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件事兒要和你說:我二叔又去百道院了。”
花常盛抱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決絕勇氣,打算把整本《鬼說》給弄回來。
不成功、便成仁,這次他連遺書都提前寫好了。
此外,他還設置了定時郵件,半年後會發送到花瑛的電子郵箱。
如果那時我們達到了他滿意的條件,他就會借花瑛之口,告訴我們百道院的準確位置。
“怎麼樣,想不想提前知道百道院在哪裡?”
“如果想的話,隻要破解掉二叔的郵箱密碼,一切都不是秘密嘍!”
我說這個暫時先不慌,近期的任務重點,是洗掉我身上的紋身。這玩意兒帶著邪惡的詛咒,刻在身上,隨時有可能給我帶來黴運和災禍。
我不確定秦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不過就算連續躲過了9次災禍,當上了什麼幽都人,也未見得是一件好事。
自由穿梭陰陽,聽著是挺霸氣的,可就算真能做到這一點,又有什麼用呢?
我去陰間探親啊,還是去那兒旅遊?
“百病不侵,百難不擾”這點好處打動不了我,除非有更大、更誘人的好處才行。
“洗掉紋身?這在人民醫院的專家看來,就是毛毛雨啊!”
“真是巧了,醫院裡有人想見你,正好可以節約時間成本。”
難怪花瑛約我在醫院附近見麵,原來想見我的,還另有其人。
會是誰呢?是神經科的付主任,還是那個正義耿直的老院長?
花瑛的麵子很大,洗紋身這樣的小事兒,她居然請動了美容整形科的李主任出馬。
李主任是個50來歲的女子,卻擁有二十六、七歲的相貌,同時精通整形與化妝這兩大“邪術”。
可惜這些隻是聽花瑛說的,真正見麵時,人家戴1個藍色的大口罩,把麵容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1雙晶亮美麗的大眼睛。
我脫去上衣,李主任冰涼的手指在枉死符上按了按,聲音有些清冷,“年輕人真是喜歡惡作劇,居然把生辰八字紋在身上。”
“生辰八字蘊藏著一個人的命理命格,這麼明目張膽
的展示出來,就不怕遭到鬼神的猜疑和嫉妒?”
真沒想到,1個接受現代醫學教育的高級專家,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言論?
花瑛笑了笑,似乎在替李主任解釋,“李姨喜歡兼容並蓄,博采眾長,見識見聞比普通人強的太多。所以,你不要以看待普通醫生的眼光來看待李姨。”
李主任似乎和花瑛很熟,她白了對方一眼,“說過多少次了,工作時間要管我叫李醫生。”
“讓你左一聲姨、又一聲姨的叫著,好像顯著我有多蒼老似的。”
花瑛做了個鬼臉,似乎並沒有把李主任的話放在心上
。
李主任為我介紹了幾種洗掉紋身的方法,不過看我對此一竅不通,她乾脆自作主張,決定用激光治療法。
這種方法雖然費用貴些,但術後不留疤痕,是很多人洗掉紋身的首選。
原本以為簡單的小手術,卻讓我吃了大苦頭。
手術開始的瞬間,好像不是激光射進了我皮膚裡,而像是一把鋼刀插進了我的骨頭裡。
鋼刀凶狠劃開外層的骨膜、骨質,狠狠搜刮著最裡麵的骨髓。
我的腦海同時引發了共鳴,好像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被炸散開來。
腦子嗡嗡作響,我差點兒當場暈死過去。
“啊——”
我一個沒忍住大喊了一聲,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李主任移開激光槍,有些納悶的問道,“洗紋身是會有一定程度的痛感,但不至於像你這麼誇張啊?”
我絲絲哈哈、倒吸著涼氣,“那不是一定程度的疼,而是嗷嗷疼啊!”
“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我的小命就沒了。”
“那什麼…能不能給我打上局部麻藥?”
“今兒個我才發現,我體質會這樣特殊,對疼痛格外敏感。”
我肯定不會說出枉死符的事兒,就算說了她們也不會相信,所以隻能繼續撒謊,按照洗紋身來處理。
李主任礙於花瑛的麵子,沒有多說什麼,不過眼神裡有難以掩飾的鄙夷之意。
注射過麻藥,後背的疼痛感消失,但腦海裡的轟炸卻在持續著。
我緊咬著床單,努力保持著清醒,心裡聽到鈴兒不斷的鼓勵。
“相公,加油,再堅持一下!”
“已經洗掉了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嗯嗯,就快結束了,加油!”
我渾身肌肉挺的繃緊,叼著床單數著秒,心說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不是快要結束了麼?怎麼感覺像是過了很久?
正在我琢磨時,忽然聽到李主人、鈴兒、花瑛齊刷刷一聲驚呼,“啊?”
“這是什麼紋身?”
“怎麼會這樣?”
“這完全超過了我的正常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