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的山霧
鬱冬妮顯得有些緊張，明顯也感覺到這股怪異氣息，她的手搭在腰間，似乎想隨時抽出那把繩索。
我和玲兒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驚詫。
這股氣息如此的熟悉，當初鑽進鏡麵小鎮，我們就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過我的心情仍保持相對放鬆的狀態，因為秦美麗沒有給我危險提示，二黑也沒有明顯的異常反應，表明危險並沒有真正降臨。
詭秘氣息愈發濃鬱起來，抬起頭，我很快找到詭秘氣息的來源。
這輛小客車的內飾有些奇特，車棚以及車窗附近，雕刻著一些形狀各異的圖案，一些座椅上還掛著些造型怪異的玩偶。
它們看著像是傳說中的洪荒怪獸，張牙舞爪，眼神狠厲而殘忍，仿佛隨時能撲過來，把我們撕咬成碎片。
向著窗外望去，原本有些昏暗的光線變得更加朦朧。
某些地方的光線甚至開始扭曲，如同烈日照耀下的柏油路上方。
“韓先生，你不用多想，這是千蝶法師在做法，隔絕外界與我們的關聯。”
“任何想窺探我們行蹤的想法都會落空。”
“除了車裡的人以外，我們將要去向哪裡，最終停在
何處，外人絕不會知曉。”
錢律師一邊解釋著，一邊慢慢開動車子。
我琢磨過它話裡的意思，又想到了它對我的稱呼。
它管我叫韓先生？為何錢律師對我的稱呼總是在變呢？
難道是我答應執行第2次任務，得到了它幕後老板的認可，於是對我更加的尊重？
不對，這種說法可有些解釋不通。
隨著考斯特的移動，窗外景象更加模糊起來。
仿佛我們不是在乘車，而是坐上了某種高級交通工具，在進行時空穿越。
眼中樓影樹木等日常景象，此刻顯得格外不真實。
錢律師把車子開得飛快，約莫兩個小時後，我們在某處山腳下停了下來。
在錢律師的提醒下，我們3人先下了車，千蝶法師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它好像在等菜，根本沒有挪屁股的意思。
“首領好！”
腳掌剛剛碰到地麵，迎麵傳來一陣喊叫聲。
原來這裡早就有人等候。
他們分成兩排，第1排7個人，清一色穿著黑色衣衫，臉上蒙著黑布，眼神淡漠而剛毅，應該是錢律師早
就安排在這裡的下屬。
第2排共有12個人，他們穿著各有不同，大部分人的打扮像是農民工，其中還有兩個衣著邋遢的女人。
這些“雜牌軍”表情不自然，動作扭捏，喊出的話語參差不齊，應該是臨時拚湊起來的。
麵前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手裡各握著1隻對講機，似乎基於某種目的，相互間需要隨時通話。
在我打量這些人時，1名黑衣人拿出一些調好頻道的對講機，分發到我們手裡。
錢律師捋了捋半長的頭發，手指有意無意碰了碰頭上的黑色蝴蝶結。
“各位，我們這次過來的人裡，一共有3批首領。”
“一級首領是坐在車裡的千蝶法師，你們稱呼他們大法師即可。他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絕對核心，凡是違背他意願的指令，都是錯誤的。”
“二級首領是我身邊的這3位，他們主要負責配合大法師的行動，算是我的頂頭上司。”
“我呢，則是你們的三級首領，負責一些瑣碎的繁雜事務。”
“我說的話你們聽清楚了嗎？”錢律師問道。
“聽——清——楚——啦！”
“一級首領好！”
“二級首領好！”
“三級首領好！”
麵前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很有一種皇協軍致敬“皇軍”去送死的節奏。
我擺擺手說，趕緊拉倒，都消停點兒，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兒端架擺譜，給誰看呢？
還一二三級首領？你們怎麼不把“領”字換成“長”（zhǎng）字？
“這次的任務對你來說沒有危險，但對於我們卻很不同。”
錢律師笑了笑，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懼怕表情，“我這樣交代也是為了大家好。”
“萬一遇到危險，他們會知道應該聽從誰的號令。”
“理論上來說，我死去的可能性很小，但萬一我遭遇了不幸，具體的指揮任務就要落到你的手裡。”
“你們團隊有3個人，都擁有二級指揮權，所以我建議，為了防止你出現意外，是不是現在應該確定出她們的指揮順序？”
我明白了錢律師的意思。
這裡不是沒有危險，隻是正常來說，輪不到我上場罷了。
如果錢律師死掉，我們3人就要負責執行具體任務，而千蝶法師是今天的男一號，它輕易不會露麵，隻有到了關鍵時刻，它才會隆重登場。
所以我、鈴兒、鬱冬妮之間，必須要排好順序。
萬一錢律師和我接連出現意外，要有人能及時指揮隊伍，不能讓剩餘的人亂了陣腳。
想了想，我說在我之後，就交由鬱冬妮負責吧，她膽大心細，大局觀不錯，比鈴兒更合適些。
鬱冬妮露出古怪表情，在我和鈴兒之間反複看了看，不過最終沒說什麼。
定好了指揮順序，我看向錢律師，“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什麼？”
借助靈兒的幽冥眼，我已經把四周打量一遍。
現在已經8點多，夜幕徹底降臨，周圍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