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番外三:韓攸火葬場(3)(1 / 2)

嫁給渣女的未婚夫 子姮 11016 字 8個月前

鄒氏見花容就覺得惡心, 當下毫不客氣懟回去:“對, 我就是厭惡你!給我滾遠點兒!”

花容一怔, 周遭店裡店外的人相繼朝這邊看過來。花容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眼睛驀地就紅了,她嗚咽:“我知道你討厭我,就因為我有個好出身, 是縣主的女兒。如今我被掃地出門, 人人都看不起我, 你也該消氣了吧……”

周遭不明原因的人聽了這話,頓時看鄒氏的眼神就變了。合著這婦人自己出身不如人家, 見人家落魄了,就當街給人甩臉?

立刻有人說道:“這夫人怎麼這樣。”

怎麼這樣, 她怎麼哪樣?鄒氏火冒三丈,瞪著花容嗤道:“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有多遠滾多遠!”

“韓夫人,你……”兩行眼淚滑出,花容紅著眼睛哭泣,“我與你妯娌多年, 謙讓和睦, 我究竟是哪裡惹你不快?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怨氣……我知道你介懷三叔對我的感情, 可我是無辜的。我隻想好好伺候相公, 更沒法去管三叔的心……”

“你閉嘴!”這番話簡直在往鄒氏還沒結疤的傷口上踩, 頓時痛上加痛, 傷上加傷。

韓攸說, 他心裡隻有娘子, 桂媽媽說,老爺早在小姐出生的時候就容不得彆人了。可是,花容的話依舊是那樣傷人,提醒著鄒氏,自己隻是一捧燈火,普通還會灼燒人眼;而花容卻是遠在天邊的月光,吸引人們仰頭追逐。

瞧瞧,就連圍觀之人都被楚楚可憐的月光糊住眼睛,指責自己:“原來是小叔暗戀嫂子,夫人你衝嫂子生氣也沒用,抓住相公的心才是正途。”

亦有人道:“嫂子不都被休了嗎?估計不是什麼好貨。”

“這夫人自己也脾氣不好,反倒是嫂子看著無辜,怪可憐的。”

鄒氏氣的不輕,抽身就走。花容伸手要去拉她手腕。鄒氏反手拍開花容的手,誰想花容竟然失去平衡,一個踉蹌跌坐在地,還因此滾落門口好幾層的台階。

鄒氏一驚,就見滾落後的花容,艱難支撐起身子。

“韓夫人,你……你為什麼要推我?”

眾人在花容滾落台階時,跟著嘩然。店裡店外,所有人都被吸引來圍觀。

鄒氏怒道:“我什麼時候推你了?哭哭啼啼栽贓嫁禍,你惡不惡心?!”

“韓夫人,我知道你厭惡我……可我都已經不再是韓家人了,你為什麼要對我趕儘殺絕?而且你明明都說不要三叔了……”

花容捧心抹淚,就像是被打濕的慘霧,無助軟弱到極致,反襯的就是鄒氏火爆淩厲的態勢。

人都喜歡同情弱者,不覺就心中漸漸偏向花容。而花容的話,也讓圍觀眾人看鄒氏的眼神更為不善。

為人.妻者,說不要相公,可以理解。但既然都不要相公,何苦揪著前大嫂不放?

還把這個可憐的大嫂推下台階!

有人忍不住為花容說話:“有什麼仇也不至於推人,給人扶起來道個歉吧!”

“果真是脾氣差,就會欺負老實人!”

“就是啊,欺負下堂婦呢。”

“雖然這下堂婦或許不怎麼樣,但人家都摔了,這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無數此起彼伏的聲音響在耳側,有質疑花容倒打一耙的,但更多的都是在指責鄒氏。

指責她脾氣差,氣量小。

花容還在哭,鄒氏氣的渾身發抖。

就因為她性子烈,不會裝柔弱,花容隻要哭上一哭,旁人就要站在花容那邊壓踩她。

鄒氏知道花容今天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膈應到她嗎?

花容清楚,怎樣最能刺激到鄒氏,無疑她也成功了。

甚至,鄒氏忽然覺得,花容即便被休,也過得挺逍遙。花容重新回到縣主府,不用跟著韓敬過苦日子;反倒是自己,想與韓攸和離,這些天又愈發心煩意亂。

周遭議論聲越來越響,言語如尖刀般,從四麵八方刺向鄒氏。

她甚至看見花容沾著淚水的嘴角,扯開一道得逞的笑容……

就在這時,不知誰喊了聲:“是郭大人來了!”

