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情緒還有些低落,似乎不可控製的受到了回憶的影響。
我故意逗她:“咦?我突然間想起1件事兒啊!你乾嘛帶了1片安眠藥進去?”
花瑛想也不想的回答:“追蹤係統在平常日的規矩都是一樣:無論進還是出,都隻能帶一樣東西、一個人,這是爸爸在便條上早就提醒過的。”
一個月之中,隻有陰曆十五是特殊日,其他時間都是平常日。
等到陰曆十五也就是後天,追蹤係統能夠汲取月之靈氣,讓進出卡口足夠牢固,於是就能多帶一樣東西和一個人進去。
這也是花瑛執意要選擇後天進入第三空間的原因。
我說:“既然可以帶一樣東西進去…那乾嘛是一片安眠藥呢?一盒行不行?一瓶行不行?這不都算一樣東西嗎?”
花瑛拍了拍光潔的額頭,“我的天啊,我太實誠了,怎麼沒想到這方麵呢?”
“下次再進去時,我一定做好嘗試。”
“一樣東西…嗯嗯,沒想到和追蹤係統,還能玩個文字遊戲,這個倒是有點兒意思。”
我隻是想轉移花瑛的注意力,不讓她一直陷入那種負麵情緒,所以剛才說那番話時,我完全就是無心之言。
我說:我對第三空間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現在咱們簡單做個總結。你覺得,那裡真正危險的地方是什麼?”
“殘破的斷裂麵!”
花瑛毫不猶豫的回答:“隻要是不完整,出現空間割裂的地方,玉觀音都發出過強烈警告。”
“比如:東河女校門前街道兩側的斷頭路;高大墓穴的通道遠端;半間裁縫鋪的裡間…”
“現在回想起來,讓我感覺危險的地方,好像都在東河女校的外麵,學校裡麵倒是風平浪靜的,似乎沒有任何的威脅。”
我問:“女生宿舍呢?裡麵出現的那樣強烈的變異,你的玉觀音都沒有發出預警嗎?”
毫無疑問,女生宿舍的劇烈變化,跟我沒打通的那個電話有很直接的關係。
手機並不屬於那個時代的產物。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跟東和女校的場景格格不入,一定讓裡麵的鬼怪極度震怒,這才引起女生宿舍的強烈變化。
花瑛十分確定的回答:“沒有預警!當時我雖然十分的害怕,但我很確定,玉觀音沒有傳遞出任何危險信號。”
花瑛的說法和畫師的講述有很大出入。
既然這套追蹤係統是花中將打造的,他肯定會把安全性放在第1位,有著特殊的手段保護著花瑛,否則絕不會放心的讓她一個人進去。
所以花瑛的危險感覺,隻能是做一個參考,不能太過相信。
對於我們這些“外人”來說,興許東河女校處處都是危險,一步一個坑呢。
我說:“然後呢?你還有沒有什麼彆的特殊發現?”
花瑛指了指甄有錢:“最後就屬這個家夥特殊嘍!我第3次進入東河女校,最後一次摸排結束,就在高牆外的出口附近撞見了這個家夥。”
“當時他在那附近轉來轉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看到我出來,他就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死皮賴臉的懇求我,讓我帶她一起出來。”
“本來就是舉手之勞,再加上知道了他的特殊職業,我就毫不猶豫的幫了他一小把啦!”
這會兒功夫,思怡姐妹和甄有錢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聽到花瑛提到他的名字,甄有錢趕緊識相的跑了過來,“花小姐對我恩同再造啊!大恩不言謝,將
來甄某就算肝腦塗地,也要報答花小姐的救命之恩啊!”
也不知道甄有錢是哪個時代的人物。
向花瑛表達謝意時,他兩手抱拳,用力向前拱了拱,這種拱手禮顯得極其古怪。
我說:你等會兒再感謝吧,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怎麼知道花瑛能夠自由穿梭第三空間呢?
甄有錢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氣質!關鍵看氣質啊!”
他不是第三空間的原住民,所以當看到有外來者出現時,他就會有種“旁觀者清”的特殊感應。
實際上,當花瑛進入東和女校,在外麵留下卡口時,甄有錢同樣能感應到。
然而感應是一碼事兒,能不能找的到,又是另一碼事兒了。
花中將設計的出入卡口極其巧妙,除了花瑛以外,在其他任何邪祟或者活人眼中,那卡口都是完全隱形的。
難怪他非要花瑛幫忙不可了。
“你找不到出來的路?那你當初是怎麼進入第三空間的?”我問道。
甄有錢撓了撓頭,“韓先生,我的記憶出現了嚴重問題,隻記得從斷裂麵出來以後的事情,以及知道我靈品商人的身份。”
“至於其他的記憶…我當初如何進入第三空間的?到底倒賣過什麼靈品…這些我統統記不清了。”
我一愣:“嗯?還有這波神操作啊?一問到關鍵的問題,你就推說記憶出現了斷層?”
甄有錢生怕我誤會他,他那張大胖臉上,又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我真沒有騙你啊!我要是忽悠了你,就讓我炸心、炸肝兒、炸祖墳呐!”
“我知道自己是特殊的靈品商人,而且通過倒賣靈品,賺取了很大一筆魂晶。”
“但這些魂晶被我藏在了哪裡,或者用作了哪些用途…這些我統統記不得啊!”
“人這輩子最大的悲哀是啥?人活著,而且賊拉有錢,但…我的錢放在哪兒,我自己卻特喵的不知
道。”
“我才是全天下最苦逼的人啊!”
我說:你可彆擱那兒呲哇亂叫了啊!你能在不同的特殊空間進進出出,你還能稱之為人嘛?
甄有錢緊繃著大圓臉,表情無比的鄭重,“我是活人!我真不是邪祟!不過我比較特殊,我修煉的道行,隻能用來在不同的空間場景穿梭,且隻能和道門子弟、以及鬼怪做生意。”
“唉!不多說了,反正…我就是個苦啊!”
瞅著他那抽筋拔骨的表情,貌似說的真是心裡話,我倒是沒必要繼續難為他。
和花瑛再簡單聊過幾句過後,我和甄有錢立下毒焱誓,彼此互利互助,絕不互相傷害。
我從他身上沒有感覺到惡意,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立過毒焱誓,我心裡就踏實的多。
把花瑛和甄有錢送出門外後,回到1樓客廳裡,鈴兒對我說:“相公,你注意到了嗎?甄有錢的那身衣服,十分的特殊。”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1款改良版的鬼降長袍。”
“其抵擋陽氣侵襲的能力,比普通鬼降長袍至少要強上十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