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祠
我猛砸的這一下,絕不是無的放矢。
齊偉的死給了我很大提醒:這些看似傻不拉嘰、造型怪異的邪祟,其實都擁有著超高的智商。
誰要是以為它們衝動無腦,那這個人就是個傻子。
剛離開山洞時,我們遭遇了第1隻山魈的偷襲,對方很可能出於無意識的本能。
但眼前這3隻石蜥蜴絕對不同。
這種品類的邪祟和火螞蟻牽扯極深,它們極有可能聯手一起偷襲。
所以發現三隻石蜥蜴在全力阻擊嬰蜮時,我瞬間就想到了這種可能,第一時間提防著未露臉的火螞蟻。
呼——
徹底金屬化的冥尺,在地麵上砸的煙塵飛起,坍塌出1個直徑約一米的圓形缺口。
灼熱的熱浪,從洞口向外湧出,入眼一片火紅,果然有火螞蟻藏在那裡!
“山腹內外是截然相反的兩處天地。”
“這些邪祟好像跟我都有所關聯,但態度卻全然不同。”
“在山洞外,我要是再保存實力或者故意藏拙,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突然被破開土質、拋頭露麵的那隻火螞蟻,此刻似乎正處於懵逼狀態。
它的兩隻觸角極其的柔軟,在頭頂上相互交疊著。
火紅的腦袋僵硬轉動,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我。
它似乎覺得眼前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還沒來得及做出相應反應。
砰——
趁你病、要你命!
火螞蟻突然懵逼,對我卻是難得的利好機會,冥尺再度發力,重重砸在它的腦殼上。
隨著這一下,它腦殼中部快速的向內塌陷下去,火紅的漿液就像是地底岩漿,蒸騰著熱浪,以古怪緩慢的姿態流淌出來。
解決掉這隻火螞蟻,我再過去反幫著嬰蜮。
動用符籙肯定不行,它們抗性太強,烈火符籙殺傷的效率極低,遠不如用冥尺來的實在。
幾分鐘後,當這些邪祟變成4具冰冷屍體時,冥尺的鉤刃同時恢複了本色。
那些不同顏色、沾染在上麵的液滴,悄無聲息間被吸到了冥尺內部。
“誰?”
雖然沒有得到秦巧預警,但嬰蜮轉身時看到我們身後跟著1道身影,於是趕緊出聲質問。
“是我!你們彆誤會!”古戰歌從一片陰影中閃身出來,他高高豎起右手的大拇指,朝我們傳遞著敬佩之意,“真是沒有想到,你們的戰鬥能力會這樣彪悍,先前倒是讓我小瞧了你們。”
古戰歌把手機扔給了我,似乎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畫麵,他的臉瞬間又脹得通紅,麵皮上仿佛隨時能滴出鮮血來。
“你這個小家夥太可惡!我死活都沒想到,你會給我看那樣可惡的視頻!”
“果然恐怖!果然驚悚!果然涉及到生命最本質的內容。
”
“但…你讓我看到那些視頻,最終是什麼意圖呢?”
“隻是轉移我的注意力,而讓自己方便逃跑嘛?你有這麼高的急商,是不是也是從視頻中得到的啟迪?”
古戰歌的口才真不是蓋的,1段鳥國愛情藝術片而已,竟然被他描述的這樣清麗脫俗!
此外,他還不忘間接埋汰我兩句,算是一舉兩得。
我說:既然我已經跑出了山腹,而你又緊跟著追了上來,過往的事情就算揭過,繼續糾纏就沒啥意思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要說古戰歌對我一點意圖都沒有,那打死我都不信。
這家夥的來曆十分詭異,迄今為止我都無法分清他是活人還是邪祟。
他身上的矛盾點十分突出,似乎背負著很大的一段隱秘。
不過,我最信賴的直覺告訴我:古戰歌貌似對我沒啥惡意。
他幾次有意無意的接觸我,似乎隻是為了觀察或者試探。
一旦得到了他想要的某種結果,興許他還會有求於我。
古戰歌正了正臉色,“齊家子弟死了,你現在正缺1個領路人,這個空缺,莫不如就讓我來充當吧。”
“如果沒能離開山腹,表明你和其他的遊客沒什麼不同。”
“但現在你已經站在了這裡,同時殺死了三隻石蜥蜴和一隻火螞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的能力。”
“我想,接下來,咱們可以正式合作了。”
“如果沒有我來領路,你們必然會空耗時間和道行;而如
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無法在狐仙祠附近達到我的目的。”
“我們選擇相互信任吧!留給咱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古戰歌有一句話說的絕對正確:在邪祟密布的凶險境地,如果沒有合適的領路人,很容易無謂的內耗道行氣息,甚至會永久的迷失。
比如:經曆花中將特定場景那一次,後半段如果沒有李梓寧引領,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所以古戰歌的提議,倒是蠻合我的心意。
隻是…這家夥前倨後恭,態度反差太大,始終讓我有些不放心啊!
似乎猜到了我的顧慮,古戰歌右手朝天,當場立下毒焱誓,說今晚他會專心為我領路,絕不會對我有任何不良企圖,如果違反誓約,願接受陰陽嚴懲。
而他在狐仙祠附近的所作所為,絕不會有違陰陽道義,不會有違基本的良心。
…
古戰歌對大山後麵的情況,似乎相當的熟悉,越是往後,他領路的速度就越快。
他不僅幫忙,讓我們避開凶險的沼澤地,還能在悄無聲息間,繞開那些有毒的瘴氣,以及那些對我懷有惡意的邪祟等。
再過一刻鐘後,我們進入到了一座山穀裡。
周圍景象終於變得正常,不再有各路邪祟晃來晃去,不再有沼澤、瘴氣等自然陷阱。
不遠處傳來的蟲鳴鳥叫,讓夜色中的山穀顯得十分靜謐。
此外,我看到前方不遠處,終於出現了正常的光亮。
似乎山穀裡住著1戶人家,此時正點亮了燈,在裡麵忙活著什麼。
“這裡有住戶?”我打量著眼前的景象,感覺很不可思議。
從小鎮到這裡,隻有唯一的1條路。
沿途崎嶇坎坷,布滿了數不清的凶險。
如果真有活人住在這裡,那他一定是道門高人,而且至少應該和郭勝利、花中將等是一個級彆的。
“主人,你要小心提防啊!”嬰蜮在我心裡暗中提醒著。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在這周圍,似乎布下了某種禁忌,就連嬰蜮和秦巧,都看不清其真實的本質。
換句話說:眼前看到的,有可能是一幕幻境假象。
不過禁忌陣法太過強大,足以以假亂真,起碼像嬰蜮、秦巧這樣的層級,暫時還無法看破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