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嫣眼中劃過一抹決然。管孟庭怎麼想的!她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讓孟庭答應她!
韓嫣性子直率,做決定一貫很快。眼下決定好了,韓嫣想,她得儘快殺到孟庭麵前去。孟庭和她情況不同,人家就是退了婚也還是香餑餑。
她得趕緊出手說服孟庭,免得過段日子孟庭對狗男女沒那麼生氣了,與彆人訂了婚,她可就沒機會了。
一連想了這麼多,韓嫣眼底的冷冽之色也在不知不覺中退去。此時韓茹與韓芳已經走得看不見了,韓嫣看向紫巧。紫巧一直在用擔憂的目光看韓嫣。
有這樣一心為自己好的丫鬟,韓嫣心中熨帖。她朝紫巧笑了笑:“先回去吧!”
紫巧答是,扶著韓嫣一道回雪嫣閣。路上紫巧仍舊擔心韓嫣不已,出言道:“奴婢明白小姐的心情,先不說茹小姐多可恨,但老爺總歸是小姐的生父。小姐彆因為怨懟老爺而壞了自己的身子。”
韓嫣既已想通了接下來要做什麼,便心情平複不少,她道:“爹就是那樣的,我都懶得怨了。你也知道,我勸過他一百遍和大房二房分家,他偏不乾!”
韓嫣總覺得,韓攸那麼顧著大房二房是有什麼原因。她對此問過鄒氏,鄒氏隻說不知道。久而久之韓嫣也懶得再和韓攸理論。
她改變不了爹,卻可以改變自己。
爹靠不住就靠不住,接下來她靠自己。
韓嫣道:“你聽見韓茹剛才的話了吧?今天大伯父和汾陰侯上孟府商量退婚。”
紫巧道:“奴婢聽見了,茹小姐實在有些小人得誌。”
韓嫣嘴角輕翹,一道豔烈的笑容浮現於唇邊:“紫巧,我給你個任務。你去打聽孟府那邊什麼情況,我要第一時間知道!”
……
孟府。
大魏朝建國多年,孟庭是頭一個三元及第,皇帝對他頗為愛惜。這座府邸是皇帝賞賜給孟庭的,府邸不大,但占據了鬨中取靜的好地段。
孟家得賜這座府邸,一家四口都很高興。
孟祥是孟庭的爹。他在搬入新家的前一天,依著孟庭的意思,應下了與江平伯家的婚約。
那時,孟祥說不出有多喜悅。他甚至帶人在家門口放鞭炮,慶祝兒子金榜題名和即將收獲如花美眷。
他哪想到,就在婚期將至時,新娘子和堂妹的未婚夫爬床了。
孟祥頓時如從雲端跌落深穀,大受打擊。整個孟府也陷入陰霾中。
清晨。
孟祥走到書房門口,輕推開門。
他望著窗邊正看書的兒子,心裡止不住歎息。
家裡出了這糟心事,外頭又流言傷人,這孩子反倒表現得無動於衷。
孟庭臨窗而坐,劍眉疏落,身影蕭蕭融於漏進來的金黃朝陽中。一襲洗舊的青衫,側影的輪廓更添幾分清冷的寧和。
他手持一本泛黃書卷,在靜靜看書。
他意態專注,仿佛書中自有浩瀚天地,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也無動於衷。
其實孟祥知道,這孩子哪裡是真的無動於衷。他隻不過是比旁人更沉得住氣罷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了解麼?這孩子從來都是將情緒深深忍在心底,默默咀嚼消化。
察覺到孟祥進屋,孟庭低手放下書卷。衣袂間還沾染著久遠的書香,孟庭轉頭道:“爹起了。”
他的聲音就和他的人一樣,清雋有質,又清冷冷的像是積在青花瓷上的寒雪。
孟庭站起身。
孟祥走到孟庭近旁。
孟庭問道:“娘怎麼樣了?”
孟祥麵色惆悵,歎道:“不是很好。”
孟庭微微皺眉,一時無言。
他的娘劉氏,心思重,禁不住事。這段時間他們父子都勸著劉氏不要被外頭那些閒話影響,卻怎麼也勸不住。
劉氏總覺得是自己和孟祥出身不好,才連累的孟庭被韓茹看輕。
這些天,劉氏背著孟庭和孟祥偷偷垂淚。她昨晚上還突然暈過去了。
當時孟祥被嚇得六神無主,孟庭趕緊派人去請了郎中來。
郎中到後,給劉氏診了脈,說劉氏隻是一時情緒失控,才會暈過去,不是什麼大礙。
後來郎中擬了藥方給孟庭,孟庭著人去抓藥,也就離開了爹娘的房間,不知後麵爹娘都說了什麼。
現在看孟祥的神色,似乎娘暈倒之事要比郎中說的糟糕許多。
孟庭心下一沉,道:“娘的身子究竟是怎麼了?”
孟祥的神色憂慮而痛心,憋著一口氣,終是實話實說:“昨晚是你娘讓郎中說她無礙的,後來你去抓藥,我又問了郎中。郎中向我承認了,你娘她是……憂愁之下,舊病複發。”
思及劉氏的舊疾,孟庭猝然心驚。
就在此時,府中的下人敲響了書房的門。
孟庭穩住心神,喊人進來。
下人推門進屋,規規矩矩施了個禮,說道:“公子,今日辰時,按著拜帖,汾陰侯和江平伯就要來府上。這會兒想必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孟庭VS汾陰侯和江平伯
雙方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呃不是,說錯了,應該是:
這場大型撕逼誰技高一籌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