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換成我的人
我確認這不是我的錯覺。
喵喵身形沒有改變,但她骨骼裡傳來咯嘣咯嘣的脆響,比外麵的暴雨還要密集。
身體仿佛更加凝實,如同山嶽一般堅不可摧。
玄真的氣勢還在繼續向上攀升,但喵喵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
“吼——”
發出怒吼的同時,喵喵已經筆直衝了過去,因為奔跑速度太快,青春的馬尾辮被拉成一條直線。
“玄真的眼神很複雜!”
鈴兒一直幫我捕捉周圍的細節,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他在害怕!手掌在輕微抖顫!”
“他又將右臂斷了下來!這次…他還是打算砸你?”
“不對!他胳膊用力的方向,是朝著公交車的車窗!”
斷開的手臂砸在窗玻璃上,如同一柄大錘來了重重一擊,窗玻璃碎裂,玻璃碴子掉了一地。
此時一聲沉重悶響,喵喵的小拳頭已經砸中玄真的胸膛。
玄真當場被打得吐出一大口黑血。
早就在瞄準機會的馬達,趁機爬上了玄真的高大身軀。
馬達動作迅捷如同1隻猿猴,三兩下間,已經騎在了玄真脖頸上。
“你奶奶個腿兒——我讓你這傻大個兒胡亂嘚瑟?老
子特喵把你腦瓜子打放屁!”
前麵有喵喵如同擂鼓一般捶打,頭頂有馬達使用魂磚,不要命似的落下。
雖然不至於讓玄真當場昏迷,但魂磚直擊魂魄海,對玄真魂魄珠的影響,無疑十分的巨大。
漫布在四周的死氣,忽然間紊亂起來。
玄真身軀急速縮小,變成正常小道童模樣,他拚著挨了喵喵一記鐵拳,後腦勺再被魂磚砸中1次。
借著慣力加自身力道,玄真靈活的鑽進碎裂車窗,把西裝男和年輕司機各揉成1小團塞進嘴裡,而後以再犧牲1條手臂為代價,從另一側車窗逃了出去。
再次丟掉一條胳膊,玄真似乎受傷更加嚴重。
目測來看,他比丟掉第1條胳膊時,損傷要嚴重的多。
“彆去追!”
看到喵喵意猶未儘,想要去趕儘殺絕,我連忙阻止她。
窮寇莫追,再怎麼說附近都是玄真的地界,由他操控的行屍和蒼老邪祟完全不同,殺傷效果會成倍遞增。
喵喵可是我的另1張底牌,單從實力上講,她比秦巧還要略勝一籌,我可不忍心她受到什麼傷害。
“哎呀,韓哥哥,你看他兩隻胳膊都沒了,要是追上去再補兩拳,我肯定能把他撂趴呀!”
喵喵顯得有些心急,很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沒跟她提巨大墓穴的事兒。
以喵喵爭強好勝的性子,如果知道另有1個強大的存在,說不準她會去主動挑釁。
我說:咱們這一趟過來,最主要的任務是尋找芳姐。
他不僅是我的好朋友,身上興許還隱藏著1段極重要的隱秘。
救人,以及查找靈異背後隱藏的真相,那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
玄真是朝著陽光醫院和小燕河方向逃去去。
陽光醫院我還熟悉一些,但是小燕河是個什麼情況,我就完全不得而知。
在陌生環境裡輕易涉險,這是十分不明智的行為。
除此之外,我還隱隱有著一絲不安。
回想北郊墓地的布局,以及玄真在蠟像館地下一層的表現,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
“再回到公交車這裡,我是覺得哪些細節出現了變化?”
“物?人?”
“西裝男?”
我冷不丁想到了這個家夥。
上一次他就是衰命,蒼老邪祟逃竄時,順路把他吃掉。
這次又是同樣如此。
然而仔細一尋思,這裡麵似乎存在一些漏洞。
哪有那麼巧?連續兩次被不同的邪祟吃掉?玄真隻是為了補充魂力那麼簡單嗎?
要知道,吞噬邪祟屬於一種天賦,擁有這種天賦的邪祟數量很多,碰巧我家巧兒就是其中之一。
玄真有這麼屌嗎?他能一口氣吞掉兩隻邪祟,而不用擔心被撐死?
自殘胳膊時,他應該是為了破掉公交車的壁障,衝到裡麵去“吞人”。
為了吞人而大量損耗魂力?
如果玄真真是這麼想的,那他是不是傻?他腦袋得被多少毛毛蟲磕過,才能被磕成著這熊樣啊!
所以思維反向推回來,玄真的真正用意,應該是救人!
玄真和年輕司機都是行屍,那西裝男是什麼貨色,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思怡,你們在車上時,有沒有發現他出現什麼異常?”我問道。
“異常?沒有啊!”陳思怡仔細回想過後搖搖頭,“一路上,他表現的唯唯諾諾的,很不像個男人!”
“尤其年輕司機被喵喵踹到後排座後,他都不敢落腳。”
“他一直蜷縮在座位上,像是生怕沾到晦氣。”
我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不對!他不是害怕沾到晦氣,而是在擔心年輕司機身上貼著的停屍符。”
“如果西裝男跟他們是一路貨色,那觸碰到年輕司機的軀體,他同樣會受到停屍符的影響。”
“無論是徹底喪失行動能力,還是被限製行動,對西裝男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結果。”
玄真在失掉第2隻胳膊時,損傷為什麼比第1次嚴重?
那是因為他要以損耗魂力為代價,破掉停屍符。
身上沾有停屍符的邪祟,他怎麼敢胡亂吞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