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鈴兒的故居嗎?怎麼燈火零星分布在半山腰中,卻看不到任何房屋建築?”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邊抱著秦巧向前走,一邊快速思索著。
我幾乎能百分之百確定:在這片山穀裡,一定布設有某種禁忌。
一股淡淡的危險感時刻籠罩著我。
同時,幽冥鬼眼的視線也受到阻礙,朦朦朧朧,看的並不十分清楚。
“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爺爺,死亡真的沒有痛苦嗎?真的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那些邪惡的家夥,為什麼定期就會過來呢?叔叔伯伯們那麼強大,怎麼對它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
距離逐漸拉近,看到的景象和聽到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哀哀柔柔的哭聲,順著山風飄蕩過來。
同時,這些亮燈的人家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紛紛熄滅了一些燈火,最終隻剩下七盞,代表著七戶人家。
“有人在哭?是打算辦喪事嗎?”
“不對!幾乎每一戶亮燈的人家裡,都有哭聲傳來,表明他們共同遭遇了苦難。”
“有個小姑娘說話時提到了‘邪惡的家夥’,她會不會是在說牧羊人?”
“我趕的有這麼巧?正好碰上牧羊人出現?牧羊人即將到來,他們是怎麼感應到的?”
我頭腦中浮現出一係列的想法。
記得和蘇曉天聊天時,這家夥曾提到過五年之期。
每過五年,牧羊人就會過來血洗他的族人。
雖然蘇曉天說話很不靠譜,真假參半,但關於牧羊人的消息我是相信的。
畢竟他和牧羊人處於敵對狀態,沒必要拿虛假消息忽悠我。
“喂!裡麵有人在嗎?能不能讓我進來?請相信我,我沒有任何惡意的。”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房屋建築,卻仍然有說話聲傳出來。
因為這裡的族人,都居住在山洞裡,隻是在山洞外最顯眼的地方,吊著一盞馬蹄燈。
山洞入口處,似乎經過特彆的布置,看著好像空無一物,但卻有無形的東西阻礙我繼續前進。
伸手用力向前一推,手掌能陷進去約五六公分,而後就被完全阻擋,我使出七成的力量都沒能闖進去。
“誰?誰在外麵?趕緊走、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
第一戶人家似乎很討厭我,把我當成了掃把星,催促我離開的聲音,聽著就像是在攆狗。
如果這些都是鈴兒的族人,我當然犯不上跟他們慪氣。
更何況,他們即將遭遇危險,心情糟糕倒是可以理解。
離開第一戶人家,步行大概500多米,來到了第2個亮燈山洞前。
我說出了類似的請求,結果意料之中遭到同樣的拒絕。
再嘗試第三戶、第四戶……
我情緒漸漸有些焦躁,因為他們無一例外的拒絕了我,而且說話語氣裡帶著極大的敵意,似乎把我和牧羊人畫上了等號。
我有那麼討人嫌嗎?
家家戶戶都這麼膈應我?
尤其剛才的那戶人家,出聲攆人的是一位老大爺,我被他劈頭蓋臉那一頓臭罵。
我自認為經過渡魂錘煉,定力已經相當的好,結果還是被他罵的臉紅脖子粗的,腦門子上青筋亂蹦。
那位老爺子用的還是當地方言,約有三分之二的話我聽不懂。
若是全聽懂了,我是不是得當場被氣成挺屍?
“喂!裡麵有人嗎?我是一名外來者,但我對你們絕沒有任何惡意,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來到最後一戶人家的山洞前,我儘量讓語氣柔和,儘可能的傳遞著我的善意,“我的一位朋友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必須要和這裡的族人取得聯係才行。”
想到鈴兒虛弱的模樣,再看看懷裡的秦巧,我不由得歎了口氣,“唉!我能猜得出來,牧羊人就快來了,所以你們都很緊張、很恐懼。”
“但越是這樣,是不是就應該越沉著?興許因為我的加入,能讓情況有所改變呢?”
“給彆人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啊!”
山洞裡死一樣的沉寂,似乎裡麵並沒有住人。
但我知道,裡麵一定有人,隻是不知在考慮著什麼,暫時沒有出聲而已。
我緊皺著眉頭,心裡泛起一股凶意。
不管是為了鈴兒還是為了秦巧,我都沒法再耽擱下去,必須儘快找到族人。
如果這一戶也拒絕我,我就乾脆硬闖進去。
至於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印象,我就顧不了那許多了。
“小夥子,你聽過牧羊人?”
沉默了許久,山洞裡傳來一個蒼老聲音,聽著像是一位老婦人,還要踢踢踏踏的聲音由遠及近,好像有人從裡麵向外走了出來。
“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嗎?有你幫助我們,真能對付得了牧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