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條寬闊的春汛江!
但見江麵有數十丈寬,江水滔滔,在夜幕中不時的掀起白浪,翻滾幾下後消失不見。
江邊長滿了金黃色的蘆葦。
風吹蘆葦,細腰彎折,如同美人的腰肢在輕輕扭動。
夜景倒是蠻美的,不過情節場景有些凶殘。
我剛剛在江邊蘆葦叢中站定,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
“幻境的本質,是讓人進行沉浸式的體驗。”
“先前的經曆表明,趙寡婦其人就是個悲催人物,她優柔寡斷,沒什麼心機。”
“以她的智商,在那個特殊年代,很容易被麻婆玩廢、玩殘的。”
“劇情發展到現在,接下來就要迎接浸豬籠的死亡結局,趙寡婦心裡覺得憋屈,於是就化作了陰鬼。”
“不過,站在客觀公正的角度,捋一捋前因後果,貌似趙寡婦死的沒啥離奇的啊!”
“如果女生宿舍一樓的那位鬼怪,就是這一世的趙寡婦,那她有啥憋屈的?”
“跟蘇秦她們相比,她這是不是應該算作幸福?”
幾分鐘後,二十幾名男丁,在我身邊團團圍住,似乎生怕我跑掉。
居中一名老者,瘦骨伶仃,長衣長袖,其他男丁和他刻意保持著距離,似乎那老者頗有些威望。
“小芹,本族長看你不像是浪蕩之人,今日如何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原來這老者正是族長兼村長。
在花瑛當初看到的畫麵裡,他可是義正言辭的指責著某個婦人。
而此時,他慈眉善目、語氣祥和,根本沒有發脾氣。
劇本走向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會不會影響到幻境鬼怪的初衷?
這想法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
我朝著那老者說道:“族長,都說間不疏親,你乾嘛隻聽麻婆一麵之詞,非要相信我不乾不淨呢?”
“敢問……證據在哪裡?嗯?”
村長一臉的懵逼:“證據?我說話辦事,啥時候需要證據那玩意兒?”
“你彆給我往旁裡扯!趕緊說,你和鄧井通之間,到底有沒有過苟且之事?”
我翻了翻眼睛:我倆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比白紙還清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老村長臉色更加的懵逼:“趙芹,你今兒個是瘋了麼?怎麼說出的話,都是這樣稀奇古怪的?”
這會兒鄧井通跑了過來。
他把胸脯子拍的震天響,跟村長賭咒發誓:說我倆無比的清白,麻婆說的那番話,完全就是在汙蔑。
“這……”村長有些遲疑,“的確,我這樣倉促行事顯得有些考慮不周啊!”
“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憑捕風捉影就對你定罪,這對你的確有些不公平。”
周圍那些男丁應該都是村落裡的村民,心腸沒那麼狠,對趙寡婦多少有些惻隱之心。
明確了老村長的態度後,他們紛紛在旁附和著,幫忙說好話。
麻婆臉一沉,臉色變得十分陰鷙,“哼!你們這幫鱉孫兒……但凡吃過麻婆豆腐的,現在都特麼給老娘閉嘴!”
以村長為首,一眾男丁麵麵相覷,瞬間鴉雀無聲。
哎呀~
我心裡有十萬字棗紅馬尥蹶子而過。
尼瑪——這20幾個老爺們……感情都特麼是連襟啊!
麻婆環視了一圈,臉色十分得意:“哼!趙芹!你跟我作對,無異於胳膊擰大腿,隻要我發了話,我看誰敢跟我頂嘴?”
“此時此刻我說了算,我說你是蕩F,你就是蕩F。”
“此情此景,你站在蘆葦叢中,那你就是個蘆葦蕩!”
臥槽?
這是要搞事情啊!
論打嘴炮,我還能慣著她?
我還能在語言攻勢上,被麻婆壓的抬不起頭來?
那我在野雞大學,不白鍛煉那一遭了嗎?
我把豬籠往地上一頓,指著麻婆的鼻子就開罵:“你個肥串靠油的損色(sǎi)……”
一連串的三字經,從我嘴裡脫口而出。
有些話麻婆能聽得懂,把她氣得臉紅脖子粗,眼珠子通紅……
有些話她未必能理解上去,於是不停地翻楞著眼根子。
周圍那些男丁,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初期眼神有點迷惘,透著難以置信的神采。
慢慢表情變得欽佩羨慕,有幾個還暗中朝我豎起大拇指,那就是在默默為我點讚。
十幾分鐘後,我罵得口乾舌燥。
麻婆氣成了火腿,其他人驚成了鵪鶉。
我懶得再多說廢話,“莫不信鬼神往,往生有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在盯誰?”
“這輩子不跟你們扯了,咱們下輩子再見。”
最後一句話是我突然靈感爆發,對著自己內心說的。
這一刻,我終於回過味兒來,知道自己身體裡多出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