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
宋老師所說的精神分裂,估計隻是她看到的表象而已。
龔雨晴的身體裡藏著另外一個靈魂,她要是精神正常,那才是見了鬼。
辦公室裡沒有外人,再加上沒有懷疑我的警察身份,所以宋老師毫無顧慮,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我。
“這個孩子和其他的同學不太一樣,所以我對她的關心多了些。”
“有些奇怪的是,不管你對她是好還是壞,她總是會對你懷著淡淡的敵意。”
“仿佛她身上藏著重大的隱秘,不想被任何人接近,
以免泄露秘密一樣。”
此外,在日常生活中,龔雨晴也表現出一些獨特之處。
比如玩捉迷藏遊戲時,她總喜歡藏在黑暗的角落裡。
獨自一個人時,她會喃喃自語,自己和自己說話。
但聽著說話的意思,卻像是一個大人,在安慰著一個小孩子。
“總結來說,這孩子最喜歡三樣東西:黑暗、那盆花,以及玩兒水。”
“除了這些,她對彆的統統不感興趣。”宋老師總結道。
我有了一些感觸,隱隱間覺著好像抓住了什麼線索,不過這想法並不清晰,我隻能暫時把這念頭留在心裡。
“除了龔雨晴本身表現異常外,她的媽媽呢?”
“你覺得她作為1名家長,表現的是否正常?”我問道。
“這我可說不準。”
宋老師似乎有些忌諱,不肯說出實話,“興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媽媽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
這一句話就表明,宋老師對鄭秀琴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不過老師的職責是教書育人,照看好學校裡的孩子,
對學生家長品頭論足,就顯得有些越界了。
再聊了一會兒,眼看要到4點鐘,我借口說要暗中觀察龔雨晴一會兒,返身回到了教室外。
出乎我的意料,龔雨晴並沒有待在教室裡,等了足足有10分鐘,也沒見她回來。
問過代課的數學老師才知道,十幾分鐘之前,龔雨晴借口去洗手間,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連數學老師也有些著急,想要派女同學去洗手間看一眼呢。
我跟著那名女同學去了洗手間,在裡麵轉了一圈,女同學告訴我,裡麵沒有發現龔雨晴的蹤影。
這小家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跑到哪兒去?
難道她預感到了我的出現,於是在刻意躲著我?
學校的麵積就這麼大,除了正在上課的教室以及教師辦公室以外,空餘的房間所剩無幾。
沒過多久,我終於在負1樓的倉儲室,找到了龔雨晴。
“宋老師,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感受到倉儲室裡異乎尋常的陰冷,我向宋老師勸說著,邁步走進倉儲室,我隨手關了門。
這樣做雖然顯得有些不禮貌,但總比讓宋老師遇到危險要強得多。
“你是誰?”
“你是誰?”
我和龔雨晴大眼瞪小眼,短暫沉默後,不約而同問出相同的問題。
我笑了笑,儘量讓自己顯得很友善,“我叫韓車,是一名渡魂人。”
“之前在南嶺新區時,我曾經和黑法師打過交道。”
“你呢?你現在是龔雨晴還是龔明?”
“確定身份後,有些話,我才方便說出口啊!”
我點明見過黑法師的事實,就是想打消龔明的疑慮。
那時我和黑法師廝殺的雖然很激烈,但龔明躲在某一
個特製法器裡,外界的動靜,它未必能聽得到。
龔雨晴露出疑慮警惕的表情,那絕不應該是一個上小學的小女孩,所能流露出來的。
既然對方保持沉默,我就得繼續勸說,“如果你是龔明,有些話我要轉告你。”
“你的媽媽,很擔心你現在的狀態。”
“黑法師的能耐你應該再熟悉不過,始終跟它坐在一條船上,早晚你要吃大虧。”
“就比如你這弱小的女兒,你聽了黑法師的話,藏身在女兒體內,你就不怕她折損陽壽,早早夭折嘛?”
“哎呀——我才發現,這小姑娘的臉上,怎麼會出現了老年斑?這,這…”
我仔細打量著龔雨晴的小臉蛋兒,咋咋呼呼的表情很逼真,把對方搞的都很沒底。
“你胡說什麼?我女兒臉上怎麼會長老年斑?我怎麼會坑害自己的女兒呢?”
龔明終於開了口,粗獷的嗓音從1個小女孩兒嘴裡發出來,顯得極其陰森詭異。
如果宋老師堅持在場,保證她會嚇出變調的女高音來。
小女孩雙手負在身後,走到倉儲室的一麵鏡子前,表現出極不相符的成熟與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