次,做10個俯臥撐;鬱冬妮輸1次,要被撓5下腳掌心。
輸贏結果是,鬱冬妮被撓了300下腳心,腳底板都被馬達撓禿嚕皮(破皮)了。
至於馬達…後半宿就沒消停過,做俯臥撐一直做到天亮。
吭哧吭哧吭哧…真是餘音刺耳,三日不絕的。
聽完事情的真相,我沉默了一小會兒,扭頭看向窗外飛快倒退的樹木。
我不想和馬達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