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穿成徐清若的時候將將大四開學一周,席子宏夫妻以及席馳七歲的弟弟席臻的喪事已經過去五個月,席馳坐著輪椅在家養傷,而席子銘接管了席氏開始了忙碌。
徐清若大三那一年課不少,但是那時候她和席馳剛領結婚證,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但是她想發展為實質性的關係,所以哪怕老宅有些遠也沒有住校,天天往家裡跑想要堵席馳。
大四開學,上學期是實習,徐清若掛名在席氏,席治現在掛著招商部主管的職務,徐清若自然也就把自己的實習掛在了招商部,並且說要住校。
這鬼話說出來都知道是假的,但是老宅裡的六叔還是帶著人來幫她布置了一下宿舍。
所以清若這兩天都待在學校裡,理了理原主的記憶,以及關於裡的故事情節。
大學宿舍四人間,在此之前徐清若隻是有個床位,並沒有在學校住過,其他三個室友一個回了老家實習,兩個在海城找了實習工作,也都忙,兩天時間清若隻有晚上見了見室友。
大學同學本就關係淡薄,徐清若一直端著大小姐的做派在班上沒有任何關係要好的同學,這兩天倒是有一個室友和清若一同吃了頓晚飯,加了微信算是初步建立了關係。
周五下午清若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家,這個時間段徐清若雖然有了去勾搭席治的心思,但是席子銘夫妻的喪事剛辦完沒多久,公司也是一團糟,家裡也還在調整,她還沒來得及開始作死。
徐清若自己有車,而且是比較張揚的跑車,從學校停車場開著車直接循著記憶回老宅。
清若回到老宅將將下午三點多,她從外麵帶了些甜食糕點,看見迎出來的六叔笑著乖乖叫人。“六叔。”
難得她這個點會回家,而且今天看起來整個人都比較正常,沒化些亂七八糟的妝也沒穿得太浮誇,六叔原本皺紋深厚的麵容緩和,點了點頭,“少夫人回來了。”
清若心裡好笑這封建時代的稱呼,麵上卻淡淡的點點頭,從手裡的袋子裡拿出一小塊包裝好的雞蛋糕遞給他,“無糖的,六叔嘗嘗看。”
六叔原本不想接,但是猶豫一會已經遞到了麵前,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裡還提著的其他小盒子,“謝謝少夫人,想吃甜點廚房也可以做。”
老爺子在時,老宅人多,光是廚房做飯的廚師便有三個,老爺子一走,再加上席馳父母,這幾個月席子銘夫妻基本住在公司旁邊的新居,兩個廚師帶了過去做飯,原本留了一個少爺也沒留,現在這碩大的老宅,除了鐘點工,就隻有六叔和周姨,還有席馳身邊跟著的杜之舟守著了。
清若笑著搖搖頭,不接這話,隻問他,“周姨和席馳呢?”
往小的時候徐清若是叫席馳為哥哥的,席馳那時候煩她跟個粘人精似的經常跟著,嚇唬了一次不讓叫。
兩個人往屋裡走,六叔眯著眼看了看手表,“小荷這個點買菜還沒回來,少爺在書房在看書。”
清若嗯了一聲,把另一塊給周姨買的無糖蛋糕放在桌子上,提著給席馳和杜之舟買的小蛋糕朝席馳的書房走。
席馳腿腳不便,臥室和書房都在一樓,這會書房門關著,清若抬手輕輕敲了敲。
裡頭傳來杜之舟的聲音,“請進。”
清若推開門,瞧見席馳和杜之舟一人坐在一邊書桌後,也不進去,在門邊一隻手搭著門扶手,一隻手提著袋子晃了晃,“買了甜點,嘗一嘗?”
席馳之前聽著外頭有說話聲,以為是周姨和六叔,這會看見她站在門口笑得眉目燦爛,放下手裡的筆輕輕蹙了蹙眉。
父母離世至今,足夠席馳看清人心這東西,何況徐清若在他這原本也就沒什麼好印象,這會隻覺得她有事求他,或者有其他目的。
抬眸看她,直接問道,“有什麼事?”
