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掌輕觸蓮底的瞬間,有一種怪異感覺傳遞過來。
仿佛我的魂魄,瞬間被拘了進去。
必須全力以赴的抗爭,才能讓魂魄逃離出來。
於是意念自然高度集中,下意識的想要衝破樊籠。
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意念完全被黑蓮花所牽引,分布在了那些花瓣上。
而後,花瓣逐一盛開。
一朵、兩朵、三朵……
在我掌心上,黑蓮花已經完全盛開。
五朵花瓣中,仿佛傳遞著難以言說的喜悅。
“啊?你這小子……”
上鏡法師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臉皮狠狠抽了一下,“他居然也是九等天資?這……”
蓮花上師身形一閃,攔在上鏡法師麵前,阻止道:“彆說話!”
黑蓮盛開的狀態並沒有停止。
從最中央的花蕊中,接連拱出四個小小的凸起。
快速的異化、變形,最終形成四朵全新的花瓣。
“黑異佛座蓮的終極盛開形態?”
“九蓮歸一?”
“這個小家夥,原來是天縱之資啊!”
青燈上師趕緊湊了過來,盯著我的眼神,就好像一個機渴了60年的老漢,突然間發現1個俊俏小寡婦在洗棗。
而且那俊俏小寡婦,突然間還暈了。
而且暈倒的時候,還順便把衣服撐開了一點點……
瞅瞅青燈上師那冒光的眼神,顯得老邪惡了。
我心裡一陣惡寒,頭皮都有些麻。
拓也上師吧唧著嘴,口水順著嘴角,不受控製的往外流淌,說出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我反悔了,我不要剛才那小子了,我要這一個!誰跟我搶、我跟誰急!跟你們說,就算我親媽來了都不好使!”
咳咳咳……
她這樣兒像拓也上師嗎?
我看她像唾液喪屍!
這大哈喇子淌的,瞅著都惡心。
上鏡法師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心裡在打著什麼主意,顫抖著雙手,從我手中收走黑蓮花,鄭重的保管起來,“隻激發一瓣黑蓮的子弟站在這邊!其他子弟站在另一邊!”
隨著上鏡法師的吩咐,我們麵對麵站成了兩排。
上鏡法師拍了拍手,從二樓下來十來個膀大腰圓的男喇嘛。
不由分說,把那些一瓣黑蓮子弟,個個五花大綁,而後朝著外麵押了過去。
不知何時,廟宇外的廣場上停了一輛牛車。
車上有一座鐵牢籠,柵欄粗如兒臂,上麵還帶有一些斑斑血跡,似乎最近才噴濺上去的。
這畫風轉變得太突然。
大部分被抓走的子弟,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還處於懵嗶狀態。
隻有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意識到不妙,又是蹬踹又是撕咬,拚命掙紮著,“你們要把我們送到哪裡?我們明明通過了祭靈選拔,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我們?”
上鏡法師冷著臉,“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哼!我是不是早就說過:在潛質測試時,一定要好好表現,否則會鬨出人命?”
“既然你們資質不夠,活該你們去當花肥。呃——”
說到最後,上鏡法師突然閉口,像是說漏了什麼。
頓了頓,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押上車,把他們送走!一群垃圾,懶得跟你們廢話。”
那名掙紮劇烈的青衣男子,被身後的喇嘛三兩下扭斷了關節,豆大的冷汗從額頭刷刷往外冒。
可惜,他不能張嘴嘶吼,因為另有一個喇嘛過來,用膠布手腳麻利地封住了他的嘴。
其他子弟中,還有幾位後知後覺的,也想學著青衣男子一樣掙紮。
不過,下場都很淒慘,無一例外被扭斷關節再封住嘴。
而後如同一群牲口一樣,被扔進了狹小閉塞的鐵籠裡。
鐵籠外圍的黑布垂落,把他們裹得嚴嚴實實,隻能隱隱聽到嗚咽的哭聲傳來,聲音裡透著無儘的傷心。
從脫穎而出、進入域外密宗的喜悅,轉為死亡籠罩的陰影,心理落差之大,恐怕換作誰都無法適應。
連我心裡都有一絲後怕。
我把陸行扯了進來,是想讓他占據1個名額.
我死活沒能想到,進入域外密宗後,竟然還有潛質測試這一環節。
幸好陸行勉強合格,如果他也和那些人一樣的待遇,我勢必要全力以赴的救他,那計劃可就要全都打亂了。
所有幸存的子弟,全部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