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小喇嘛!她在故意坑咱倆!”
這會兒我才反應過來,符籙下麵圓鼓鼓的東西,赫然是一枚完整的魂魄珠。
而且是陰怨境的魂魄珠。
否則,陰氣不至於這樣磅礴。
那鴨舌帽男子果然不安好心,而老喇嘛跟鴨舌帽男子是一夥的,這才對我們故意使壞。
媽了巴子的——
他不是在給我們增加難度,而是想直接坑死我和鈴兒!
黑色氣團倏然乍開、倏然內斂,分彆鑽進我和鈴兒的身體,一點都沒剩下。
我頓時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因為這氣息過於磅礴。
給我感覺,我的身軀仿佛在不斷的膨脹、變大。
就像吹氣球一樣,急速吹了起來。
可低頭看向身體,卻偏偏沒有任何異常。
與此同時,那種極度的陰冷,就如同一條條毒蛇一般,向著我體內深處拚命鑽去。
儘管我已經達到假死人境界,可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尼瑪——這冷……都冷到魂魄深處了。”
鈴兒沒比我強到哪裡去。
她左手緊握著我的右手,因為劇烈的陰冷與疼痛,她彎下腰,汗珠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倔強的小臉蛋越來越蒼白,似乎隨時都會扛不住。
我不忍心看鈴兒受苦,咬牙用通心術交流:“鈴兒,要不這一局咱放棄吧!”
“那老喇嘛絕對是個大坑嗶!”
“這一輪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了他。”
“我就不信:等下一波競選時,還能遇到這老嗶燈?”
“就不信:鴨舌帽男子,能跟每一名麵試官都通上氣?”
鈴兒倔強的搖搖頭:“相公,你仔細回想一下,在競選之前,你的直覺有沒有預感到強烈危險?我可是用天目看過,你的枉死符沒有任何變化呢。”
我心說:鈴兒說這些倒是真的。
不過關心則亂。
明白事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忍得住,堅持的下去,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在競選開始之前,身上攜帶的物品,都交到了外麵陸行手裡。
硬抗陰氣環節,誰都不許借用輔助手段。
把陰氣導入鎮塔,請陰鬼朋友幫忙……這些通通不可能。
而微縮陣樞防禦,防禦的是外麵。
我主動讓陰氣鑽進體內,頓時就讓微縮陣樞失靈了。
怎麼辦?
怎麼辦?
硬撐下去,屬實看不到希望啊!
就在我十分糾結時,鈴兒的眉心、心口兩處位置,同時發出奇妙的顫音。
“嗡——”
通心感應中,鈴兒的天目,似乎向內裡塌陷一大塊。
空缺處卻形成強烈的吸引力,拚命吸納著過量的陰氣。
與此同時,心窩口處的白色旋渦已然成型。
每經過一次旋轉,周圍的陰氣就要減少幾分。
天知道,鈴兒把那些陰氣,吸去了哪裡?
“嗡——”
詭異的顫音再度響起。
鈴兒天目和白色旋渦,居然發生奇特的共鳴。
鈴兒臉上露出迷惘,似乎頓悟了一些新東西。
但雙眼卻無比的清澈,顯得十分睿智。
“相公,你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變化?”鈴兒語氣急促的問道。
我和鈴兒雖然手拉著手,但灌注的陰氣,卻是分開的。
涇渭分明,遊走在不同的軀體裡,彼此並不互通。
鈴兒既然沒事,我心情大為放鬆。
其實剛才,鈴兒出現異變時,我體內好久不見的黴運氣團,突然間浮現出來。
右小腿那裡鼓鼓脹脹,就好像我單腿蹦了一趟馬拉鬆。
我有強烈的預感:在麵臨生死關頭時,我的契機終於來了。
我說:你不用管我,你把殘留的陰氣全部吸納,這裡虎視眈眈,等會兒指不定還有什麼危險。
黴運氣團,就像一個太極高手。
在遭遇海量陰氣時,黴運氣團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莫名其妙就和陰氣糾纏在一起。
而後,在黴運氣團的帶領下,所有陰氣彙聚成一條長龍,浩浩湯湯、沿著古怪路線遊走著。
經脈傳來強烈的撕裂感。
但奇怪的是,撕裂過後,居然有一種莫名的爽。
搞得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疼完之後這麼爽的嗎?
會不會是我神經感覺出了問題?
不管怎麼說,磅礴陰氣帶來的陰冷、膨脹感覺已經消失。
在黴運氣團的帶領下,這些氣息遊走的越來越遠,圈子繞得越來越大。
到最後,我恍惚產生一種錯覺:他們好像就在我皮膚層流淌著,似乎隨時能破皮而出。
某一刻,所有氣息突兀的消失。
像是鑽進了四肢百骸,又像是散到了外麵。
完全的摸不到蹤跡。
不過,我身上不再有任何的不適。
泊泊然、綿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