這會下午十分,太陽正好,書房外麵便是院子,書房的落地窗極大,這會拉著層薄窗簾擋著日頭直照,但整個書房淺木色的格局在光線明亮中透著溫暖的氣氛。
但是席馳瞧著卻格格不入,坐在輪椅上,後背靠著輪椅背挺直,下頜微收,漫不經心的表情中眼眸深處卻全是孤絕的陰鷙。
看著她的目光倒像是不相乾的陌生人。
清若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笑意收了個乾乾淨淨,直接毫不客氣推開門大步踏進書房,倨傲不耐的表情倒是和她平時如出一撤。
而後沒好氣的直接把手裡的甜品袋子放在了席馳麵前攤開的書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轉頭,“不吃就扔掉。”
口氣再無半點溫緩,顯然是被席馳的態度刺到了。
而這時候泡茶端進來的六叔剛好在書房門口和她相遇,背開了席馳,清若滿臉的不高興,皺著臉氣惱惱的模樣顯然是鬨上了脾氣。
六叔在門口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她已經大步越過六叔上了樓,腳步聲很重,木質的樓梯噠噠響。
六叔回過頭看著裡麵坐著麵無表情的席馳,歎了口氣緩和著口吻說道,“少爺,泡了些清茶,就著吃甜點正好。”而後席馳和杜之舟一人得了一杯清茶。
顯然清若買的甜點有杜之舟的份,六叔還貼心的拿到了他的麵前,杜之舟也不敢勸席馳,隻是甕聲向六叔道謝。
清若上了樓便沒再下來,周姨回來時候六叔倒是想起了桌上放著的小蛋糕,特意和她說了一下,“少夫人帶回來的小蛋糕,無糖的,你的在桌子上。”
周姨愣了一下,手裡還拿著菜,反手用菜指著自己,“少夫人給我買的?”
六叔顯然今天也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這會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點點頭,“你一會嘗嘗,味道不錯。”
周姨就笑,從小椅子上起身去洗手,“我去看看。”擦乾淨手才往外走。
因為清若回來了,晚飯周姨便多添了兩個她喜歡吃的菜。
眼見著飯菜上桌了人還沒下來,周姨擦擦手上樓去叫她。
清若正在收拾房間,自從來席家,老爺子沒少給她好東西,房間雖然大,但是原主沒收撿,又不喜歡旁人給她整理東西,感覺亂糟糟的,她換了套方便的衣服便開始整理房間。
周姨敲了敲門,“少夫人,吃飯了。”
清若正往櫃子裡放東西,聽見聲音回頭看了眼牆上的鐘,含著有些不高興的口吻答應,“知道了。”
她在家慣常對六叔和周姨他們也沒什麼好態度,周姨習慣了,聽見她應聲就下了樓。
清若把手裡的東西擺放完,隨手滑下頭發上之前束著的紮頭繩,開門下樓,一邊走一邊十指張開撥了撥頭發之後隨手紮起來挽在腦後。
杜之舟正好推著席馳的輪椅到飯桌邊,杜之舟是杜於肖的堂弟,去年剛大學畢業,原本是進了席氏還在實習期階段,席家出事之後席馳坐著輪椅不方便就來跟了席馳,算是半個護工。
看見樓梯上下來的清若杜之舟點頭打招呼,“徐小姐。”
清若顯然還惦記著之前書房的事,極小的哼了一聲,鼻孔出氣,沒給回應,下來之後沒管周姨已經放好的飯碗位置,直接去坐了距離席馳最遠的那邊。
這一會六叔和周姨也收拾好過來準備吃飯了,六叔一看清若空出了席馳旁邊的位置,皺眉心裡歎了口氣,到底沒說話,自己坐在了席馳左邊,右邊則是杜之舟。
原本家裡人多,六叔和周姨是從來不上飯桌吃飯的,他們都在廚房後麵的小餐廳和其他人一起吃。
後來這家裡吃飯的主人家隻餘下了席馳,他們不上桌杜之舟自然也不敢和席馳一同吃,周姨和六叔被席馳喊了兩次,覺得他孤零零的吃飯也不是回事,這才有了大家一起吃飯。
清若雖然下來時候氣惱不理人,但是吃了一會還是舒展了眉眼沒骨氣的感慨,“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
周姨一聽這話就笑,“外麵飯店的不是更好吃。”
清若戳著自己的飯,沒好氣的抱怨,“這幾天都吃的學校食堂,難吃死了。”
她讀大學老爺子捐了不少錢,海城大學算不上全國前三也絕對是前十,學校裡的食堂同比下來算是全國水準裡較高的,但是她嬌生慣養習慣了,說難吃也不奇怪。
不過她這話,六叔倒是驚訝的瞧了她一眼,敢情這幾天沒回家還真是在學校不是出去玩?