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凝聚成祥雲的形狀,那七彩毫光突然間又炸散開來。
越過山丘竹林,向著四麵八方澤被而去。
被毫光滋潤過的草木,煥發出一種彆樣的生機,鬱鬱蔥蔥,極其旺盛。
跟蹤過去的幽冥眼可以看到,散開的功德,鑽進每一戶人家。
而總覆蓋範圍,就像用尺量過一樣,剛好停留在黃竹嶺村的最外圍邊界處。
村中有懷孕的婦女,體內胎兒本來安然不動。
但是當功德氣息傳來,胎兒身上多出瑞祥之氣。
儘管還在娘胎裡麵,卻忍不住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小腳。
不明所以的孕婦,慵懶的側過身,憐愛的撫著肚皮笑罵:“這個討厭的小家夥,今兒個是怎麼了?在肚皮裡咋蹦的這麼歡實?”
有身虛體乏的老人,沉睡中不時咳嗽兩聲,臉上下意識露出痛苦之色。
但是被氣息滋養後,臉色不易覺察的開始好轉。
體內陽氣漸漸旺盛,病苦等灰黑氣息被排擠出來,而虛弱老人卻渾然不知。
還有一些窮嗖的人家,破舊的牆壁中,隱隱有流光閃動。
這是聚財轉運氣。
用不了多久,這幾戶人家就要發大財、走大運。
用功德斂財,可要比邪惡的斂財陣管用的太多。
“老人家把十代功德,全部散給了村民,一絲不留。再往後,黃竹嶺想不起飛都難嘍!”
鈴兒輕歎著說道。
功德與陰德性質一樣,區彆隻在於一個在陽間,一個在陰間。
擁有功德庇護,活人會遠離疾病災禍,好運連連,很快會十分富足。
可以預見:將來的黃竹嶺,必定人才輩出。
如果村民不想到城市打拚,而選擇留在村子裡,那麼他們豐衣足食,一生無憂,這裡過的會像世外桃源一樣。
我問:楚父散去了所有的功德?那他會受到什麼影響?
我心裡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
“影響?唉!就是撒手人寰,立即去陰冥輪回啦!”
“不過肯散儘功德,本事也是1場大功德。”
“陰冥會酌情考慮,儘快安排他轉世為人的。”
鈴兒解釋道。
原來楚父會死?
他怎麼做了這麼個倉促決定?
說好的要和春兒一直陪伴下去呢?
他還有親生兒子楚鵬飛,難道都不管不顧了嗎?
我趕緊停下腳步,領著鈴兒、丁丁往回趕。
剛剛來到土房外,就聽到一陣嚎啕大哭:“你怎麼說走就走啊?爸,我錯啦,我錯啦……啊啊啊……你彆扔下我1個人啊!”
回到外屋地。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楚父,此時果然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他臉色祥和,似乎走得很安心。
楚鵬飛半跪在地上,摟著老人的頭,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尤其那大鼻涕,夠黏糊、夠長,都快拉扯到楚父的鼻尖上了。
鈴兒用天目觀察了一圈:“灶台裡的魂屍也不見了,應該融入到楚父的屍體裡。這樣倒是好,至死不分開,也算兌現了楚父的承諾,隻是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對於我們去而複返,楚鵬飛全然不在意,甚至沒抬頭看我們一眼。
隻顧著摟著父親頭顱,撕心裂肺的哀嚎著。
從他的情緒波動中判斷,這次他是真的傷心了。
人死了他才醒悟,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知這是不是上天,對楚鵬飛最好的懲罰。
回去的路上,我們對楚父有過簡單議論。
他肯硬撐到今天才死,百分之百是為了“功德圓滿”。
傳到體內的十代功德,還要把楚父這一代算滿才行。
我能猜得到:楚父這一生,必定遊走四方,到處行善積德,否則不至於近些年才回到土房陪伴春兒。
當初,黃竹嶺的村民雖然給了楚父很大傷害,但他還是心存感恩之心。
功德始於黃竹嶺,終於黃竹嶺。
雖然有些淒慘,但總體來看,還算圓滿吧!
……
馬達定好的飯店名叫開心酒館,雖然位置偏僻,但是菜味正宗。
尤其老板親手釀的杏花酒,那真是酒中一絕,喝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所以開心酒館並沒怎麼打廣告,食客卻絡繹不絕,往往夜幕剛剛降臨時,外麵就已排起了長隊,甚至還有黃牛倒賣排隊號。
手眼通天的花瑛,再次展現出她的強大。
經過花瑛打招呼後,老板竟然攆走了其他食客,讓我們包了個專場。
他的解釋是:花瑛當年對他有救命之恩。
彆說在酒館裡吃一頓、喝一頓了,就算讓他把酒館拱手相送,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花大姐,牛啊!我找了一大圈熟人,愣是沒人能說通那小老板。”
“結果你1個電話,分分鐘就把他搞定。”
“唉,花大姐,你收小弟不?我給你當小弟你看中不中?”
“我絕對是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來,老聽招呼了!”
我們趕到開心酒館的時候,正看到馬達嗚嗚喳喳,吹捧著花瑛,臉上掛著誇張的崇拜表情。
看到我們回來,正要說話的花瑛立即跳了起來,快步走到我麵前:“黃竹嶺的事兒擺平了?咋樣?還算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