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先聽從錢律師的安排,走一步、看一步,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領路人。
算上我們幾個,總共才20幾個人,如果查看1戶人家就要死1個人的話,眼下這些人手明顯不夠用。
我估計錢律師另有用意,絕不會無緣無故拿人命來試探。
這裡隻是外圍而已,還沒有真正進入到小井村裡,如果讓這些炮灰死的太快、太早,這很沒道理的。
跟我預料的差不多,接下來探查幾戶人家時,都沒有
什麼危險發生。
每戶人家裡都會發現2隻花圈,上麵空蕩蕩,沒有寫著名字。
確認安全後,錢律師會領著隊伍進去,在裡麵搜查的很仔細,甚至連灶坑、土炕、牆壁等地方都不會錯過。
錢律師在尋找什麼?是在找生存的活人嗎?
我琢磨著,花圈上如果寫有人名,表明這戶人家已經死亡,有一定概率出現邪祟。
如果花圈上沒有寫名字,則表示房屋裡有可能藏著活人,隻是不知他們因為什麼原因躲藏起來,所以才要進去仔細搜查。
這裡居住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村民呢?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生存方式?
從目前情況判斷,這座村莊的那些房屋裡,同時居住著活人和死人,有些死者已經變成了厲鬼,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
既然這樣,那些活人為什麼不逃離出去呢?堅持居住在這裡,難道有什麼特彆的用意?
轉眼間來到了第7戶院落前,蒙麵黑衣人又喊出了1個名字,“孫誌山?”
1個身形瘦小的小夥子站了出來。
他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院落,再看了看隔壁住戶透出的微弱燈光,不知冷不丁想到了什麼,身子抖得格外厲害,“我…我想交待幾句遺言,可…可不可以以以?
”
黑衣人點點頭,“說吧!如果這真是你的遺言,我會把這些話,帶到想聽的人那裡。”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放鬆一下心情。”
“你看,除了第1戶人家以外,其他的不都很正常嘛?你何必自己嚇自己呢?”
孫誌山牙齒咯咯咯的打著顫,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麼,這時另1個小夥子越過人群站了出來。
“你要是害怕,這趟就讓我替你去吧!”
說話的這人臉色很黑,像是常年經曆風吹日曬的勞作.
他的脖頸比一般人要粗很多,身形倒不是格外魁梧。
不知他是不是受過某方麵的特殊訓練,在說話時,他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恐懼情緒。
“相公,這人似乎想主動尋死。”
我心底響起鈴兒的聲音,“他的眉心處有一團灰色的物質,所以印堂發暗,身上呈現出一種灰敗的氣質。”
“我雖然沒有研究過麵相,但以前聽爺爺說過,擁有這種氣色的人,不是會死掉就是會遭遇黴運,反正運氣會差的不得了。”
我微微感到奇怪,鈴兒從對方身上,沒有看出什麼特彆的氣息,表明這就是個普通活人。
既然隻是個普通人,他為什麼主動提出試探危險呢?難道真像鈴兒所說,他想要主動尋死嗎?
黑衣人擺了擺手,“況錦之你回去,該輪到誰就是誰,不允許頂替!”
隨後他看向孫誌山,“想好遺言怎麼說了沒有?想好了就快說,說完了就趕緊進去,彆在這裡磨磨蹭蹭。”
孫誌山緊了緊拳頭,眼睛裡閃過一抹狠厲,“突然不想說了!反正死就死,等18年後,老子還是1條好漢!”
他又小聲嘀咕了幾句,似乎在替自己壯膽,隨後砰的一聲踹開院門,大踏步向著裡麵走去。
“院子裡很…很正常,隻看到了一些黃紙錢,沒有發
現骨頭之類的東西。”
對講機裡傳出他的聲音,同時夾有一些沙沙的雜隱,“我看到了第1隻花圈,上麵沒有名字。”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真的真的,我不是在吹牛,從小到大,我就比彆人的運氣要好一些。”
“所以我猜,裡麵的第2個花圈,上麵肯定也沒有寫名字。”
“我看到第2個花圈了,翻轉著擺放在土炕上。”
孫誌山似乎用力吸了一口氣,微微停頓了一下,“我現在把它翻轉過來,拜托拜托——沒有名字,沒有名字,沒有名字…嗚呼——果然沒有名字,哈哈哈…”
對講機的另一端,傳來孫誌山狀若瘋癲的聲音,似乎
在這一刻,他得到了1張保命符一般。
錢律師皺著眉頭,正要嗬斥兩句,孫誌山的聲音忽然猶豫起來,“咦?雖然沒有名字,但這上麵怎麼會貼著1張照片?”
“不對勁兒,在這上麵貼著的照片,正常來說應該是黑白色的,我看到的這張怎麼是彩色的?”
“媽呀——照片上的人眼睛好像會動,它一直在變換角度盯著我!”
“老大,大哥,親爹們,我這算不算已經完成了任務?”
“你們怎麼還不進來?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臥槽,什麼東西在抓著我的腳?啊——”
孫誌山最後留下的聲音,是拖著長長尾音的慘叫。
屋裡光線隨之熄滅,似乎有什麼東西,關掉了他的強光手電筒。
我盯著漆黑窗的方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一眼。
燈光熄滅的瞬間,我恍惚看到一道黑影。
它長著尖形的嘴巴,後背上拱起紅很多絨毛,好像是1隻異形怪物。
在我猶豫時,窗戶上突然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乎窗玻璃被從裡麵撞碎,有東西想要從屋裡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