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又急又怒,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乾著急。
喵喵手中的白水晶,代表邪氣入侵的黑線還在持續上升,很快已經超過三分之二。
但,喵喵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透明罩裡出現更多的古怪聲響。
那是無數山林猛獸混雜在一起的聲音,吼叫聲中帶著凜然不懼,和一往無前的決絕。
“相公——”鈴兒早就哭成了淚人,卻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擾到什麼,“喵喵她……為什麼這樣做?完全沒必要的呀!”
我說:她從山上跟我下來時,想必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我們還是尊重她的選擇吧!
我這話實屬無奈,相當的沒營養。
但,除此之外,我還能怎麼說?還能怎麼辦呢?
喵喵暴露了真正身份,此時必定引起藍大先生的注意,正調用佛蓮根基的力量,全力將之抹殺。
如果我此時參與進去,一來於事無補,二來容易暴露我的身份,最終就是坑了大家。
“哈!管你是什麼妖王獸王?在藍大先生麵前,什麼都不是。”
“就是啊!你看看她現在,被虐的像不像一條狗?一條小母狗?哈哈……”
“你們看!佛蓮根基的邪氣更濃了。她的身軀開始極速縮小,妖力很快要被榨空了吧?!”
“……”
儘管預料到了結果,但是當那一刻到來時,我還是差點兒沒忍住要淚崩。
喵喵的身體徹底僵硬,躺在透明罩裡一動不動。
物妖的怒吼聲變成哀嚎聲,似乎在哀悼喵喵的死去,聲音久久不散。
幾名密宗子弟打開門,把喵喵抬了出來。
旁邊圍上來更多子弟,像是看珍奇動物一樣看著喵喵。
我和鈴兒等奮力把他們推開,“都走開!看什麼看?要看回家看尼瑪去!”
我這話說的相當難聽,頓時讓這些密宗子弟相當的冒火。
“你特喵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新晉子弟都這麼牛嗎?敢對前輩子弟說話不乾不淨的?”
“斐師兄,彆讓他大考了,咱群毆他,就在這兒嫩死他得了。”
斐文沉著臉,“先讓他囂張這一時!大考是密宗極其重要的儀式,如果因我們而中斷,有些說不過去的。”
“等大考結束後,我們想怎麼揉捏都行,反正不會讓他活著回去。”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想要弄死我了。
在進入透明罩之前,我和小黑有過短暫交流,“小黑,我先進去硬扛,如果實在不行,就按照咱們事先商定的辦法來!”
回想著在在瘋人院裡聽到的那個聲音,我心情越發的沉重。
他的預言,一一開始應驗了。
“沒問題!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小黑的語氣很輕鬆。
他在鎮塔裡緊緊牽著香香的手,從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異常,“其實能夠在世上走這一遭,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我還得到香香這份大禮?”
我重重“嗯”了一聲,沒敢多說什麼。
我怕我一時心軟,再臨時改變主意。
“小黑,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全力支持你。”
香香同樣很平靜,似乎在得知我和小黑的商議結果後,她就已經做出某種決定,“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最重要的還是過程吧!”
白蓉早就來到小黑身邊,眼神古怪的看著他,“我覺醒的比較晚,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但我知道一個死道兒:一旦欠了彆人的恩情,那就得欠一輩子。小黑,我的命都是你給的,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做?去去去……小丫頭,淨擱這兒胡說八道。”
小黑朝著白蓉揮了揮手,“你現在是鼠靈族的族長,做事情哪能任性呢?腦子呢?腦子呢?說話做事需不需要過大腦?”
被小黑一頓訓斥,白蓉小臉兒漲得通紅,但眼神卻仍是倔強。
“坐看韓車找死!”
“早死早投胎,快去吧!”
“滿嘴跑火車的玩意兒,活該你去死。”
我讓鈴兒照顧好喵喵的屍體,在我向透明罩走去時,身後傳來各種的冷嘲熱諷。
我深呼吸一口氣,打開那扇怪異的門,走了進去。
嗡——
在門合攏的瞬間,我耳中聽到一種強烈音爆,差點兒沒把我震失聰。
一股股的邪氣,從各個角度鑽了出來,快速滲入我的身體。
我沒有陸行那樣的經曆,隻是覺得渾身酸痛。
而且,每根神經的靈敏度,仿佛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我是想咬牙站在原地,但身體已經疼的失控,兩腿傳來強烈的無力感,“噗通”一聲,我重重跪了下去。
這些入侵的邪氣仿佛有靈性,沿著經絡在我體內轉了一圈,似乎有了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