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原本是剛從正堂出來的。
他今日來下聘,自然免不得要被韓攸和鄒氏扣住。
老兩口就韓嫣一個女兒,女兒要嫁人,他們對未來女婿自然格外上心。
孟庭被他們扣著,說了好一陣子的話。
按照與韓嫣的約定,兩人必須要在雙方父母麵前裝出十分鐘情的模樣,務必讓雙方父母放心。
是以,孟庭在韓攸和鄒氏的麵前,扮演出了一個驚天好女婿的形象。
孟庭本來就姿儀甚佳,又才情好、人品好,再一表現出對韓嫣的鐘情和寵愛之意,老兩口根本挑不出毛病。
且孟庭扮演得很自然,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跟發誓一樣逼真。
這麼一來,經過一番交流考察,鄒氏看孟庭是哪裡都滿意。韓攸也覺得把女兒交給孟庭很放心。
現在這會兒,孟庭的爹孟祥正在和韓攸聊著呢。下聘的流程都已經做完了。正好有三房的丫鬟過來,告訴幾人說,韓茹領著大房的庶出子女去庫房去了。幾人一下子就明白,韓茹多半是去向韓嫣炫耀找茬的。
孟庭這便請求去庫房看看。
孟庭要去庫房,自然因為他和韓嫣已是盟友,不能讓她孤軍奮戰。萬一韓嫣因為不熟悉他給的聘禮而反應慢,讓韓茹占了便宜,那就不好了。
而孟庭的舉動在韓攸和鄒氏看來就是,未來女婿對他們的女兒真是護得緊。這就趕著過去了,生怕他們女兒吃虧。
鄒氏和韓攸對孟庭是更加滿意了。
孟庭出了正堂後,請桂媽媽給他指了庫房的方向。他一路往庫房去。
孟庭沒想到在途經這月洞門時,竟然碰到韓茹。
看韓茹這副狼狽扭曲的模樣,想來,庫房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勝利者是誰,顯而易見。
他來晚了一步。
孟庭冷冷給韓茹施了個禮,算是儘到士人的禮貌。行禮罷,扭頭就走。
韓茹在後麵嘶聲叫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錢!你為什麼能弄到那種玉鞋?還有霜天畫卷!霜天畫卷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庭停下腳步,回過頭斜望韓茹,不語。
韓茹指著孟庭尖叫:“你一個小地方來的窮人,到底從哪兒弄得那些寶貝?”
孟庭沉默了會兒,淡淡道:“韓茹小姐為什麼會認為,從小地方來的人就窮?”
韓茹一愣,一時語結,瞪著孟庭。
孟庭語調冰冷的好似早秋的寒露,漠然極了:“在下從來就沒說過自己家境貧寒,一切都隻是小姐的臆測。”
韓茹不敢相信孟庭的話,這瞬間她有種被孟庭耍了的感覺。這個人既然富有,為什麼當初不告訴她?看他給韓嫣的聘禮數額,比汾陰侯府給的要多得多。
對了,她想起來了,當初孟庭給她的聘禮其實也不薄……
頓時一股被欺騙的怒火燃燒而起,韓茹狠狠一笑,昂首道:“那又如何?孟大人我告訴你,翰林院不是那麼好混的。我們想讓你丟官甚至抄家問斬,都能做得到!你縱容韓嫣欺辱我,這個仇,我必十倍奉還!”
孟庭冷如冰錐的視線猛地刺向韓茹,太過冰冷而犀利。韓茹忍不住一顫,往後退了一步。
孟庭冷冷道:“韓茹小姐對家母的傷害,在下同樣沒齒難忘。”見韓茹沒有任何的愧疚心,孟庭心裡厭惡,說完轉頭就走了。
韓茹想起上次劉氏暈倒的事,不覺臉色一白。孟庭冷淡的聲音雖然不重,卻極讓人膽寒。
韓茹咬牙切齒,對著孟庭離去的背影無聲唾道:走著瞧吧!
……
韓嫣從庫房出來,沒走多遠,就看見孟庭正往這邊過來。
韓嫣不覺揚起一抹笑,遠遠朝孟庭揮揮手:“孟庭,我在這裡!”
孟庭不疾不徐走過來,而韓嫣則直接朝他跑了過來。
韓嫣心頭解氣,跑得很輕快。孟庭看著她跑過來的樣子,忽然就想到初見的那天,江平伯府的紅牆外,韓嫣如蝴蝶般蹁躚而來的樣子。
一樣的豔麗逼人,一樣的灼人眼。
韓嫣跑到孟庭身前,喘過幾口氣,接著就問起孟庭那邊的情況。
聽到孟庭說提親下聘的流程已完畢,韓嫣鬆一口氣。她拍拍胸口,又忙拉著孟庭的袖子,和他說自己與韓茹交鋒的經過。
一張小嘴開開合合,輕快愉悅的聲音飄揚在耳畔。
韓嫣繪聲繪色的講著,全程都是她在說,孟庭凝立靜聽。
韓嫣說完了,好奇的問:“那兩幅霜天畫卷,你到底是怎麼搞到的?為什麼尹詞那樣的人會為你作畫,還在落款處祝賀你?”
孟庭沉默了會兒,說:“我和他是同鄉。”
韓嫣問:“然後呢?”
孟庭道:“我們還是同窗,共同考進一座學府,且是同桌,交情匪淺……便是我父親做主持的那座學府。”
韓嫣反應了一瞬,然後:“……”
還以為是孟庭太過金玉其內,讓尹詞折服。沒想到兩人是這樣的關係!
普通學生和學府主持他兒子的同桌兄弟情!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