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蝕肌、腐骨、刻魂(2 / 2)

那個手勢,是“毒焱誓”的起手式。

鬱冬妮是純正的道門子弟,對毒焱誓了解的很深刻,在空閒時,我曾特意向她請教過這方麵的問題。

立誓之前,心裡要先存有意願,而後才能做出立誓的動作。

這東西涉及到陰陽規則,絕對假裝不來。

所以當看到黑法師做出起手式時,我就明白了它的心意。

不一定表示屈服,但卻足以看出它對我沒有惡意,甚

至能夠說明,它有跟我合作的強烈意向。

正是因為出現了這個小變故,我對計劃才有了細微調整——既沒有對黑法師趕儘殺絕,也沒有不留情麵的搜查到底,適可而止,給雙方都留下了餘地。

第三,黑法師在圖謀著什麼,所以它表現得異常謹慎。

表麵上它被我擊退潰敗,化作了3股氣息,分散於3個方向。

實際上它並沒受到多大損失。

第1股氣息落在馬達身上,興許隻是留下1個烙印標誌,將來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我們。

那時我身上有鎮塔防護,黑法師氣息很難在我身上紮

根,所以它在馬達和鈴兒之間隨便選了1個。

剩下的兩股氣息:1股落在龔雨晴房間裡,保護著她們娘倆;另1股則去了陰冥,和黑法師的另一半融合。

黑法師潰散的瞬間,我聽到一些嘈雜而恐怖的聲音。

這些聲音的發源地,就應該是陰冥。

不過黑法師現有的融合,隻是進行了一部分而已,它能不能完全跳出鬼主的手掌心,還是個未知數。

相信它現在圖謀的事情,和這方麵有很大關聯。

所以它虛虛實實,放出1個又1個的煙霧彈。

甚至向我表明心意時,它還要瞞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就是生怕被鬼主抓到蛛絲馬跡。

最後一點,黑法師在13層樓棟裡留下的東西,藏有一些重要線索。

這線索和鬼主有關,和黑法師有關,興許和陰冥也有一些關聯。

鄭秀琴沒能找得到,不代表這樣東西不存在,黑法師隻是把它們藏得很隱秘而已。

我並不急著尋找這些東西。

欲速則不達,我要按照既定計劃,有條不紊的處理好手頭的事情。

真相有時隱藏的很深。

當挖掘出最終真相時,往往伴隨著強烈的危險。

在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之前,我不會輕易涉足危險的。

聽我說完這些分析結果,鈴兒停下了腳步。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化非常的大。”

鈴兒仰頭望著我,眼神裡含著些崇拜,“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已經完成了質的蛻變。”

“我也要更加努力了,如果被你甩的太遠,將來你該瞧不起我了。”

鈴兒蠟黃的小臉蛋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似乎想到了一些讓她感到害羞的事情。

輕咳兩聲掩飾著尷尬,她很快又轉移了話題。

“如果暫且把黑法師的事情放在一邊,那接下來準備重點做什麼呢?”

“前幾天你猜測說,爺爺很可能還活在世上,而你父母的失蹤,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你打算動身尋找他們嗎?還是打算先處理好拳頭的事情呢?”

我說肯定要先應對拳頭,在自身不夠強大之前,我不會出發尋找他們。

跨入渡魂人這1行當,周圍時刻充滿危險,如果不夠強大,不僅自身容易陷入險境,而且還會拖累彆人。

如果不把拳頭的事情處理妥當,肯定會給我帶來很大麻煩的。

我會把這當成1次磨礪的機會,以對手為磨刀石,把自己磨礪得越來越鋒銳。

靈品店門前。

當馬達出現在視線裡時,我注意到1個細節:他和鬱冬妮是手拉著手,神情愉悅一起走過來的。

馬達走路的姿勢很歡脫,身子上下顛啊顛的,這要是沒有地心引力,他都能飄到月球上去。

“我跟你說啊老鐵,現在我已經不是男孩了,我是正兒八的男人了。”

馬達一向大咧咧,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他嘴裡都沒

個把門的。

“你再看看這老娘們!你發現她有啥變化沒?”

馬達指了指鬱冬妮,相當的大男子主義,完全不考慮對方的心理感受,“她啊,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老娘們啦!”

“接受過我的改造過後,她已經變成了新人類!”

“往後她有了個全新的稱呼,叫做:賤內。很賤很賤的賤,內個啥的內。”

“賤內啊,我說的對不?哎臥槽——你個敗家老娘們…”

馬達正咋咋呼呼的炫耀著,1個不留神,被身後的鬱冬妮飛起1腳踹在側腰上。

就見馬達大胯一閃,直接大頭朝下、栽進了旁邊的大水溝裡。

幸好裡麵的汙水早就排空了,否則馬達非得泥水滴答不可!

“你個癟犢子玩意兒,你那張破嘴是租來的啊?少說1句你能死?”

鬱冬妮性格雖然有些豪放,不過涉及一些隱秘的事兒,她還是有些放不開,臉上帶著羞憤的紅暈,“關於咱倆的事兒,你要是再敢胡亂嘚啵,信不信老娘我撕爛你的嘴?”

“還敢管我叫賤內?我呸你一臉!你漲文化了是不?挺敢往外捅詞兒啊!”

馬達灰頭土臉從大水溝裡爬了出來,“就管你叫賤內,你能把我咋地?很賤很賤的賤,內個啥的…哎臥槽——”

話剛說到一半,隻見鬱冬妮再飛起一腳。

這次是直接蹬在馬達腦門兒上,力道十分的足,馬達向後翻了個跟頭,噗通一聲,再次摔進水溝裡。

鈴兒抿著嘴兒偷著樂,我卻在心裡暗歎一口氣。

這兩個活寶啊,秀恩愛的方式咋這麼特彆呢?

連打帶踹、招招到肉的,那真是往死裡下黑手啊!

打鬨了一小會兒,他倆來到我麵前,終於開始說起了正題兒。

他們昨晚沒有回來,主要是鬱冬妮打算想辦法,弄掉馬達手腕上的花瓣印記。

“對於這種手段,我們並不陌生,術法出自於鬼巫族,名曰‘刻魂’。”

這種術法和魂魄鐫刻大不相同,隻會針對活人本身,不會延續到對方的子孫後代。

跟我猜測的差不多,施展這種術法的主要目的,是在對方留下標誌氣息,便於鬼巫族成員快速找到對方。

由低到高,這術法層級依次為“蝕肌”、“腐骨”、“刻魂”。

“我們師門特意研究過這種術法,隻要使用一些常規手段,就能祛除掉烙印。”

鬱冬妮的小手又伸進了馬達寬厚的巴掌裡,臉上掛著甜蜜的表情,“不過這次有些奇怪,那些常規手段居然通通不管用了。”

“更詭異的是,在我嘗試過後,不僅沒能弄掉他手腕上的烙印,反而讓自己惹了一些小麻煩。”

“你們看!”

鬱冬妮伸出左臂,抬高左手腕伸向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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