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血腥
前麵確實如我猜想的一般,報案過後,警察過來勘察現場,並沒有找到明確死因。
現場沒有凶器,監控視頻裡看不到凶手。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李順德的腦袋,突然間自行飛起來似的。
而更加詭異的是:脖頸斷裂的傷口處,切麵極其平整,像是被什麼鋒銳的刀具切劃過。
而且在頭顱斷掉的瞬間,傷口經過了特殊處理,血液並沒有大麵積向外噴湧。
所以慘案發生時,除了幾名近距離的當事人,受到了嚴重驚嚇以外,現場並沒有混亂不堪。
鬨出了人命,自然是1件大事,警察要把相關人員,帶到派出所做詢問筆錄。
等張大友和同事們離開派出所時,已經晚上11點了。
“你先等一等!”聽到張大友頭一次說起時間,我這才意識到一些問題,“李順德死的時候是幾點鐘?”
張大友側著腦袋簡單回憶了一下,“大概晚上9點左右吧!”
“因為那時我接到過我兒子的電話,跟我道了聲晚安。”
“我兒子的睡眠規律…他一般是晚上9點上床睡覺的。”
我暗自記住了這條線索。
邪祟夜晚的活動規律中,晚9點和11點,是兩個極其敏感的時間節點。
9點過後,邪祟的活躍度大幅增加;晚11點到次日淩晨1點,世間陰氣最重,邪祟能快速得到補充。
所以子夜時分出沒的邪祟,會更加的凶殘,手段也會更加狠戾些。
邪祟為什麼挑這兩個敏感節點分彆動手?有什麼特彆的用意嗎?
我點點頭,示意張大友繼續說下去。
儘管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眾人的恐懼情緒仍然沒有消退。
想想也是,無論誰經曆過那樣的場麵,恐怕心裡都會留下1片巨大陰影。
回去的路上,眾人一致保持沉默,沒誰還有心情說笑。
在這樣壓抑的氛圍中,眾人來到了馬路邊上。
那名曾在火鍋店出醜的女財務,正要伸手招來1輛出租車。
忽然間,她的腦袋毫無征兆的飛了起來,掉進深井蓋的下
水道裡。
那時她的右手,還在朝前麵做著招擺的動作,遵照著死亡瞬間的意誌進行著。
“第2個死去的,竟然是那名女財務?”
我琢磨著她的身份,隱約間覺得他倆的死,應該是有一些關聯,“你剛才說過,李老板和女財務的死法略有不同。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此時張大友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兩手捧著茶杯,卻一直忘了喝,“女財務脖頸的傷口,極其的粗糙,筋肉犬牙交錯,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擰掉。”
“鮮血順著傷口,如同噴泉一樣往外湧,我們幾個離的近些,都被她噴得渾身通紅。”
“這一次的驚嚇,可遠遠超過了兩個小時之前。”
“我們尖叫著四下逃散,紛紛回到了各自家裡。我已經躲
進被窩裡好半天,可還是哆哆嗦嗦的,怕的要命。”
“那會我甚至都忘了報警!我…我當時真是嚇懵逼了啊!”
現在馬路上到處都是攝像頭,很容易能證明他們的清白。
所以這些同事再次被傳喚後,於次日淩晨又被放了出來。
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
沒想到就在昨晚,又發生兩起命案,死者仍是張大友的同事,即:那天團建吃火鍋的11人之二。
張大友打了個寒顫,哭喪著臉,終於對我說出了本意,“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我們那天吃火鍋的人,誰都躲不過一死啊!”
“誰能想得到,就是吃一頓火鍋而已,居然還能吃出個飛來橫禍?”
“韓大師,實話跟你說,現在我一想到火鍋二字就反胃,而且怕的不行。”
“我腦子裡留下最深的印象,一個是火鍋裡不斷浮沉的老板的臉;另一個就是女財務死時,血噴泉一樣鮮血濺射的場景。”
“我是曆曆在目、曆曆在目啊!”
張大友的情緒又有些激動。
我連忙安慰他,讓他喝口溫茶順順氣。
現在來看,害人邪祟的目標指向十分明確:就是當天一起吃火鍋的那些人。
雖然不知道他用意如何,但知道了他的下步目標,那事情就好辦得多。
我隻需要把存活的人聚集起來,保護在他們周圍,等到邪祟一露臉,我解決掉就算完了。
我說:兩個晚上過後,你們中間共死了4個人。其中兩個死於晚9點,脖頸傷口平整;另外兩個死於晚11點,脖頸傷口粗糙,像是死於暴力手段。
有一點十分的確定:害人的是邪祟,他隻會在晚上動手,白天你們可以高枕無憂。
你回去後,立即通知那些人,今天晚6點以前,讓他們在北區的陽光醫院集合。
今晚我和我的夥伴們會保護你們,你們隻需要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剩下的都交給我。
見我說的信心十足,張大友舒出一口長氣,露出無比感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