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魂魄(二)
馬達和鬱冬妮滴滴咕咕一番,隨後鬱冬妮起身,看樣子是到外麵給鄭秀琴打電話去了。
我不管他倆是不是“大懶支小懶,小懶乾瞪眼”,不看廣告看療效,隻要能達到目的就成。
趁著這個功夫,我問馬達:你這黑煞佛,到底需要多少血肉精華才行?你現在真的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嗎?
上次經曆過“川麻火鍋店”的事件後,馬達就徹底明白了黑煞佛的意圖——必須讓它汲取足夠的血肉精華,它才會把一半的魂魄還給馬達。
不過現階段,黑煞佛隻是讓馬達的一半魂魄,暫時居住在佛身裡而已,頭暈、心慌、愣神兒、溜號等副作用,已經通通消失不見了,對馬達精神方麵的影響不大。
唯一嚴重的影響,就是馬達的那張大黑臉。
聽我提到這一話題,馬達也是有些犯愁,鬱悶的用手掌拍了拍腦殼,“這瞅著屁大點兒個小玩意兒
,竟然像是個無底洞似的,真不知道它需要多少血肉精華啊!”
馬達特意做過實驗:菜市場上的豬肉、牛羊肉等,黑煞佛通通不感興趣,隻有人肉擺在麵前,它才會過去汲取精華。
而且黑煞佛對活人的筋肉沒有絲毫影響,必須是屍體,才會引起它的“興趣”。
“鈴兒開天目的那天晚上,我不是說要給1個兄弟夥錄視頻嗎?我是原本打算把那哥們嚇拉胯滴!”
“那個哥們,就是在火葬場上班的,職業‘推爐’,就是負責把屍體往煉屍爐裡推!”
“我曾偷摸找他幫忙做個實驗,讓我的黑煞佛鳥悄的接觸一下屍體。”
“結果你猜怎麼樣?臥槽?這黑煞佛簡直是‘一杵沒’啊!杵哪兒、哪兒沒!”
“我用它杵到屍體的胳膊,屍體的胳膊就跟蒸發似得消失了;我再杵了杵屍體的大腿,結果…整條腿就在我倆眼前消失不見。”
“最後我那哥們都快哭了,哽哽嘰嘰的求著我說:哥啊,你給我留條活路吧,要是整個屍體都被你弄沒了,那我就得替這屍體鑽煉屍爐,否則,沒法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啊!”
噗——
聽著馬達繪聲繪色的講述,我差點沒笑噴,“當時在鬼巫族,我就短了一嘴,忘了向聖女詢問,這黑煞佛到底有什麼來曆?”
“一般來說:越是厲害的法器,其古怪之處就越多。”
“你好好滋養它吧!等黑煞佛完全能為你所用的那一天,它一定能給你帶來極大的驚喜!”
…
夜幕降臨之前,我和玲兒已經來到了南嶺新區,躲在了13層的某一間空房裡。
和上次來時基本沒啥區彆,樓層裡空蕩蕩的,隻有鄭秀琴這一戶人家。
黑法師的消息,終究還是傳了一些出去。
不僅想買房、想租房的人不敢過來,就連那些本來已經買好房屋的業主,都去了外麵另覓住所,導致整個小區都空蕩蕩的,跟個“鬼區”一樣。
“相公,等會兒讓丁丁冒充陰陽先生,他會不會露餡兒?”鈴兒有些擔心。
我說:應該不會。丁丁帶有朱顏的陰怨境魂魄珠,能披著鬼降長袍到處行走,不管是用道行感應還是用陰煞術法感應,他都和正常的活人沒啥區彆,頂多是身上的溫度稍低了一點。
此外,丁丁的口才很好,心理素質強大,就算有什麼突發狀況,他也能及時應對。
龔明雖然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鬼怪,但他繼承了黑法師的衣缽,見識閱曆遠非普通鬼怪所能比擬。
我率先派丁丁上場,算是對龔明相當的重視了。
晚七點。
麵前黑影一閃,丁丁披著鬼降長袍,出現在了眼前。
“你們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把他的情緒,調動的此起彼伏的,保證讓他氣囊啥樣、他啥樣!”
丁丁把胸脯子拍的劈啪作響,信誓旦旦的承諾著:“我這就準備過去了啊!老大,你還有彆的叮囑沒?”
我搖搖頭說:我對你是很信得過的,隻有一樣:注意龔雨晴的安全!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是說非要弄死龔明,而是要挽救龔雨晴這個小姑娘,我們的計劃行動,都是圍繞這個目標開展的。
丁丁點了點頭,大搖大擺的朝著鄭秀琴家走去。
“梆梆梆——”
“梆梆梆——”
鄭秀琴:“誰呀?”
丁丁:“我!大名鼎鼎的陰陽先生!”
“我問你:你家閨女是不是得了虛病?你是不是委托1個叫馬達的,讓他請1個陰陽先生過來?”
“暗號”對上了,鄭秀琴自然不再懷疑,痛痛快快的打開了門。
不過當她看到籠罩在長袍裡的丁丁時,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你們這些修道的高人…就不能正常一點嘛?”
鄭秀琴倒不是覺得冷,而是覺得丁丁有些不正常,這讓她有點兒打怵,“上午過來的那個大黑臉就特彆得很!他那臉蛋子就跟刷過黑油漆似的,真是個黑油亮啊。”
“而現在,你這個陰陽先生也給人一種…嗯嗯,請進、請進!”
鄭秀琴的話才說了一半兒,立即變得十分客氣、熱情。
她不再羅裡吧嗦,而是趕緊招呼著丁丁進了屋,甚至都沒讓他換拖鞋。
這就是丁丁的過人之處了。
在發現鄭秀琴磨磨唧唧時,他立即遞過去五張百元軟萌幣。
掏錢的動作那叫一個瀟灑,簡直是不帶有丁點兒的香火氣,於是立即就讓鄭秀琴閉上了絮叨之嘴!
“…兒女是什麼?兒女就是前世的冤家啊!”
“想想看,哪家哪戶養的兒女,不都是白眼狼?”
“供他吃、供他穿…供養了他小半輩子,等退休時還要反過來被他啃老。”
“所以啊…喂喂喂?誰進了我的家?誰啊?”
在小臥室裡平躺著的龔雨晴,此時應該進入了“犯迷糊”階段,滿嘴的胡言亂語。
當然,我們都心明鏡似的知道,此時正是由龔明的魂魄掌控著這具身體。
他雖然漠視女兒的生死,但對這個家,以及對鄭秀琴仍是有所牽掛。
當丁丁進到房間裡時,“龔明”頓時生出了感應,話裡話外都透著不安。
“小姑娘,彆害怕啊!叔叔是陰陽先生啊!你彆著急,等會兒叔叔就給你瞧病啊!”
丁丁真的很有表演的天賦。
他儘量讓語氣溫柔下來,就像是哄著小女孩一樣,“等給你瞧好了病,你就能像以前那樣,蹦蹦跳跳的去上學啦!”
“上學?我上你大爺我上?”
“龔明”突然間變得極其暴躁,他的聲音透過龔雨晴的小身體傳了出來,讓人感覺怪怪的,“我沒病!我身體好好的,誰說我有病了?”
“再說了,就算我生了病,那也是我們家的私事,誰讓你這個外人過來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