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克蟲類邪祟
瘦猴兒的死相很慘。
左腿從根部斷掉,噴射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周圍很多的草叢灌木。
他身上有著不規則的撕咬痕跡,肚皮上花花綠綠,輕輕動了動他的身子,有更多的內臟蠕動出來。
屍體周圍的地麵一片狼藉,某些鬆軟的泥土上,留有一些怪異的蹄狀痕跡。
似乎攻擊瘦猴兒的是1隻野獸,撕咬過後,它就立即逃離,根本不給人報仇的機會。
有些奇怪的是,瘦猴兒死時裸露著上身,外套不知被誰扒了下去。
“韓先生的這個提議是正確的,原來周圍有狐蜮出沒!”
千蝶法師伸出枯瘦的手爪,從地麵山抓起一些泥土,湊到鼻梁附近的黑洞聞了聞,“等會兒提醒大家,趕緊準備好趁手的兵器。”
“山林裡出現了這種怪東西,我們的危險性大增啊!”
狐蜮?
我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鬼說》上冊裡的一段描述。
“狐蜮屬於精魅中的絕品,喜山林、擅遁形、極殘忍,擁有狐身毛發,頭部麵孔常變換。”
鬼主對邪祟研究的極其透徹,它把邪祟分作:陰鬼、陰物、精魅3大類彆。
陰鬼是活人死後,魂魄滯留所致,根據其執念強弱分成陰魂、陰殤、陰怨等。
陰物是指時常和汙穢邪氣打交道的活物,比如狐狸、老鼠、黃鼠狼、某些特殊品類的蟲子等,陰物在挖門盜洞時,若是能遇到大機緣,則可以一步登天,變為靈物,就像狐仙兒小柔之類的存在。
精魅是山野精氣所化,和陰鬼路數相同,需要經年累月的修煉,讓體魄由虛轉實,再由實轉虛,反反複複、像是沒個儘頭。
如果千蝶法師預料的沒錯,在我們周圍的山林裡,就隱藏著1隻極狡猾的狐蜮。
它能產生極強的精神類蠱惑,隨後用殘忍的方法殺死活人。
它殺人的目的似乎就是1種本能,並沒有其他的目的。
想要抓住狐蜮千難萬難,在山林環境裡,狐蜮仿佛隨處都能藏身。
“相公,周圍幾棵樹木的樹杈上,似乎停留過什麼東西。”
鈴兒悄悄對我說道,“有些葉片的形態不夠自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
我默默記住了鈴兒的話,在周圍再觀察一會兒,跟著千蝶法師回到了三岔路口前。
當錢律師向眾人宣布,山林裡發現有偷襲型的恐怖野獸時,那7名黑衣人眼神依舊很默然,從綁腿裡抽出尺許長的短刃,緊緊握在手中。
這些黑衣人似乎就是錢律師所說的死士,他們對生死並沒有太多的感想,隻知道機械的執行命令。
“雜牌軍”卻慌了起來,趕緊從周圍找了些粗大枝杈防身,還有人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隻能抓起石塊,權當一種自我安慰。
“老板,你隻給我們每人3000塊錢,就讓我們出生入死的,這不太合適吧!”
“就是呀!前麵已經死了4個人了,現在才晚上9點多些,如果按照約定,挺到明天早上的話,說不準咱們的人全要嗝屁了。”
“要不…你給俺們漲漲價?哪怕…哪怕漲個三千五千的也行啊!”
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工卻也不笨,知道看著行情坐地起價。
“沒問題!”錢律師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周圍既然出現了狐蜮,大家夥兒的腦袋,可就等於懸在了褲腰上。”
“這樣吧,我給你們每人增加3萬塊的報酬,算上死去的4個人,總數是增加36萬。”
“不過這36萬塊錢,不是現在就平分給你們,而是要等到明早,看看還能剩下多少人。”
“換句話說,增加的這些錢,是用來獎勵那些最終存活下來的勇者。”
“用個不恰當的說法,如果最後隻剩下1個人,那他就要獨得這36萬塊啦!”
錢律師的話,讓“雜牌軍”頗有些心動,這有種賭博的意思,誰要是夠膽大、夠機靈,誰就有可能存活到最後,而活著的人越少,存活的人分得的錢就越多。
我冷眼看著錢律師,心說邪祟的心腸就是夠狠辣啊!
它這相當於變相給出了1張空頭支票,最終能不能兌現還是兩說。
而“雜牌軍”在充當炮灰的過程中,不知要遇到多少危險,尤其是出現了狐蜮這個變數,更是讓眾人的危險性增加了無數倍。
錢律師這是欺負農民工心眼實在,吃準了他們不敢反
抗,於是用這不多不少的36萬作幌子,誘騙他們死心塌地的充當炮灰。
鬱冬妮明顯也想通了這一環節,看向錢律師的眼神裡多出一絲厭惡。
鈴兒卻不關心這些,她隻關心我會不會遇到危險,“相公,我不知道狐蜮的速度有多快,在它出現後,我能不能來得及反應。”
“不如…你從鎮塔裡喊出1個幫手吧,陰鬼的反應速度極快,起碼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搖搖頭,拒絕了鈴兒好心的提議,在真正危險到來之前,我不想暴露任何1張底牌,甚至包括二黑,它已經有幾次出現躁動,想向著其中的某1位黑衣人撲去,不過都被我攔了下來。
“雜牌軍”有過一陣小聲的議論,不過很快安靜下來,似乎達成了一致意見。
錢律師背對著“雜牌軍”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似乎並不避諱我。
我不置可否的衝它點點頭,既然它暫時把我當成內部人,我就沒必要因為所謂的正義而衝動。
小井村的秘密還在挖掘中,千蝶法師的底牌隱藏的極好,等我掌握到這些情況時,就是錢律師的倒黴時刻。
負責點名的黑衣人正要開口,不過看到千蝶法師抬起手臂,他就趕緊閉上了嘴巴。
“接下來,我們還會派人去探路,不過這1次,我們要動用1個特殊的人選。”
千蝶法師朝著我的方向指了指,“二級首領,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我看,這趟探路,就由你來吧!”
我不動聲色的說道,“當然沒問題,其實剛才提議查看死亡現場時,我就有了這個打算。”
千蝶法師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不愧是二級首領,關鍵時刻沒有丁點兒慫包的意思。”
不知它出於什麼目的,隨後它轉頭看向雜牌軍和黑衣人,簡單的誇獎了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