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自下而上,顏色在逐漸變深,就像是有什麼液體悄無聲息浸染上來。
但周圍的牆麵沒有任何變化,隻有樓梯的顏色在發生改變。
“這特麼的…”
我聯想到鏡麵裡的那些黑影兒,以及從水龍頭怪異湧出的流水,興許在高大怪物之外,另一隻怪物又要現身了。
3樓並不十分安靜,能聽到一些人在輕言輕語,說話用詞十分專業,似乎是醫院裡的醫生。
除了陳醫生外,醫院裡還有其他醫生的魂體?
當年這家醫院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死人?
如果死的隻是病人,那倒容易解釋得通——醫院通過虛假宣傳手段,引來大量女性做整形手術,過程中有人喪命,醫院通過特殊手段,把真相隱藏下去。
可如果死者裡麵還有一部分是醫生,那就很難理解了。
就算發生了醫療事故,也不可能牽扯到醫生身上啊!
從一間間寢室門前走過,果然看到裡麵待著不同的身影,身穿白大褂,帶著一些醫療器械,打扮和陳醫生差不多。
它們彼此間聊天兒聊得很投入,我和左清躡手躡腳的經過,並沒有引起它們的注意。
“看來隻能試一試院長辦公室了。”
我需要的是不被打擾的私密空間,有邪祟在場肯定不行。
如果院長辦公室裡也有“外人”,我隻能嘗試去樓棟外的殘破院落了,那裡雖然有危險,但暫時應該不會有“人”現身打擾。
出乎我的意料,院長辦公室的門居然虛掩著,透過門縫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可疑身影。
“真是天助我也!”
我心裡暗喜,倉促朝著走廊地麵掃了一眼,趕緊領著左清走了進去。
很奇怪,第1次進入辦公室時,我曾經在左側牆壁上,看到一副講述人物生平事跡的相框。
裡麵的文字信息,在讚揚著院長醫術高超、醫德高尚,以及她曾經發表過哪些論文,獲過哪些獎項等。
文字內容最左側,是一幅彩色圖片。
不知是不是因為荒廢時間太久,照片很模糊,看不清人臉,隻能看到白大褂在她身前飄蕩。
而這一次,照片中的人物景象仿佛更清晰了些。
雖然仍是看不清她的臉,但身體輪廓分明,側麵白大褂緊貼在她身上,凸顯出她腰身格外纖細。
“這是個追求極致身材的美女院長?”
我剛升起這個想法,左清拉了拉我衣角,“不好!我…我又開始犯困啦!”
我不用去看時間,因為一旦進入幻境,時間根本沒有意義,“現在不怕了,困了就睡!身邊兒有我呢,你不要有任何擔心!”
“那…那就拜托你啦!嗬欠——”
左清似乎已經到了困頓的極限,望了望我的眼睛,發現我的確很負責任的說出那番話,她像是心裡石頭落了地,腦袋栽歪在座椅靠背上,很快睡了過去。
“在左清的噩夢夢境裡,我應該和白玉娥很快就見麵了吧!”
早就盼著那一刻了,早點兒把白月娥擺渡歸岸,而後早點兒離開陽光醫院這鬼地方。
我倒不是存了逃避的心思,而是這次準備太過倉促,下次再來時,我應該帶齊大隊人馬。
核心團隊成員肯定一個都不能少,秦城這段時間刻畫的符籙,足夠把這些邪祟燒死8個來回。
此外,我還要搞清楚,這裡對嬰蜮的詭異壓製是從何而來?
如果能弄明白這一點,能讓我帶上白皙純、嬰蜮、二黑等,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這裡連窩端。
左清睡相平穩,長長眼睫毛垂落下來,蓋住緊閉的眼角縫隙,抓著我的手緊了緊,臉頰用力貼向我的胳膊,就如同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突然抓住一個穩定的依靠。
我記著影子的叮囑,讓自身氣息圍著左清運轉,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儘管照做便是。
三棱鏡沒有絲毫反應,或許這就是最正常的反應?
氣息裡外循環,在不同身體間運轉,我開始嘗試著感應飄渺的夢境。
可不管我怎麼努力,注意力都沒法完全集中,直覺裡,周圍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在牽扯著我的精力。
“難道周圍還有潛在的危險?”
因為陽光醫院的某種特殊性,我的直覺似乎都受到阻礙,預測信息不再像先前那樣準確靈敏,有點後知後覺。
所以,當我冒出這樣的想法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某些疏忽——我忘了把辦公室徹底檢查一遍。
簡陋破舊的辦公室,除了桌椅外,還有三扇塗抹暗紅油漆的衣櫃,高度和一個成年人差不多。
“裡麵會不會藏著邪祟?正是因為有這些潛在威脅存
在,所以我才遲遲不能進入左清的夢境?”
視線落在最左側那扇櫃門上,我果然發現了異常。
那扇門,以極緩慢的速度,推開了一道縫隙。
有東西從裡到外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