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1個食客都沒有,這些鬼怪忙忙碌碌的,是忙著給誰服務呢?更奇特的是,它們怎麼會把我和鈴兒當成了透明人?老安說我們死定了,他是在故意嚇唬
我們吧?”
“此外,殘肢斷臂裡,怎麼會有血液流動?僅靠著這些殘破肢體,就能支撐起牆壁以及整間房屋?”
“恐怕是不太可能!八成是有誰為我布置出了陰殤幻境!”
“但對方的用意又是什麼呢?想要弄死我,還是想利用我達到某些目的?”
鈴兒的幽冥眼,始終沒有達到“破障境”,無法看破眼前景象的真假虛實。
如果我倆陷入了陰殤幻境,最直接、最快捷的破解方式,就是找到陣法中樞,一舉將它摧毀。
但…陣法中樞又藏在哪裡呢?
“噗通、噗通…”
廚房外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進來1個人。
準確來說,那是1隻人形的鬼怪,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濃鬱的死寂氣息籠罩著它,落在鈴兒的幽冥眼裡,它就是1隻被黑霧籠罩的怪物。
它的身高約有1米75左右,和我身形相仿,手裡拎著兩隻竹桶:左手的竹桶裡裝著飯菜,右手的竹筒裡則裝著一大摞的盤子。
“這就是老安口中的喂食者?我看它正常的很,而且對我沒啥惡意嘛!”
雖然明知道喂食者是1隻死物,但它的形態和活人太像,我甚至覺著它有些親切。
一時衝動下,我走過去給它來了個擁抱,“可算盼到你了!想死我了!”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就應該是大亂的時刻了吧?”
“讓那一刻早點到來吧!周圍太平靜、太和諧了,我感覺很不舒服的。”
我站在喂食者的角度,充分考慮了它的感受。
所以擁抱它時,我把冥尺藏進了帆布包裡,免得引起它有任何不適。
結果就算這樣,喂食者的反應還是極其強烈。
它的身子猛然一僵,兩手鬆開,“砰砰”兩聲響,竹筒依次頓在地麵上。
“臥槽啊?你這傻貨是啥時候進到畫屋的?幾個菜給你喝成這樣?你…你居然特喵的敢擁抱我?”
我有些納悶:“原來這裡叫畫屋?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畫出來的嗎?這是出自誰的手筆?我能不能和它見見麵?”
喂食者滿臉的懵逼表情,“進了畫屋還想出去?還想和畫師見一麵?你是特喵餓瘋了吧?”
“傻麅子!想你這樣的低智商,就該繼續餓你!”
“這些飯菜一口都不讓你吃,饞死你個鱉孫兒…”
咦?
這鬼怪到底是誰造出來的?
河南話說得還蠻地道呢。
喂食者招了招手,那些忙碌的身影停了下來,秩序井然的排起了長隊,依次從喂食者手裡領走飯菜。
老安排在隊伍的中後端,當輪到他時,他想像其他鬼怪那樣,從喂食者手中領取1個新盤子。
結果…
“滾!”
喂食者凶巴巴的咒罵著。
老安似乎覺著很委屈,他朝著我指了指,“盤子是他弄碎的,跟我沒關係啊!”
喂食者瞪了瞪眼睛,“他?他就是個腦殼壞掉的蛇經病!你連這樣一個家夥都提防不住?看來你腦殼壞的也不輕啊!”
“滾!趕緊給我滾!滾滾滾滾滾…”
老安畏畏縮縮,嚇得趕緊離開,躲在我身邊不遠處,還不時的拿幽怨的眼神瞪我。
要是不知道的,沒準以為我把這老頭兒,拖水泥地上咋滴了呢。
當那些身影隱進後廚的各個角落,吧唧吧唧的咀嚼食物時,那種極甜的香味兒開始彌散開來,讓我呼吸都
變得艱難。
“給這些鬼怪吃的食物裡,竟然含有屍香?趕屍門的道門子弟,果然逃不了乾係。”
吃過食物的鬼怪,突然變得暴躁起來,到處破壞著東西,同時自殘著身體。
那些殘肢堆砌而成的牆壁,似乎得到了某種營養補充,顏色變得更加豔紅。
血管和青筋湧動時,似乎變得更加有彈性。
隨著越來越多的鬼怪變得狂躁肆虐,我和鈴兒可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眼看就要被那些鬼怪碰到。
“你們倆必屎無疑!”
這會兒我才研究明白,老安的舌頭不利索,他說的“屎”,那就是“死”的意思,“把我盤子打碎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你倆必屎無疑了!”
老安重新提起了這一話題。
他從懷裡掏出1杆老式煙槍,找了半天沒找到火,隻能那麼乾叼在嘴裡,過過嘴癮。
“這裡什麼東西都可以毀壞,唯獨食物托盤不行!”
老安賣了個關子:“你們知道在這裡,食物托盤為什麼無比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