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循環的包廂
鬱冬妮帶領的小分隊,有過短暫的商議,最後得出一致結論:馬達是看花了眼。
無論是活人或是邪祟,都不可能在他們身後近距離出現。
因為如果是活人,根本就沒有那樣靈巧的身手,能穿過狹小的縫隙,或者越過那麼高的障礙。
至於邪祟就更不可能。
花瑛仔細檢驗過:這次她的幽冥鬼眼,可是完好無缺,無論出現什麼樣的邪祟,都不可能逃避幽冥鬼眼的探查。
此外,秦城在旁做了補充證明:他並沒有感應到獨屬
於邪祟的陰煞氣息。
種種跡象表明:馬達真的是產生了錯覺。
“原來是我弄錯了?看來還真有這種可能啊!”
馬達看了看右手中緊握著的黑煞佛,似乎有了一些感悟:“有一半魂魄被拘在這裡,對我造成的影響太大了,我都快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算了,我不多說啥了,你們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搞點小動作哈!”
搞點小動作?
鬱冬妮、花瑛等疑惑的互相看了看,隨後緊緊跟在馬達身後。
就見馬達來到那幾具斷頭屍旁,用黑煞佛的佛足,狠狠的杵了幾下屍身。
那幾下過後,馬達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表情,就跟剛剛吸過那啥似的。
“真是特喵的奇怪啊!她們人都已經死了,我為啥非要懟這幾下呢?”
“不過,話說回來,懟過這幾下過後,我咋這舒服呢?”
“麻蛋——我好像是病的不輕吧?!”
馬達看了看斷頭屍,再看了看手裡的黑煞佛,臉上掛滿了不解。
鬱冬妮不著痕跡的輕撫了一下肚皮,不動聲色的安慰
著:“你可彆胡思亂想啊,你能有什麼病?你都不用吃藥,就比精神病還精神呢。”
這一小分隊搜索了沒幾分鐘,馬達陸續又出現兩次怪異的反應。
1次是感覺被人摸了頭,第2次是感覺被人捏了腰。
馬達瞳孔收縮,身體像是繃緊的弓弦,處於全力以赴的戒備狀態。
這一次他不再懷疑是自己產生了錯覺,而是極其確定的認為,那是發生在他身上的真切感受。
“發動機,你太緊張了!”
鬱冬妮掩飾著眼神中的柔軟,輕聲安慰著:“我們幾個一直圍在你的周圍,不可能有任何活人或者邪祟靠
近。”
“我在師門時曾經聽說過:如果丟失了魂魄,那些處於離體狀態的魂魄感應,也會通過某種神奇的方式,反饋到魂魄海裡,進而讓活人產生類似幻覺一樣的感受。”
“黑煞佛是非同凡響的陰冥法器,它的內部空間…應該會十分奇特吧!”
馬達右手把黑煞佛握得更緊,左手卻順勢把魂磚掏了出來,“不,不是黑煞佛的內部空間…我的感應和黑煞佛沒有任何關係。”
“我沒騙你們,真的有東西在摸我,而且現在它還在我身上緩緩的移動著…”
馬達的身體忽然僵硬下來,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卻不
敢回頭看向身後,“…那是兩隻冰涼的小手,順著我的後腰向上,越過了肋巴扇,捏到了我的肩胛骨…”
興許被馬達鄭重而緊張的神情所影響,這次沒有人再質疑或者取笑他,而是紛紛回過身,打量著周圍的景象。
馬達這一支小分隊,搜索的速度很慢。
距離馬達第1次產生錯覺到現在,他們不過是搜尋了4張餐桌而已。
周圍還是一樣的環境,屏風、餐桌、斷頭屍…和眾人的距離似乎更遠了一些。
在這樣的距離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眾人,難度真的是可想而知。
花瑛冷不丁想到了某種可能,她捂著胃乾嘔了兩聲,而後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在包廂裡吃的食物有問題?最開始發現怨靈執念時,它們就附在羊腰子片上啊。”
“而你…在那之前就已經造了六大盤兒!”
“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那些怨靈執念進入馬拉的肚子裡,而後開始沿著血管、骨骼四下活動,這才讓馬產生了這種怪異感覺?”
“不!可!能!”
馬達在低吼時,突然間轉過了身,魂磚和黑煞佛同時落下,然而卻砸了個空。
他身後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馬達鬢角、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很快彙聚成了溝溝道道,在他的臉頰上流淌著,“在我的感應裡:那種觸摸感是從外麵傳來的,並不是怨靈在我身體裡作祟。”
“你們看,你們看…那種感覺又出現了…真的有東西在摸我…”
這次沒有人回應馬達,所有人都像是雕像一樣杵在那裡。
一陣陰風刮過,慢慢吹拂著幾人的衣角。
鬱冬妮保持著僵硬的身形,眼珠轉了轉,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馬大沒有說謊,我也感覺到了!原來真有人…在摸我的頭發…”
花瑛側眼望了望秦城:“有人好像在掐著我的後脖頸
…”
秦城的手搭在脖頸上,似乎向外支撐著什麼:“我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鎖住了,這絕不是我的錯覺,我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呼——
一片白色閃過,藏身在秦城體內的白惜純,終於現出了身形。
白皙純腳下的地麵,突兀的出現1條地下通道,深邃而悠長,不知通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