人群向四周讓開,露出後頭的京兆尹郭大人。

郭大人是路經此地,來瞧瞧怎麼回事。因他總在鬨市區出現,百姓們許多都認識他。

鄒氏和花容向郭大人看去,當看到郭大人身邊的人時,兩人俱是一驚。

郭大人身邊竟然跟著韓攸!

韓攸本是又去鄒府送東西了,卻被桂媽媽告知,鄒氏去了街上。韓攸便跑到鄒氏最愛逛的一條街,想看看能不能偶遇她。沒成想先偶遇了郭大人,兩人結伴走了沒一會兒,就看見了眼下這一幕。

圍觀百姓們對鄒氏的指責,韓攸過來時聽到了。當看見場麵時,韓攸腦中轟得一聲,沒料到被千夫所指之人是姍姍。

那一瞬他隻覺得,姍姍是那麼狼狽而脆弱,像是被整個世界都孤立了。

心猛地就無比的痛,韓攸立馬衝上去抱住鄒氏:“姍姍!姍姍你怎麼在這裡?”

這要換作平時,鄒氏準就推開韓攸了。可此刻,她被罵得萬念俱灰,韓攸這陡然一抱反倒給了她一絲溫度。

她抗拒不了冰冷世界中唯一的溫暖,她沒有掙脫,怔怔道:“韓攸……”

眾人一聽“韓攸”這名字,可算知道幾個當事人是誰了。

部分人不由質疑起花容來,聽說,這花容給自家相公戴了好幾頂綠帽,那她剛才說的話可信嗎?

花容也沒想到韓攸會來,但這未嘗不是她的機會。在花容看來,韓攸心裡始終放不下她。

花容哭著就去抓韓攸的衣緣:“三叔……不,韓大人,鄒氏她將我推下台階,你要為我做主啊!”她說罷又向郭大人哭訴:“郭大人,我雖是下堂婦,可鄒氏平白傷人……”

郭大人:“這……”看向韓攸。

韓攸低頭看花容,這張滿是淚水的臉,他早就沒感覺了。要不是這些年顧著是親戚,他甚至不願多看這張臉。

一枝總帶雨的梨花,怎麼比得上爽朗豔烈的海棠?

更莫提如今知道了花容的真麵目,再看她這博人憐惜的模樣,韓攸感到惡心。

“花容,你說是我娘子將你推下台階?”韓攸問道。

察覺到鄒氏顫動,韓攸將鄒氏摟得緊了點。他盯著花容,周身的氣質讓花容忽然覺得有些詭異。

在花容的觀念裡,韓攸從來都是瞻前顧後的爛好人。這人往你身前一杵,你壓根不用擔心他會發脾氣,還可以向他得寸進尺。

然而眼下,從韓攸身上卻彌散出一股嚴厲冷冽之氣,像是官威,又像是單純的冷氣。

這股氣場很鮮明的拉開了花容與他的距離,花容不覺納悶。但她仍是鶯啼般啜泣:“是,我想與鄒氏說話,她卻反將我推下台階,周圍的父老鄉親都看見了。”

韓攸打眼掃過圍觀人群,他們欺負他的姍姍!

察覺到韓攸來者不善,再加之大家知道了花容是誰,這會兒反倒不確定花容的話了。

韓攸輕聲問鄒氏:“娘子,你和我說是怎麼回事。”

鄒氏有些絕望的看了眼韓攸,彆過目光。

“娘子,你相信我,就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娘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求求你信我。”

“娘子……”

“是花容找茬,我想走,她要來拉我。我打開她的手,她就自己故意摔下去誣陷我。”鄒氏終是說了,她沒抱什麼希望。

不想韓攸當即就對花容道:“本官就知道是這樣,姍姍心地善良,怎麼會故意推你?”

什、什麼?花容不敢相信韓攸的態度。

韓攸怒道:“就算我娘子推了你,也是你先做錯了事!”

花容震驚:“韓、韓大人,你……”

“郭大人,此人尋釁滋事,陷害朝廷命官妻眷,該當何罪?”韓攸轉頭詢問。

郭大人回道:“男,杖二十;女,鞭二十。”

韓攸道:“那就請郭大人將她帶去府衙吧。”

花容完全驚呆了,麵色煞白,她哭喊道:“我是雅安縣主的女兒!”

郭大人放緩了語氣道:“國有國法,本官也隻是按律辦事。還是請您跟本官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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