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麵帶潮紅,眼角含淚,嬌滴滴之間又漸漸化開大片的狠色於麵頰,便顯得神色扭曲而古怪。
曹牧一見這近乎畸形的表情,心裡就登時一緊,知道韓茹又要開始逼迫他了。
“曹牧,我娘昨天派人來傳話了,說是後天就接我回去。”韓茹一字字狠聲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幫我報仇?!”
曹牧張了張口,不等他說話,韓茹又道:“我不想回去了見著韓嫣還得躲著,我要讓她再也沒法出現在我麵前!曹牧,幫我弄殘那個賤人!弄殘她!”
曹牧為難道:“茹小姐您冷靜點,小的也想替你報複韓嫣。可要是被孟大人發現了,小的全家都要完蛋啊!”
韓茹有些生氣:“你就這點膽子嗎,還說你愛我?!”
“茹小姐,小的確實愛你!可小的也不能不顧全家性命!”
韓茹用鼻子狠狠一哼,改口道:“你不敢對韓嫣動手,那就毒死侯夫人!那個賤女人!她打我,她打掉了我們的孩子!你殺了她!曹牧你殺了她!”
“茹小姐,小聲點!”聽得韓茹聲音太大,曹牧生怕引來旁的尼姑,急的趕緊去捂韓茹的嘴。
韓茹卻扒開曹牧伸過來的手,兩眼泛紅:“殺了她!殺了那個老賤人!”
韓茹惡狠狠道:“你已經讓我等太久了,曹牧!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不弄死侯夫人,我就讓我娘告訴曹元亮,我和綠濃的孩子都是你的!”
又是這樣的威脅,每次都是。
曹牧眼中已控製不住有殺氣噴薄而出。
一開始被韓茹威脅時,他還挺害怕的;可日複一日韓茹都這般威脅他,害得他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曹牧的忍耐力到了極致,被威脅的惱怒之情隨著忍耐力的消耗而愈發熊熊燃燒,此刻終抵逆反的地步。
曹牧臉色黑沉如鍋底,瞳心已是無比的厭恨顏色。
他“哼”的一聲,甩開韓茹,起身就要離去。
韓茹見狀,要死要活的撲過來,揪住曹牧的小臂。
“曹牧!你要去哪兒?你不管我了嗎?好哇,曹牧!虧你還說愛我,你這下奴,看我不讓曹元亮知道你給他戴綠帽子的事!”
韓茹不說還好,說得如此難聽,便如同在曹牧已然火大的心上澆了油。瞬間心火爆發,再無可忍。曹牧用力揮開韓茹,嗤道:“你還當自己是江平伯府的小姐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破鞋!就你那幾分姿色,我早就膩了,你還不如綠濃!有本事你就來揭發我,看看侯府是信我這個忠心下人,還是信你這個無恥騷.貨!”
“好哇,曹牧,你……!”韓茹暴跳如雷,猛地從床頭暴起,掐著曹牧的手臂狠狠拽住。
“你休想走!”
曹牧使勁要打開韓茹,韓茹卻發了瘋的扯著曹牧,把曹牧的手臂扯得疼痛萬分,不一會兒手臂上就出現紅紅紫紫的印子。
兩人正僵持,誰料就在這時,聽見門外院子裡有腳步聲靠近。
是有人來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曹牧倏然大驚,心驚肉跳。
這要是讓人發現他來水月庵私會韓茹,他一家老小可就全完了!
曹牧幾乎是反射性的撇開韓茹,連褲子都顧不上好好係,提著褲子就要翻窗戶走人。
韓茹不欲曹牧走,急得兩眼赤紅。她像個蠻牛般的撲上來,抱住曹牧,硬是狠狠將他往後拖,咬牙切齒道:“你敢跑!好哇,曹牧!你以為你跑得了嗎?既然你不想幫我,那就彆怪我讓人發現我們之間的事了!”
“你……!”
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著就會被揭穿,曹牧卻還被韓茹纏著沒法翻窗子。
那腳步聲就像是無常鬼逼近的聲音,宛如將曹牧一點點推向懸崖,推向萬丈深淵。
情急之下,曹牧什麼也不顧了。回過身,一手狠狠掐住韓茹的脖子,迫得韓茹鬆手。
韓茹被勒得呼吸困難,麵色快速脹紅。一雙眼睛大張,惡狠狠瞪著曹牧。雙手張狂揮舞著想要抵開曹牧的手。
眼看韓茹還要鬨,而外頭腳步聲更近,曹牧急得狠狠一使勁兒,將韓茹整個人摜出去。
被這麼重重一摜,韓茹沒能發出聲音就被摜到了床邊,摔在床腳旁。曹牧轉身要走,卻聽見韓茹狠狠撞到床腳的聲音。這聲音嚇得曹牧一個冷顫,就在此時,他聽見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這刹那曹牧嚇得亡魂皆冒,就聽見外頭紅綏的聲音:
“小姐,奴婢怎麼聽您這邊有異動?是您和……和他有爭執嗎?”
曹牧有一瞬間沒回過神來,大腦一片空白。當下一瞬間紅綏又喚了聲“小姐”時,曹牧才陡然回神。
他已是冷汗淋漓,渾身皮膚都被冷汗浸涼。看一眼床腳旁的韓茹,像是昏過去了,曹牧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抬手捏住自己鼻子,學作尖細溫柔的聲線說道:“我不小心撞到東西了,你下去吧。”
曹牧說完就等著外頭紅綏的反應,緊張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還好,紅綏被糊弄過去了。
曹牧聽見了紅綏遠去的腳步聲。
直到紅綏離開了許久,再也沒有腳步聲傳來,曹牧才鬆了口氣。
這下曹牧宛如要虛脫,隻他不敢逗留,打算趕緊翻窗戶走人。臨走前又看了眼韓茹,見韓茹還躺在床腳,一動不動的,曹牧沒想太多。他收回視線,小心打開窗戶,爬了上去。
可就在爬上窗戶時,因著視線變高,餘光裡便看到了剛才沒看到的畫麵。
此刻,他在餘光裡分明瞧見,韓茹腦旁有一大灘紅色的液體,還在以很快的速度越攤越多。
那好像是、好像是……
血!
這個字眼猶如針一般的紮.進曹牧腦海。曹牧頓時大驚,他下意識跳回房中,忙快步到韓茹身邊查看。
這一查看不得了!竟是韓茹剛才被摜過來時,撞在了棱角分明的床腳上,撞破了太陽穴!這會兒鮮血還在汩汩直流!
曹牧心裡頓時恐慌起來,他想給韓茹止血,又仿佛那血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他不敢碰。
他隻能推了推韓茹的肩膀,喊道:“茹小姐!茹小姐!”
韓茹不答,一動不動的。任憑曹牧推了半天也不醒,腦側的鮮血還在往外湧出,不一會兒就將她整個後腦勺都浸在了血泊中。
曹牧一個哆嗦,心裡浮現一道不祥的預感。
他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並攏,顫抖著探向韓茹的鼻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