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鈴兒講述了她動用這種特殊能力時,所需要承擔的痛苦。
她雖然沒有明說具體是哪些事件,隻是表達出了她的感受,但我能隱約感覺到,她經曆的是類似逃亡的事件。
她的家常年處於黑暗之中,很可能從小時候起,她就被關在幽暗的屋子裡,不見天日。
附近出現活人時,鈴兒能感覺到對方,對方同樣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對方極其危險,能威脅到鈴兒的性命,為了她的安全,家人不得不把她藏匿起來,在這一過程中,鈴兒便遭受了一些痛苦。
然而最大的痛苦,卻是掐斷她與外麵活人的關聯。
我不知道她家人用了什麼特殊方法,能掐斷這種無形無質的感應,不過一旦做出這種行為,鈴兒便如同死過一次一樣。
長期的痛苦經曆,讓她對這種特殊能力極其畏懼,甚至形成了條件反射,隱藏著這種能力。
西區廢樓找尋秦巧屍體的那1次,鈴兒知道秦巧對我極其重要,如果無法化解她的心結,根本不可能完成爺爺的任務,所以她破例使用了感應能力。
後續和影子見麵時,鑒於對方的特殊身份,鈴兒再次動用了她的能力,想要感應出影子到底是活人還是邪祟,結果卻失敗了。
影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來躲避掉鈴兒的感應。
用鈴兒的話來形容,如果閉上眼睛,她根本沒法察覺到影子就站在對麵,更彆說感應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了。
除了那兩次以及農家樂這一次以外,鈴兒再沒使用過那方麵的特殊能力。
“相公,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鈴兒最後問道。
我說這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沒想到裡麵還有這樣的曲折,將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去你家裡走一走,看看當年曾經發生過什麼。
鈴兒從未主動提起過她的家人,這是很奇怪的事情。
女孩子在外奔波,怎麼會不想家呢?
除非這個家給過她極大的痛苦,或者那段記憶在她心底留下很大一道疤痕。
我和鈴兒聊過這些,再梳理一下今晚的經過,總覺得哪裡好像存在疏漏。
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梅若蘭和那些龜形怪物們,已經變成了我的助力,此時住在樓棟裡的都是我團隊裡的人。
其他不管活人也好邪祟也罷,一個不剩,通通都死掉了。
既然這樣,怎麼可能還出現疏漏呢?或許是我神經太敏感了吧!
馬達洗過了澡,踩著人字拖回到臥室,低頭時不知看到了什麼,把他造的一愣。
“臥槽?這玩意兒啥時候冒出來的?”
“我瞅這鞋子擺放的姿勢,就好像有個透明人兒坐在這兒,一直靜靜的注視著你。”
“哥們,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我還真沒注意到,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不知什麼時候跑到馬達床下,呈內八字形緊緊挨著。
在馬達靠近床邊時,高跟鞋發出幾聲的脆響,向著門外方向走去,不過幾步過後,高跟鞋就從地麵上消失了。
從未現過身形的裴婉,恐怕是有什麼想法了吧?
她的魂魄珠住在鎮塔的凹槽裡,所以隨時能幻化出魂體的肢解部位,出現在我周圍。
不過這個能力貌似沒什麼用,起碼對付其他邪祟時,我看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是裴婉,一個曾經在光影傳媒公司上過班的苦命女孩。”
馬達並不熟悉這起慘案,我簡單向他解釋著,“她臨死前很可能遭到了肢解,身體部位不能拚湊出完整的魂體,總是零星出現,所以冷不丁出現時,顯得有些嚇人。”
“不過裴婉是個好女孩,認識她的同事都說她人品不錯,隻是運氣有些糟糕罷了。”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這些誇獎的話,不遠處響起高跟鞋走動的聲音,不過很快又安靜下來,並沒有出現具體的影像。
“遭到肢解?身體部位總是零星出現?”馬達的眼睛瞪的有點兒大,“老鐵,我都洗白白準備睡個好覺了,你就跟我說這些?往後這樣的事兒,咱們白天說,成嗎?”
“阿彌陀佛,趕緊多念兩遍安神訣!”
“肢解…靠…”
“解…嗯…姐,小姐姐…冬妮大娘…呼…”
馬達沒念叨多大一會兒,震天價的呼嚕聲響了起來,床頭桌上的水杯裡,隨之蕩起一圈圈的水紋。
回想著剛才的畫麵,我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大心臟的家夥,他洗過澡後,露著茂盛的胸毛和腿毛就走了過來,說不準把性子靦腆的裴婉給嚇夠嗆。
她的問題是該抓緊解決了,今晚出現的高跟鞋,應該是她對我的一種提示。
不過,怎麼才能摘下龍翁脖頸上的黑煞佛呢?
他家大業大的,說不準身邊有保鏢在保護著,動手硬搶的可能性不大。
讓思怡姐妹倆動用一些計謀?好像也不行。
龍翁是那種如狼似虎的性格,派思怡姐妹對付他,恐怕是有去無回。
算了,還是等回去後,讓花瑛調查出關於他的詳細情況,而後再製定完整的解決方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