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方老爺子得手時,我會傳遞1句‘double kill’。哇塞!這口號夠響亮,想想我都有點興奮。”
我說:先彆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刻記住安全第一。你和方老爺子能安然回來,這比什麼都強。好了,痘痘女將要走近帳篷了,我得盯著點兒這邊,你們務必謹慎、謹慎、再謹慎…
我收回視線時,正趕上痘痘女朝著帳篷方向走去。
半透明的帳篷內,忽然浮現許多細長的黑影,看著就像是一條條的繩索,攀爬在帳篷的內壁上。
掀開帳篷的簾門,痘痘女走了進去,隨後似乎受到什麼無形力量的影響,那簾門又垂落下來,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是個什麼鬼…怎麼會…啊!不要!啊——”
痘痘女最後一個尾音拉得極長,她似乎看到了極其恐怖的場景,於是本能的通過高音呼喊,宣泄出她的驚恐情緒。
帳篷內的光線暗淡了一些,同時內壁開始出現一些搖晃,似乎有什麼零散的東西甩到了上麵。
當簾門飄動時,還有肉呼呼的東西,順著簾門縫隙被甩
了出來,啪的一聲,掉落在了眾人的麵前。
那是半截活人的小腿。
腳踝以下的腳掌,似乎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切掉,切痕十分的平滑。
大概在膝蓋位置,傷口則顯得很不規則,肉筋犬牙交錯,像是被強大的力量硬撕開來。
“這應該是痘痘女的小腿!包裹在小腿上的衣褲,和痘痘女剛才的穿著一模一樣!”
我盯著被鮮血浸紅的半截小腿,心裡快速進行著推斷:
“帳篷裡八成有1個恐怖的怪物,它不僅實力恐怖,而且長相猙獰,當見到它時,痘痘女十分的意外,這才說出那樣斷斷續續的話。”
“一個祭祀儀式而已,怎麼會搞得這麼血腥?所有邪祟都能猜得出來,帳篷裡明顯發生了暴力血腥事件。”
“等這些事情流傳出去,往後還有哪一個活人願意來參加活祭啊?”
我在琢磨這些時,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清香蘇靈的注意力,同樣被帳篷所吸引。
她沒有被這血腥的一幕所驚到,相反,她還表現出了濃
濃的興趣。
她的小臉上掛著古怪的表情,伸出拇指和食指,朝著帳篷和自己的心臟方向分彆指了指,而後碾出一個心連心的動作。
這…是個啥意思?清香蘇靈從帳篷裡感應到了親人?嗯?
幾分鐘後,帳篷裡終於安靜下來。
在內部柔和光線的照耀下,內壁上多出一些模糊的東西,看著像是濺射上去的血漬。
“哢嚓——”
一聲輕響,關聯著痘痘女生機的那塊玉牌,忽然間碎裂,在眼前掉了一地。
祭祀導師的臉上浮現喜色,他用顫抖而恭敬的語氣說:“恭喜活祭的第1位,被祖輩先賢所收納。下一位——”
整個祭祀現場,隻有祭祀導師最為特殊,唯獨他可以發出聲音。
最安靜的廣場中央,忽然響起他破鑼一樣的聲音,頓時顯得極為刺耳,距離稍近的幾位邪祟,都被他嚇得打了
個激靈。
血腥的一幕近在咫尺,而玉牌的碎裂,完全可以證明痘痘女的死亡。
原本裝作若無其事的顴骨女,忽然間就害怕起來,渾身抖得像篩糠,而後癱軟在了地上,再沒有了剛才罵人時的威猛霸氣。
“完犢子玩意兒!上不了台麵的死老娘們!關鍵時刻怎麼還能嚇尿呢?嗯?你說你丟不丟人?”
祭祀導師一臉的嫌棄,他一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如同拖死狗一樣,慢慢把顴骨女向著帳篷方向拖曳著。
“啊…啊…啊…”
顴骨女不敢說話,生怕壞了這裡的規矩,但這不耽誤她發出怪異的聲音,以表達她內心的強烈恐懼。
她咧著大嘴,在被拖曳前行,發出這些簡單音節時,口水拉扯出粘稠的絲線,順著她的牙齒、唇角向下滴落,眼淚不受控製的往外流。
在祭祀導師即將把顴骨女扔進帳篷時,旁邊突然竄出了一道身影,攔截在了他們麵前。
那是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從身上的穿著判斷,應該不
是這裡的原住民。
他的膽子似乎很小,天性有些怯懦,拉著顴骨女的手,想將她拽起來時,瘦弱男子的腿軟得很,幾次差點兒被反拉倒地。
不過最終,他還是把顴骨女扶了起來。
瘦弱男子的兩手,不停的比比劃劃,似乎在向顴骨女示意,讓她不要進到帳篷裡。
他同樣不敢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很焦急,似乎很是替顴骨女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