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靈珠急速向東,來到東和女校上空時,忽然間停了下來。
在鼠靈珠的正前方,一條數十丈的巨蟒蜿蜒向上。
燈籠一樣碩大的蛇頭,緊緊攔住鼠靈珠的前方去路。
這是蛇靈族的族長——繞指柔的本體。
我也是有些犯迷糊啊!
你一顆鼠靈珠……跑去蛇靈族的地盤乾個啥?
串門麼?
丁丁剝離鼠靈珠時,從記憶碎片中感應到裡麵蘊藏著極高的靈智。
換句話說:雖然和菲菲融合的鼠靈死掉了,但它的某些靈智體悟卻傳承下來,以記憶碎片的形式藏在菲菲的魂魄珠裡。
鼠靈珠內的靈智體悟,對鼠族有特殊的感應。
最聰慧、資質悟性最佳的鼠類,將得到鼠靈珠的青睞。
但……鼠靈珠跑去感應蛇族,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我明白了!繞指柔和灰嘎當初有隱情!”
小黑翻著跟頭來到我麵前,咋咋呼呼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繞指柔的肚子裡,應該懷著灰嘎的骨肉!”
“她那圓滾滾的肚皮下麵,懷著一隻小老鼠,我說的對不對?”
鼠大等一眾鼠族,已經完全的被雷倒,盯著繞指柔那的確有些隆起的蛇腹,臉色說不出的古怪。
繞指柔本體極速縮小,最終變成年輕姑娘的樣貌。
她臉色微紅,慍怒中夾雜一些歉意,朝我施了一禮說道:“族中一位姐妹,正到了蛻變的關鍵時刻,感應到有強大的靈識過來,我關心則亂,下意識的幻化本體,做出了本能反應。”
“這個真……真對不起!”
我說:這倒是沒什麼,無論陣仗弄得有多大,隻要在鎮塔範圍內,一切都可控。
繞指柔所說的姐妹蛻變,是其中一位蛇靈族人,即將幻化人形,到了三轉蛻皮的關鍵時刻,心情倒是可以理解。
“鼠靈珠為什麼會跑到你這裡來?你和鼠族之間是不是有些隱秘?”我問道。
理論上:鎮塔範圍內,不應該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除非對方使用非常的手段隱瞞。
繞指柔的臉更紅,她下意識的撫了撫肚皮,突然間朝著西南方向高聲咒罵:“灰嘎你個鱉孫兒?當初死皮賴臉懇請老娘答應你……現在,我是跳黃河也洗不清啦!”
最後又低聲朝我說:“真不是我刻意想隱瞞,而是這件事情發生了很久遠,在我們鬼巫族見麵之前,這事就已經發生了。”
不得不承認,小黑瞎貓碰死耗子的本領,還真是蠻強大。
繞指柔的肚子裡,的確有一隻小白鼠,而且這事屬實和灰嘎有關。
不過這不涉及男女之事。
當初灰嘎找到繞指柔,請求她在內丹附近的蛇囊內,幫忙孕養這隻小白鼠。
等它開啟靈智、幻化人形後,就可以讓它自行回到鼠族。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沒誰會懷疑到繞指柔的頭上。
而作為報答,灰嘎將貢獻出他的一顆主牙,幫助蛇族儘快再誕生一位強者。
我知道:鼠靈族的主牙,是他們全身上下最精華的所在。
而灰嘎作為族長,其主牙的珍貴性自然不必多說。
我問:“灰嘎花費這樣巨大的代價,就為了培養這隻小白鼠?”
“當初……他沒有說出這隻小白鼠的來曆?”
繞指柔搖了搖頭,隨後她背過身去。
等再轉過來時,懷裡已經多了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
“我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麼擅長偽裝!”
繞指柔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雖然藏在我的肚皮裡,但她使用了古怪的術法,遮擋了我的探查,直到把她取出來,我才發現:她早就已經幻化人形,早就開啟靈智了。”
“你這小家夥,本來是鼠靈族人,怎麼還賴在我的肚子裡不肯走?小小年紀,你就這麼古靈精怪啊。”
這話聽著像斥責,裡麵卻含著很多關愛。
“呀呀呀……”
小胖丫頭似乎還不會說話,她長著五個小坑的小胖手,遙遙指了指上方的鼠靈珠。
後者像是讀懂了她的心意一樣,從半空飛落下來,鑽進她的身體裡。
這一次,繞指柔沒有阻攔,她似乎從小胖丫頭身上收到一些信息。
鼠大從繞指柔手裡接過小胖丫頭,神情複雜,情緒激動,一雙手在微微顫抖,“原來灰嘎族長,真的把這件事情做成了,我們鼠靈族有望,鼠靈族有望啊!”
從鼠大的表現就能猜的出來,對於這新任族長,她是無比的滿意,裡麵興許還涉及一些鼠靈族的秘辛。
當然,這些我就沒必要去刨根問底了。
小胖丫頭雖然看著很小,但鼠靈族發育很快,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出落成一個大姑娘。
被鼠靈珠選定的族長,資質悟性自然不會差,到那時,或許鼠靈族真會迎來一個新的發展期。
在我虛體意念離開鎮塔前,鼠大懇求我:讓我幫忙找一個道門高人,仔細點化一下小胖丫頭。
鼠靈珠蘊含的靈念太過磅礴,她吸收起來有些困難。
而且,看著她微胖的體型,一眾長老們紛紛為她將來的體貌體態擔憂。
隻能說,關心則亂,她們對這未來族長真是上了心。
連軸轉的這一番忙活,我身體有些扛不住了。
回到現實世界,洗漱過後回到床上,我接連打了幾個嗬欠,濃濃的困意襲來。
我簡單定好了計劃:明早和馬達、鬱冬妮碰頭聊過後,我就直奔五道荒溝。
無論死皮賴臉還是死纏爛打,我都要請郭勝利幫幫忙,請他幫忙點化鼠靈族的新族長,以及透露99級台階與幽森通道的隱秘等。
“啊嗬——”
再打了兩個嗬欠,我實在是挺不住了。
腦袋一歪,沉沉的睡去。
在徹底進入夢鄉之前,我隻是恍惚的覺得,今晚我好像錯過了些什麼。
……
早晨睜開眼,時鐘定格在七點整。
睡眠時間雖然短,但精神頭不錯,看來道行氣息的效果是越來越明顯了。
一咕嚕爬起床,我正要下地穿鞋,感覺身上多了什麼東西。
伸手一抓,那是一張白紙,上麵寫的一行鮮紅的小字。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看著你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你坐輪椅慢慢聊……”
看著娟秀的蠅頭小楷我就知道,這自己出自秦巧之手。
我汗啊——
我就說嘛,昨晚恍惚錯過了什麼。
我忘了陪秦巧嘮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