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墓這個屁精,走一路、忽悠一路,把我誇的好像天上地下、無所不能。
他那張不倒槽的嘴,嘚啵嘚啵的說個不停,讓我十分的懷疑,他那張嘴是不是租來的?
來到完全陌生的荒郊野嶺,我們三人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七扭八拐走了很久,正式步入地下通道後,眼前的黑布才被允許摘下。
陰森的涼氣從通道裡撲麵襲來。
喵喵輕“咦”了一聲,感到有些驚詫,她似乎在懷疑,陽間怎麼會有這樣1條陰冷的通道?
我趕緊止住了喵喵,不讓她問東問西,以免打草驚蛇。
引來陰脈氣息,這是龍翁的隱秘,我們自然不能輕易聲張。
更何況我靈品店的來頭更大,聚攏的氣息更加純正,如果因此被龍翁惦記上,那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步入通道約三分之一路段後,喵喵明顯緊張起來。
她通過鈴兒的通心術,不停的向我們預警。
“危險!危險!”
“哇!前麵越來越危險!”
“不能再往裡走了!再繼續前進,我也沒有必然把握,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白墓曾經誇過海口,說這裡的防禦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我也曾親眼看到過,這裡有數不清的禁忌結界,以及鎮守飄蕩的邪祟。
喵喵感應到了危險,應該就來自於這兩方麵。
我不動聲色的跟在白墓身後,暗地裡悄悄琢磨著。
明麵上,白墓說這是為了保護龍翁,因為他的仇家太多,競爭對手更加凶殘,稍有不慎就要死於非命。
我卻覺著沒有那麼簡單。
這樣1條危機四伏的通道,似乎有可能另有用途啊!
本來這一次,我是打算孤身前往,沒準備帶著鈴兒和喵喵,因為我覺察到,前方有未知的凶險在等著我。
但鈴兒不肯。
鈴兒說:秦巧陷入沉睡,鎮塔裡的陰鬼朋友被屠戮殆儘,如果不是新收服了1隻嬰蜮,我就相當於一個光杆司令、人儘可欺了。
所以她和喵喵一定要陪著我,保護我安全。
那晚心情激蕩下,我給鈴兒一頓嗯嘛,好像嗯嘛出了一點小問題。
她比以前更加的有女主範兒,大事小情比以前更加上心,尤其在關心我生命安全這件事上,她尤為執著,由不得我反對。
冰冷的懸浮顆粒在牆壁摩擦,發出沙沙聲響。
陰暗的角落裡,時不時有怪異影像閃過,像是光線明暗交錯的投影。
喵喵顯得更加緊張,小手緊抓住我的手指,捏的關節咯嘣咯嘣響。
要不是考慮到這未成年丫頭的心裡感受,我早就抽回了手。
而現在,我隻能暗吸著涼氣,流著冷汗強忍著。
鈴兒得到我的吩咐,再次叮囑喵喵:無論是否遇到危險,她和鈴兒都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鈴兒不斷給她喵喵灌輸思想:我是一家之主,更是團隊的脊梁,當執行任務時,一切以我為主。
保護我的安全是一回事兒,服從指揮是另一回事兒。
鈴兒勸喵喵,千萬不要做豬一樣的隊友,否則會把團隊坑的王八二正。
在鈴兒絮絮叨叨的叮囑聲中,喵喵默默把話記在心裡。
她並沒有多問原因,隻是無形中抓我的手掌捏的更緊了些。
嘎嘣、嘎嘣——
於是我…嘶…簡直不要太舒爽…
在通道裡再行走一會兒,我們來到了中部路段。
不知不覺間,我放緩了腳步。
在前引路的白墓回過身,“你在顧忌什麼嘛?放心好了,這裡出現的所有防禦,都是為了對付那些居心叵測者,絕不會針對你的。”
借助鈴兒的幽冥眼,我注意到前方的情況,十分懷疑白墓所說的話。
這回和上一次來時不同,牆壁上多出一些嶄新的符籙結界。
符象怪異、勾畫猙獰,如同陰鬼幻化的鬼臉。
當緩步向前時,牆壁兩側傳來毛嗖嗖的怪響,有冰涼的東西蹭著我的皮膚。
那是一雙灰褐色的手,手指枯瘦,乾癟的掌心上出現很多裂痕。
越是向前,牆麵伸出的怪手就越多。
觸碰到身上的手指上下撫動,仿佛在善意的幫我撣掉灰塵。
那些無法碰及我身體的手掌,則撐開手指,在半空中慢慢朝我招擺,似乎向我揮手告彆。
咕咚、咕咚——
通道的上方,時不時傳來沉悶的腳步聲,似乎有鬼怪鑽進泥土裡,在頭頂上方穿梭行走。
腳下也傳來沙沙聲響,同樣有邪祟在地裡穿行。
“邪祟的數量,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多?”
喵喵對這些臟東西很不感冒。
遇到攔路的手臂、手掌,她都會果斷抓去,輕輕一折,把伸出的肢體連根折斷。
我拉緊了鈴兒和喵喵的手,感應著褲兜裡的那一小塊堅硬,心裡評估著,如果遇到最糟糕的情況,我們安然脫身的把握性會有多大?
鎮塔內的朋友們被殺光後,我最大的陰鬼依仗就是嬰
蜮。
它幻化蠱惑的術法還在其次,最強的殺招在於它的急速移動。
我做過實驗,在鎮塔裡,還能勉強感應到嬰蜮的蹤跡。
一旦來到鎮塔外,嬰蜮來去無蹤,比風的速度還要迅捷得多。
當然,這家夥雖然殺傷力驚人,豢養它的代價也很大:每天至少要提供1000cc血漿,才能勉強滿足嬰蜮的營養供給。
因為這個,我拜托花瑛每天從醫院裡弄出新鮮血漿來,因此又虧欠她1個不小的人情,
我的另一個依仗,是從太平村弄來的陰冥鑰匙。
數十次的試驗證明,我可以在1個呼吸間開啟虛無之門,最多帶離兩人進入陰陽緩衝帶。
缺點就是,陰陽緩衝帶的地點是固定的,每次都會出現在太平村的地界裡,害的村民突兀見到我時,都跟見到鬼一樣。
此外陰冥鑰匙隻在夜間發揮作用,這也是我選擇這個時間段,和龍翁見麵的原因。
在我眼裡,白墓、龍翁之輩,和邪祟沒什麼區彆,它們的話最多隻能聽取三分,絕不可全信。
我權衡著這兩樣底牌,覺得如果和龍翁翻了臉,安然脫身的可能性極大。
萬一出現了難以應對的極端狀況,我會讓鈴兒對喵喵發出指令,讓她進入另1處十分安全的空間。
“嗬——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們對我不利?”
我打著馬虎眼,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從前麵幾次合作中就能看得出來,龍先生對我是十分真誠的。”
“幾次任務都是僥幸完成,相信龍先生對我的人品有了新的認識。”
“全新合作即將開始,你們當然沒有理由坑害我,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
白墓忙不迭的讚同我的觀點,他扭過頭頸時,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約莫再走出五六分鐘後,白墓停了下來,在他身前多出1扇青石門。
這扇青石門絕對是後來搞出來的,上次進來時我同樣沒有見過。
推開石門走了進去,裡麵的陰森氣息更加明顯。
密集的陰魂陰鬼,肆無忌憚的在通道裡穿梭,身前身後都是鬼哭狼嚎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